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师拜学生
作者:轩辕无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22

展展青天不可欺,张飞喝断当阳桥。

虽然不是好买卖,一日夫妻百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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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来到前院客厅,见到了刘员外。张福和雨墨也给找来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块儿正等着呢。昊天把经过一说(当然了,省略了很多细节),刘员外乐的俩手都拍不到一块儿了。张福也很高兴,站在他的角度,少爷和刘员外这样只有独生女儿的大富之家结亲再好不过了,多找几家这样的才好呢,相信老爷也会乐不得的。

接下来,刘员外大排筵宴,招待昊天,准姑爷了吗!昊天也不客气,一个字,吃。酒席宴间,两家交换了信物,这事儿就算暂定了。怎么还暂定呢,一方面时间紧迫,如果那魏良卿找来,必须先有借口应付;另一方面,还没通知张百万哪。等张百万点了头,还有一大堆事儿得办呢。过去甭管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结亲都得三媒六证,就跟现在买房子差不多,麻烦极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您瞧,古代人要找对象(现在您要买房子),首先有三媒——是要同时有男方媒人(老客户介绍)、女方媒人(销售代理)和中间媒人(中介机构)牵线搭桥。

六证呢——

第一步,纳采。由媒人传言,再由男方给女方家中送礼物。——交定金,抽号或买卡,别管多少人来,肯定得有我一套。

第二步,问名。男方问姑娘名字了,过去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在戏剧、演义中,男人一见女人,问小姐芳名的,其实算耍流氓。像《西厢记》里,张生一见红娘,就自报家门“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未婚待娶”,要是遇上个贞烈女子,绝对揍你没商量。)——确定楼层、房号。

第三步,纳吉。本来的意思是到宗庙占卜吉凶,后来民间把纳吉改叫合婚了。就是把男女双方的生肖及生辰八字合一下。——看看样板间客厅大不大,房间格局、朝向合不合风水。

第四步,纳征。《仪礼•士昏礼》载:征,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婚礼。就是给女方彩礼。——交款,签合同。

第五步,请期。成婚日期,由男方决定,正式通知女方。——确定交房日期,这点儿不一样的是开发商(女方)决定,延期你也没辙。

第六步,亲迎。也就是说,结婚当天,男方亲自迎娶。——这不用说了,交房验收,入住哇!

闲话少叙,书归正文。昊天和刘员外各写了一封书信,交待张福和刘安明天一早一起回山东临清州见张百万。张福不放心少爷,刘员外就让刘三儿跟随伺侯着昊天。

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昊天起身告辞,要回客栈。按刘员外的意思:你干脆就住我这儿得了。

昊天不答应:住你这儿,我真成倒插门的了。再说中了进士就算完啦,还有好多事呢!我还得准备些重要道具,住你这儿可不方便。

见昊天执意不从,刘员外也没坚持,只是让他有空常来。于是昊天带着张福、雨墨和刘三儿返回客栈。路上,昊天向张福问起余煌的下落。张福老脸一红:“那时见少爷危急,我就追出来了,没顾得上余公子。”昊天有点儿担心了,调头赶奔沈篱子胡同陈老汉的家。到陈老汉家一问,余煌根本没回来!这下昊天更不放心了:我这位兄弟别是让人绑进洞房了吧。可又没地方找去。只好先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一瞧,余煌正这儿等着呢。他找昊天要主意来了。

原来,当时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与搏斗(真打起来了),一家姓周的大商人胜出了。这家的老爷姓周,叫周奎,祖籍苏州,幼年随着祖父一家来京城当北飘,后来发迹了。他也是膝下无儿,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出阁了,三女儿才八岁,二女儿尚在闺中。

把状元抢回来了,周奎乐坏了,当即提亲。没想到这位余状元打死不干。余煌是老实孩子,承认没定过亲,但家中有兄长在,长兄为父,必须得先跟哥哥说。周奎一听,那不要紧,把你哥哥接来都行。余煌又表示了,就算哥哥来了,我也不答应。把周奎气的:那你提他干什么!

急的这位周大员外也不顾什么礼法了,把二小姐请出来,俩人见见。那意思:我姑娘长得不寒碜!闹到最后,差点儿把小姨子也搭上,余煌就是不点头,周奎也没辙了。余煌是今科状元,你周奎的姑娘不是公主,不应亲你能把人家怎么样?莫纷了多半天,还是把余煌放回来了。

经过这事儿,余煌也着急了——这是一个没权势财主,要是大官宦甚至皇亲召婿呢,不应就有罪啦。又没人能商量,他只好找昊天来了。

两人见面,相互把经过一说,余煌先向昊天道贺,然后把他的顾虑提出来了。

昊天一听,心想:这是好事儿,他不答应,只有一种可能,他心里有人了,而且还是到北京之后认识的。因为他说过,在家乡光念书来着。那么……噢,我明白了!”

昊天朝着余煌就笑,笑得余煌直抹不开。“贤弟,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你可是心仪陈老伯的女儿英娘姑娘?”

余煌脸一红,点了点头。

昊天故意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余煌一听,急了:“为何?可是陈老伯会反对?”

“我到不但心陈老伯。他能在闺中有女的情况下让你借住,未尝不是存了心思要投资你这支潜力股。”

“啊?兄长,何为潜力股?”

“呃……无须在意。我是说陈老伯应该有心招你为婿。”

“当真?”

“你先别高兴。贤弟,殿试之后,天子授官,你们的身份可就不般配了。况且如果中间再有变故发生,比如像今天这情况?”

“那我马上就去提亲!”

“等等,回来,回来!贤弟,看你平常,很精明强干的一个人哪,怎么现在这样儿了!真是‘情’之一字,唉!愚兄给你出个主意——贤弟如今已经是进士的身份了,就别在那地方住着了,搬过来跟我住到客栈里。陈老伯父女,我也请人接出来,就别让他卖菜了。我今天遇见的事儿你也知道了,那刘员外是我的一个世伯,又结了亲,求他帮忙绝对没问题。接到他家,再让刘员外收英娘姑娘为义女,与他女儿秀娇为姐妹,然后你们结亲,就没人能说什么了!”那大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也比练摊儿的地位高哇。

“真能如此就太好了!小弟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兄长了!”

“哎,你我兄弟一场,何言感谢二字。何况真这么做了,咱们俩就是货真价实的兄弟了,俗称这叫‘一担挑。’你今天晚上回去就与陈老伯提出此事,我估计**不离十。你明天就搬过来,然后我去见刘员外,让他接陈老伯父女过府。”

“那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兄长,小弟告辞。”

昊天把余煌送出客栈,又定好明天让刘三儿和雨墨去帮他搬家。看着余煌急匆匆的背影,昊天笑着摇了摇头:这大龄青年,对解决生活问题的渴望真是强烈呀!哎?他好像还没我大呢!

一夜无话,转天一早,张福就要启程回山东了,昊天把他叫到一边,低声吩咐:“回到家,我那信可别拿出来。还有找机会单独告诉我爹,就说我遇高僧点化,开了窍了,所以能得中。再具体的就说你也不知道,等回头我爹来京城,我亲自跟他说。记住了吗?”

张福答应一声,翻身上马,与刘安走了。

昊天又打发刘三儿和雨墨去接余煌。自己一个人回到房中坐下,倒了一碗茶,不禁长出了口气:回到古代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了。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哪!有人在身边伺候着是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真正的亲人!在另一个时空,不知二老是否忘记了悲伤……

越想越难过,昊天一看这可不行,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一闲下来,都想起来了。不行,我得振作起来,总不能白活这一遭!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关上房门,案头铺纸,提笔写、画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余煌到了。昊天见他兴高采烈,春风满面,就知道事情成了。安顿好他之后,昊天就要去找刘员外。这时候余煌提出来,烦请刘员外再帮个忙,把他的兄嫂接到北京来。昊天心说:还行,看你昨天那劲儿,还以为你大公鸡,尾巴长呢!

到了刘府,刘员外一听怎么着,状元要当我的干女婿?非常高兴,立即派人去接陈老汉,还直说等陈老汉一到,就跟他拜把兄弟。

陈老汉不是下岗职工下海做小买卖,念过书,有文化,到了刘府,与刘员外相谈甚欢。两个女孩,虽然生活条件不一样,但都是早早的当了家,很有共同语言,一见面也是相互投缘,亲热的不得了。事儿办的很圆满,昊天也非常高兴。

再转过天来,就到了得中的第三天了。应当赶考得中的举子今天去拜师,拜两位主考,递门生帖,今后算他的学生了。一大早,余煌就来找昊天,要和他一起去拜主考。昊天不去。余煌急了:“兄长,这是必行之礼呀!你怎么能不去呢?”

“贤弟不必着急,愚兄自有打算!我给你准备好礼物了,你可以自行前往。”

余煌怎么劝也劝不动,一赌气,自己去了。下午,他回来了,又来问昊天。昊天笑而不答。余煌再三追问,昊天只说了一句:“明日自见分晓。”把余煌气走了。昊天自己坐在屋里,琢磨着:刚才说这句话时很是那意思。这要是手里再拿把鹅毛扇,俨然诸葛之亮啊!

第二天上午时分,两个人正坐在一起喝茶——余煌一直等着呢,他要看看今天要见什么分晓。这时,刘三儿慌张张跑了进来,对昊天说道:“姑老爷……”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姑老爷,叫我公子,我还不是你们姑老爷呢!”

“遵命,姑老爷!”

“嗬,你成心的是吧!”

“呃,不不不。我说顺了嘴了。这回一定记住,少爷!”

“什么事儿啊?”

“外面来了两位官儿老爷,说是来看望公子的!”

“噢?可曾问情是哪两位大人?”

“说是太常卿倪大人和太仆少卿吴大人!”

“果然来了!”昊天兴奋的双手一拍,他转向余煌:“贤弟,贤弟!”

余煌愣的那儿了,他心想:这不是两位主考,两位恩师吗?怎么来看望兄长了?老师拜学生,这是什么道理呀?

昊天一连叫了好几声,余煌才反应过来:“兄长,这外面来的是……”

“我知道,我正等着他们呢!贤弟,你可相信愚兄的为人?”

“兄长何出此言?”

“我只问你想不想信?”

“自然是相信!”

“那好!其实今天这二位能不能来,愚兄没有十分的把握,因此未与贤弟说情这始末缘由。待会儿他们走了之后我再与你细说。可有一样,你要记住,今天与他们的谈话,关乎我兄弟当初所定大计的成败!”

“兄长指的是那无……”

“正是!你不知详情,因此今日全由愚兄与两位大人交谈,你在一旁不要多言,只需随我的话音‘嗯’、‘啊’、‘这’、‘是’,当然,‘别开玩笑’就不用说了!可记住了?”

余煌全没弄明白,‘嗯’、‘啊’、‘这’、‘是’、‘别开玩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昊天的意思他明白了,就是不管昊天说什么,让他光带个耳朵听着。

“我记下了。”

“那好,贤弟,随愚兄到门外,迎接二位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