现在才是中午时分,废品堆放区的不锈钢门窗越来越多了,旁边还堆起了小山似的电线,初次的拆房工作快要接近尾声,张哲哼哧哼哧地抱着一大堆花线正往堆放区走去,小丫头很小心地把袖子折到了胳膊上,那抱花线也被她用报纸隔开,这样不会弄脏衣服。
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刑名皱了皱眉,本来不锈钢是这次第一桶金计划中的重中之重,现在已经从房子里拆了个大概,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怎奈好事多磨,昨天的打斗却给他凭添了一些新的事端。
看着右手上白色的绷带,刑名有些害怕,并不是昨晚睡了一觉伤口化脓什么的,而是今早一起床,伤口竟然愈合如初,没有半点征兆,也没留下任何疤痕!
本来伤口愈合是件好事,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度,过了这个限度,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无奈之下,刑名只好到药店买了些红药水和绷带伪装成受伤的样子,要不然被人看到,还不被当成妖怪啊。
“刑名,怎么了,手很疼么?”
张哲见到刑名一个劲地看着他的手,而且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额。”刑名一愣,发现张哲正向他走了过来,赶紧挤出笑容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手有什么问题么,要不要去看医生,千万别弄严重了。”张哲说到严重两字,俏脸一红,她想起了昨天早上刑名藏内裤的事情。
要不要跟他说啊——好难为情啊。张哲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嘴唇,她轻咬着大拇指,整个头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刑名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哲,心里一禀,这丫头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怎么了,张哲,有什么事?不怕的,大胆说出来,你要是总这么胆小,以后怎么做生意啊。”刑名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应该率先打破尴尬。
张哲轻点了点头,小脸终于抬了起来,不过上面的红晕却是越发多了起来,精致的五官在红晕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美丽,尤其是那张圆嘟嘟的红唇,刑名忍不上狠狠咬上一口。
张哲见刑名盯着她看,心里有些忐忑,不过想到以后自己要学做生意,腰背便挺直了一些,她鬼鬼祟祟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胆子更是大了几分,靠着刑名蹲下来道:“你,昨天早上你,你的裤子上有问题。”
“额。裤子上?什么裤子。”刑名摸了摸屁股,裤子上没什么东西啊。
张哲咬咬牙道:“是,是你的内裤。”
“啊——”刑名瞪大眼睛看着张哲,完了,完了,这小妞偷窥老子!
“刑名,有病要治啊,我摸过你短裤,黏糊糊的,不是尿床,那肯定都是有问题了,你别讳疾忌医,越拖越严重,到时候就麻烦了。”说了一些,张哲的也放开了些胆子,况且这些是大实话,说完,张哲一脸的沉重。
刑名心想难怪昨天你直接趴床上露出俩小屁股呢,不过这事被撞见也确实挺尴尬的,刑名挤出笑容掩饰尴尬:“没事的,我会去医院的。”
“那就好,你记得要去哦,对了你的手还疼不疼,你还没告诉我呢。”张哲一脸心疼地轻抚着刑名手上的绷带。
“你看,没事。”刑名挥了挥手道:“不痛的,我只是在想心事。”
“哦,那我帮忙去了,刚才那些叔叔们拆出来好多电线啊,听说那东西很贵的,你等下要去看紧了。”张哲笑了笑,便要去搬东西。
“嗯,等等,你别去搬东西了,我还有事找你做。”刑名见她的脸上灰扑扑的,有些不忍,指了指堆放区道:“那有电瓶和药水,你去帮我做检测,每个不锈钢门板和窗上都要检测,我等下来看结果。”
“怎么做?”张哲眨眨眼睛问道。
“把药水滴上去,然后用电瓶的正负两级,一根线头点在药水上,另一头点在金属上就行了。”
“哦。”张哲欣喜万分地跑了过去,她的心里美滋滋的,这些东西都是课本上学不到的呢。
刑名看着那欢快的背影,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太容易知足了。
冉小波正在里面监工,张哲也被分配去做检测了,刑名百无聊奈的躺在草坪上,靠着亭子的阶梯,开始了胡思乱想。
受伤的手显然不是偶然,这种事也不能去医院检查,万一被查出是稀有品种,那肯定得拖去当白老鼠,在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够脱身的情况下,刑名不敢去冒这个险。
难道是异能?
刑名摇了摇头,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异能这玩意可只看电视和小说里有过,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
等等!
“科学根据”这个词一在脑海中闪现,刑名便猛然坐了起来,重生这事在科学上也没任何根据,但是现成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眼前,刑名盯着自己的虎口,一个疯狂地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有人说过,成功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偏执狂!
刑名对这句话深以为然,他快速起身,向小区口街道上的小卖部跑去。
买了把铅笔刀,找老板要了打火机烤了一下算是消了毒,刑名目光阴狠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用力咬了咬牙。
若是结果再次重复,那便不是偶然!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刑名把自己的绷带解开,露出了完好的右手,亮出那把已经简单消过毒的小刀,在手背上划拉了一下!
“操!”
刑名疼得大骂一声,手背上那个大概一厘米左右的伤口里涌出鲜红的血液,刑名用纱布把血液擦去,再用口水消了消毒,再次用绷带绑好伤口,一脸泰然地向拆迁区走去。
一路上,刑名走得很轻,很慢,因为刚一划破手背的时候,除了一阵钻心疼痛之外,他的小腹处也冒出了一丝凉意。
有鬼!
刑名默默感受着那丝流向手背的凉意,心里暂时有了一些思绪。
回到草坪上继续躺下,张哲正在那忙得不亦乐呼,看样子很是开心,刑名听着房子里的敲打声,不禁产生了一些错觉,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手背上的疼痛感越来越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如搽了花露水般的凉飕飕的感觉,刑名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绷带,想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靠!”
不是吧,刑名看着刚才被小刀划过的地方,那里现在只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子,连结痂程序都直接跳过去了。
真的有异能存在?刑名目瞪口呆地看着伤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默默包好绷带,刑名有些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刚才的事实在太过吓人,前后才不到十分钟,伤口就基本愈合了,说出去谁敢信啊。
刑名本想安慰自己说既然重生了,再有个异能算得了什么,但无奈凡事都有个过程,这一下子,他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长舒了口气,刑名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开,异能又怎样?就算是有,也不能完全依靠它,万一哪天这能力失去了,那还玩个鸟!
把正事办了才是硬道理。
这一世的刑名和上一世的唯一共同点就是豁达,当然,上一世的刑名已经把豁达给豁达到了能被万人欺负而不还口的高超境界,而这一世的刑名就只是简单的豁达,想不通的就暂时不想,都死过一次了,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