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在理性的总结中和过去的婚姻,家庭以及电脑,股票彻底告别,踏上驶往青海草原的列车,她将在那里做一名普通的小学老师。这是星期一的早晨,列车经过铜锣湾停留七分钟。在赵梦看来,铜锣湾还没有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站台上乘客很少,还没有大亮的雾色远山正在挣扎着孕育出晨阳。
“我本以为我不会在这里停留,这里只是我人生的一个小站。可是,当列车把我重新带到这里,我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情感。这里虽然不是我生命的驿站,却是让我的灵魂接受洗礼的地方,从此,我只属于远方。”赵梦的眼前都是此前铜锣湾的一幕幕,而此刻的她,却没有一点愤怒和失望,只是静静地透过窗外凝视这个平常的日子,她希望今天阳光灿烂。
汽笛声告诉赵梦,她将再一次远去,远去
罗鹏忙完公司的事,和杜婉君一起去拜访赵梦,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打手机却显示已经停机。倒是把邻居引得探出了头:“你们找谁呀?”
“我们找赵梦,她似乎不在家。”罗鹏说。
“她今天刚走,还委托我帮她看房子呢。”邻居说。
“去了哪里?总不至于连手机都停了。”罗鹏感到不可理解。
“你不知道呀?她参加了支援西部的活动,五年都不回来,似乎是去了那个牧区。”邻居说。
罗鹏和杜婉君失望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道了一声谢谢就拎着礼物下了楼。
“你说这个王峰干的这些事。”罗鹏说。
“我觉得如果感情到了尽头,特别是彼此对于人生的目标差生太大差异的时候,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最好的选择。我倒是欣赏赵梦的抉择,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无声无息的离开。”杜婉君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会辜负你的,因为我找到了我值得去爱的人。”罗鹏说。
“你说我哥出来干什么好呢?”杜婉君问。
“生活的主动权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我想了一下,我们之间分开的可能性为零。你去上班还习惯吗?真的想去看看你悠然自得的工作环境。”罗鹏说:“至于你哥,已经不是我们考虑的范围,黄家会安排好的。”
“大家都很照顾我的,只是需要适应而已,你不要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每天空闲的时间很多,也不能一直读书,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杜婉君说。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很快就到家了,下了车,依旧继续着话题。
“你想好了吗?要做什么?”罗鹏问。
“我想炒股,做一个小散户。图书馆的人都在炒股,而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所以去了解一下也行的。”杜婉君说。
“炒股?我不反对,但我认为散户的炒作会让人心理畸形。另外呢,你去炒股,一定会迷失自己。”罗鹏说。
“为什么?我不是还有你指导吗?”杜婉君奇怪的问。
“从股市的发展规律来看,就是逐步消灭散户的过程。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得走这个过程。这些折磨是很让人煎熬的,我觉得人做什么都需要确定方向,我们所有的操作都是保密的,我也不例外。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在丽人行股民之家玩,叫丑的惊动中央,是你们老乡。”罗鹏说。
“老乡?你们聊过吗?”杜婉君问。
“是,有点个性。他似乎对于股市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很稳健,我觉得合得来但他不加我好友。你玩股票,我们就会有共同的爱好和兴趣。不过就是玩,不能当真,不要有压力。就当是个事儿做。”罗鹏笑道。
“你是看不上这些人,你不是也去那儿吗?听说你们在那里收集信息,做一个参考指标。”杜婉君问。
“有那个必要吗?我是消遣,很多人说的都很片面,预见性并不是没有,盲目性很大。不过那里有信息员,我们不做这些,我们就是和有些人合作找人接盘而已。我们的投资都是中长期的,并不在乎短期的波动。至于其他的,我都不便多说,等你体会了,我们再交流。”罗鹏神秘的笑了笑。
杜妈妈看两个人回来,就马上招呼着要开饭。
“妈,以后你就不要等我们,自己先吃。”杜婉君说。
“那怎么行呢?一家人在一起多好。”杜妈妈自然不同意。
“你看,老人和我们的想法就不一样。我总觉得传统是沉重的,但让心灵安详。我父亲以前对我们要求很严格,要求走有走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现在发现,这对于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笔财富。我们能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就是他们的血统,还有的就是影响,可我发现,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例如我很像我妈,从来不会对自己的丈夫说一句硬话,逆来顺受。”杜婉君对罗鹏说。
“是吗?我还没见你真正发火的时候呢?”罗鹏笑道。
“我只能是自伤,到了不能接受的程度,就是分离。”杜婉君说。
“你看你们,就知道斗嘴。”杜妈妈听到后说:“我和他爸虽然是别人介绍的,可我的把自己的男人尊重,我都不尊重,谁还在乎他呢?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很多人都不明白主次这个道理,所以家里不乱才怪。”
“妈,我和罗鹏在交流呢。”杜婉君说。
“都两口子了,有这么交流的吗?要我说,他应该好好管着你,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听他的。”杜妈妈说。
“你看我妈,就知道偏心女婿。”杜婉君笑着对罗鹏说。
“这不是偏心,女婿的事儿牵扯到女儿的切身利益,你说妈能不操心吗?杜春出来了,我那边也就放心了,就是翠翠,这次受苦了。你黄伯伯把拆迁款全部给了妈,我本来就不要,可人家执意要我养老的。我去楼盘那里看了,连最小的房子都买不了,所以呀,还得等。”杜妈妈说。
“妈,你借给我用用,好吗?到时候变成房子不就行了?”杜婉君正发愁炒股没钱呢,一听,觉得有门。
“你要做什么,说得有道理,妈就答应。”杜妈妈说。
“我炒股,学着炒股。”杜婉君说。
杜妈妈一听,脸就沉下来说:“罗鹏呀,你要管的,婉君炒股我可不答应。听说很多人都赔钱呢,做正经事我没意见,可炒股,你就别指望了。”
罗鹏笑道:“妈,我是同意的,但不赞成把一大笔钱拿出来炒股。小玩养性,大玩伤身。”
“看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还联合起来。好了,我用自己的工资玩,再说,我也有点积蓄的,不过具体数目我保密。”杜婉君说。
“婉君哪,妈觉得玄乎。要不,咱还是买房子吧。”杜妈妈说。
“妈,你放心,你女婿是干嘛的?不就是炒股的吗?”杜婉君说。
杜妈妈听到,转眼看着罗鹏眼睛里充满用了疑问。
罗鹏解释说:“妈,我做的是风险投资,简单的说,可以理解为炒股。”
“你可得小心了,别把钱都赔了。”杜妈妈担忧地说:“别看今天有多少钱,明天有没有还很难说,世事变化无常,小心驶得万年船。”
“没事,我会小心的。”罗鹏自信的回答。
听了杜婉君说罗鹏是炒股的以后这句话,杜妈妈一夜又没有睡好,她觉得现在的年轻人都进入了冒险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