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四节 往事随风（3）
她疯狂地冲刺了进来，一个巴掌甩到他背上，他慌忙站起来跳下床，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墙角后退，妇女赶忙拿起床边的被单遮住少女的身体，少女恐惧还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缓解，她缩退到床的角落，脸色惨白，簌簌发抖，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尖利的哭泣声，妇女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唤道：“苦命的孩子，别哭，别哭，姨在这里，你不要哭，别让人听到，乖。”
少女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指甲都要陷进她胳膊的肉里去了，她点点头，但身体还是不住地战栗着。
妇女瞪大血红的眼睛，朝着林铁柱，她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那狰狞的表情让躲在墙角的林铁柱也不寒而栗。他在刚才已经将衣服穿好，但他不敢迈出脚步，生怕妇女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别人，生怕公安局派人过来，然后直接将自己拖到某个角落枪毙了。他的脸色也慢慢发白，他低低地说：“婶，是我错了，对不起。”
妇女低吼道：“对不起顶个屁用，你这***，欺负了我家雪儿，你不得好死！”
“婶，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此时的林铁柱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的大脑也充满了恐惧，只得不住求饶。
“***，你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把证件拿过来！”她伸出了一条粗壮的胳膊。
他战战兢兢地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工作证，妇女手一伸，夺了过去，翻开来仔细看了一下，又细细地打量着他，估计是在对证件上的照片和本人是否一致。过了一会，她将证件扔还给他，压低声音凶狠地说：“***，你给我滚，今天的事情要是你说出来，我宰了你！”
他慌忙轻声逃出房间，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他浑身是汗，但他知道，没有一滴是热出来的，全部是冷汗。夏天午后的一身冷汗，他的恐惧也无可阻挡。
回到工厂后他也神不守舍，时而害怕接下来是否有公安来找自己，时而又在回味刚才那欲仙欲死的感觉，给自己倒茶的时候差点将开水倒在自己的手上，秘书小于进来过一趟，但很快又去车间视察指导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魂不守舍地东张西望。但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发生，平静的令人窒息。
直到黄昏的来临，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后，慢慢地逛回了家。
安静地在院子里休息了很长时间，他就打算进房睡觉。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远处一辆汽车缓缓地开了过来，他的心中不由一紧，莫非抓自己的人来了？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汽车停在了他家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两名穿着绿军装的军人，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名军人道：“是林铁柱同志吧？”
他点点头。
军人继续道：“林铁柱同志，我们领导要见你，请跟我们走吧。”
他很客气，也很冷静，这让林铁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他无法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来的时候很慢，但走的时候却很急，林铁柱感觉到那种颠簸，让他感激非常不好。好像这车要带他去投胎一般，匆匆忙忙，根本不顾及路况如何，司机一个劲地踩油门，方向盘来回地打，有时候差点要将他甩出车窗去。
二十来分钟之后，他们将他带到了一间普通的平房内，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但外面很黑，乍一进去，还是觉得有点刺眼。他睁大茫然的眼睛，正欲四处打量一番，此时一个粗壮的男人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啪地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颊上，顿时他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这个手劲确实非常大，耳朵嗡嗡作响。
他认出了打自己的男人，他颤抖着双唇道：“团……团……团长……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王八羔子！要不是为了你，老子那里要多跑这一趟！日你娘！”团长的脾气依旧非常火爆，他一直非常害怕团长发火，对于团长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保持沉默，任凭他叫骂，任凭他抽打，过一会儿，他自然心软停手。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学好！什么不好学，偏偏去强奸人家黄花大闺女！知不知道，人家已经上公安局把你给告了，要不是老子今天凑巧在公安局摊上你小子这件烂事，你他妈这条小命下午就要玩完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从哨兵手里拿过一杆步枪，刷拉一声拉开了枪栓，枪头顶到了他的脑门上，林铁柱的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生怕团长怒火一来控制不住情绪，到时候一扣扳机，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你小子也知道害怕了？”团长冷笑了一声，朝门口喊了一声，“李大胆，把他们带过来！”
此时门口进来了三个人，一个就是中午那个少女，她紧张地蜷缩在那个中年妇女怀里，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男人，稍显瘦弱，还戴着一副眼镜。但看到林铁柱缩在墙边，三人的眼睛里都似乎要喷出火来了。
中年妇女一咬牙，正欲冲到前面打他，门口的一个哨兵快速挡在了他们中间。妇女一跺脚，回到了少女的旁边。
“跪下！”团长厉声喝道！
林铁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的前面，正是他们三人。他垂下头，盯着地面看。视线正好触及三人的脚部，妇女跟男子穿着都是解放鞋，光看鞋子根本看不出谁是谁，但两人中间的少女，穿的是一双凉鞋，白皙的脚趾裸露在外，非常漂亮。
团长道：“小刘，小张，你们两位不要太动气，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是我以前的警卫员。这个畜生，这么漂亮的黄花大闺女都被你糟蹋，枪毙你一百遍都太少！”
中年妇女道：“首长，你下午说的那么轻巧，可我雪儿的名声怎么办？”
团长道：“小张啊，你先听我说啊，小刘也是**员，这兔崽子也是党员，怎么说都是自家人，俗话说，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那咱就不说两家话了。我的意思就是下午所说的，你们要是真那么较真，把他送到监狱里去改造，我也没话说。但那样做，对闺女总不太好吧。”
团长的眼神很锐利，说话的同时，将全部人扫视了一遍。
林铁柱知道，团长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赶紧道：“叔，婶，妹子，都是我不对，今天我脑子发昏，做出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们磕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