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没了动静,门又被打开,樵夫出现在门口,“郡主,你休息一下,白天已不可能赶路,晚上我们再走。”
望着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云儿万念俱灰,“你是谁?行事缜密,如此胆大妄为。你一个堂堂男人,掠我一个弱质女子意欲何为?你放了我回去吧。就当我不认识你。”声音越说越柔弱。
男人心里一颤,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玉佩,这楚楚可怜的郡主,在他心里最柔软之处轻敲。
看见男人眼中的不忍,云儿强扭心神,更加柔弱,“我觉得很害怕,很孤独。不知道要去哪里。秋儿呢,让她陪陪我好吗?”
雾水浮起,繁花凋零,只余离愁。
男人心头猛然一震,转身仓皇离去。
一会儿,进来一个温顺的小丫鬟,站在塌边。
“你出去吧,我不用侍候。要是想监视我,你就站门边,我看着你烦。”
她正自懊恼,羞臊:史书,轶闻读了不少,这美人计别人行,自己怎么就不行。看来轩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夸自己的话要过过水。让那个男人看出来,真没面子。
“小姐,我是秋儿,哇哇……”话音未落,已是大哭。
云儿眼圈微红,却凑到窗前,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秋儿只剩下抽噎。
随后,几步跨到秋儿跟前。只有唇语,“炸药还在身上吗。”
秋儿眼泪汪汪,点头。
云儿,又做了一个唇语,“别害怕,有我在。”秋儿,狂点头。
她懒懒地靠在锦被上,端着茶盅,脑子却飞快转起来。
现在,如果取下秋儿身上的炸药,以二人之力也很难逃走。如果,以炸药相威胁,这帮人好像死士一样,为了完成任务,根本不在乎个人的生命,同归于尽,秋儿怎么办?也不可行。
擒贼先擒王,这樵夫一旦被拿下,群龙无首,又在二王叔封地,就有机会逃走了。
天快黑了!
澄清的眼眸里竟有了阴谋,造化弄人!
手里的茶盅已被砸向地面,人儿也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这倒不是用功逼出,心里确实紧张,忐忑。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樵夫满眼警觉掠进。看见云儿的状况,大惊失色。靠近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郡主,她怎么了。”秋儿原自傻着,她也不知郡主怎么突然跟撒了羊角风似的。
俯身,满眼焦急,顾不得避嫌,把云儿揽在怀里。
声音弱不可闻,“喘不上气来,好难受。”撕扯自己脸上的面皮。
他急忙褪下,一张挂满了汗珠,肤如凝脂的小脸突然显前,脸离得如此之近,娇喘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心头狂跳。
云儿半阖的双眼突然开启,锐利渗人。手已点在他的双肩穴位上,弯刀也抵在了他的腰上。
“秋儿,把你的火药解下来,给他绑上。快。”说完,转向樵夫,“我虽极厌恶你,但不会伤你性命,你只需把我们带出院子,骑上马就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最好永不相见。”云儿尽力凶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