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臣就是喜欢大逆不道的人,所以,臣才会那么拥戴陛下。”听完小九明里暗里的拒绝与暗示,东方疏桐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很不知死活地冒出这么一句。
东方言归的脸色顿时变了好几次颜色,他还想继续维持纯洁无辜的表情,奈何凤离王含笑的眼睛太犀利,太透彻,他索性不装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拽疼了,又缓缓地,缓缓地松开来。
他将手举起,示意侍卫放人。
陈笑白被解了下来,苏红菱也从渔网里被放了出来,苏红菱的表情很是不屑,不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凤离王出了面,她当然希望能将陈笑白安全地带出去。
“如此,臣便告辞了,陛下什么时候有空,欢迎却柔西逛一逛,那里山清水秀,可比这北方重镇好玩许多。”东方疏桐洒然地说了这通话,旁若无人地退下了,在他身侧,黑衣死士幻影般掠过树梢屋檐,也如流水一样,悄然退了,也或者,从来没有存在过。
苏红菱很想看看小九的表情。
她还记得,她曾与小九讨论过凤离王,她说:如不能除之,只能笼络,再慢慢削减他的势力,他终究是你的榻畔之虎。
小九当时的回答是,“五叔待我一直极好。”他没有直接选择,这个言不由衷的孩子啊。
只是,经此一事,他应该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除掉凤离王了吧。
“你本可以不与小九起正面冲突的。”待苏红菱与东方疏桐一同登上那辆大得离谱的马车,她这样对东方疏桐说。
东方疏桐似笑非笑,“起冲突了吗?”
在他心中,这便是连冲突都算不上。
天下任我往,何事不可为?
他一向懒得管别人会持什么态度,或者有什么反应。
苏红菱微微一哂,不再说废话了。就让他们两叔侄去争吧,与她无关。
“无论如何,这次,谢谢。我欠了你两个人情。”苏红菱用道谢收了尾,然后,从东方疏桐的专属马车上跃了下去。她要去查看陈笑白和三王妃的情况。
东方疏桐闲逸地倚在他那张舒服柔软的狐皮长榻上,雪白的毛皮,映着他流转的眸光,便好像一副打磨过的壁画,纵然脉脉含情,却总觉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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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菱又登上了紧跟在后面的马车,这辆马车当然比不过东方疏桐的那辆,但也很大,东方疏桐总是自诩长辈,放话说:既是长辈,那什么东西都要比别人大一号才好。
于是,他有最大的王府,最大的戏院,最大的马车,最大的酒杯,最大的名帖,最大的名声。
有人也此为罪名,要求新皇帝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只因他的王府,面积竟不亚于皇宫大院。
小九只是一笑置之,当着满朝文武道:“五叔只是爱玩,就让他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