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盛满恳求,“求姐姐帮我。”
已被云儿悲伤愁苦打动的她,拉住云儿的小手,安抚着,“灿里娜如何帮你呢,妹妹。”
“你附耳过来,”云儿低低耳语,“右贤王不日就要起程去月事国……只要他把我送到玉门关的南国守将手里,我就可以摆脱单于回国了。”
灿里娜一张脸渐渐变了青白,“妹妹,如果单于知道是王爷帮你私逃,依他的暴孽,对你的痴迷,恐怕王府要见血了。”
“不用王爷帮我逃走。我自会从王庭中找机会逃出,改头换面装扮成王爷的卫兵,在经过玉门关时偷偷溜走就行了。呼韩邪会以为我已深山遇险,不会连累右贤王府的。我这有一封信,有详细的计划,只求姐姐转交右贤王。他如答应,就是云儿此生的救命恩人,如果不答应”凄然垂下头,“我也不怪他,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我再另外想辙。”
如葱十指托着一封薄薄信笺,仿佛千斤重,忐忑地环视着灿里娜闪烁不定的眼眸。
“妹妹,我们是女人。本就和男人不一样,找一个能真心对你的人就是咱们最大的福气……单于他是匈奴的大英雄,是匈奴少女心中的神。却单单对你一人情深意重,你知道这会让多少女人艳羡,嫉妒吗?为什么妹妹,你就不能试着接受呢?”灿里娜震惊中缓缓道出心里久藏的疑问。
她深思片刻,清丽绝色容颜有些哀伤,娓娓道出,“我知道姐姐此言是为了云儿好。他对我也是,也是真心。可是姐姐,云儿已有了待嫁之人,对他也无爱慕之心……而且,娘亲是为他而死……我不能和他厮守一生。不能因为他是男人,是单于,我就勉强自己从了他……唉,你是不会理解的。”这个世间女人本就是依附男人的,她怎能理解呢?
窗外刺骨寒风怒号,顺着雕花窗棱缝隙,时而尖啸,时而呜咽。王府内已光秃秃地树枝在大风中簌簌大声作响。
此时屋子里是愁云惨雾,道不尽的恐慌和神伤。
清晨曙光初现。经过一夜的狂风,天蓝的没有一丝瑕疵。空气虽然仍是干冷彻骨,不过在这无风,冬日柔和的照耀下,却也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她醒来,四面环顾。灿里娜已不在屋内。窝在锦被里,不想出来。
昨晚,姐姐虽然收了信笺,不知会不会拿给王爷阅览?匈奴人都怕他的残暴吧!
轻纱帷幔被徐徐撩开,灿里娜满脸倦意,大大的眼睛带着红丝,“妹妹起床吧,单于和王爷在正殿等着呢。单于急着回王庭。”
她心生浓浓歉意,都是为了自己,她才整夜难以入眠吧。两个人默默无语,各怀心事,梳洗完毕,相携往正殿走去。
快到大殿门口,她眼圈微红,拉住了灿里娜的手,“姐姐,我实在是无法,才出此下策。你一定要把信给王爷。他身经百战,多大的场面都见过,如果他说此计不行,我也就死心了,再做别想。妹妹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