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稠道:“再讲一个吧!”
老兵生气地道:“我给你讲十个。
秦淮八艳,就是明末南京城中秦淮河边的八位著名的妓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
这秦淮八艳的特点是,她们都多才多艺,美貌如花,并且特别爱国,并和当时的爱国团体复社有密切的关系。象李香君和侯方域,冒襄与董小宛,柳如是与陈子龙、钱谦益,卞玉京与吴梅村等,都曾留下了香艳缠绵的爱情故事。
秦淮八艳中,当时文人余怀所著《板桥杂记》记载了五位,记载如下:
顾媚,字眉生,又名眉。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肢轻亚。通文史,善画兰。追步马守真,而姿容胜之,时人推为南曲第一。家有眉楼,绮窗绣帘,牙签玉轴,堆列几案。瑶琴锦瑟,陈设左右。香烟缭绕,檐马丁当。余尝戏之曰:‘此非眉楼,乃迷楼也。’人遂以“迷楼”称之。当是时,江南侈靡。文酒之宴,红妆与乌巾紫裘相间,座无眉娘不乐。而尤艳顾家厨食品,差拟郇公、李太尉,以故设筵眉楼者无虚日。然艳之者虽多,妒之者亦不少。适浙东一伧父,与一词客争宠,合江右某孝廉互谋,使酒骂座,讼之仪司,诬以盗匿金犀酒器,意在逮辱眉娘也。余时义愤填膺,作檄讨罪,有云:“某某本非风流佳客,谬称浪子端庄,以文鸳彩凤之区,排封豕长蛇之阵。用诱秦诳楚之计,作摧兰折玉之谋。种夙世之孽冤,煞一时之风景”云云。伧父之叔为南少司马,见檄,斥伧父东归,讼乃解。眉娘甚德余,于桐城方瞿庵堂中,愿登场演剧为余寿。从此摧幢机矢,脱风尘矣。未几,归合肥龚尚书芝麓。尚书雄豪盖代,视金玉如泥沙粪土。得眉娘佐之,益轻财好客,怜才下士,名誉盛于往时。客有求尚书诗文及乞画兰者,缣笺动盈箧笥,画款所书“横波夫人”者也。岁丁酉,尚书挈夫人重过金陵,寓市隐园中林堂。值夫人生辰,张灯开宴,请召宾客数十百辈。命老梨园郭长春等演剧,酒客丁继之、张燕筑及二王郎(中翰王式之,水部王桓之),串《王母瑶池宴》。夫人垂珠帘,召旧日同居南曲呼姊妹行者与燕,李大娘、十娘、王节娘皆在焉。时尚书门人楚严某,赴浙监司任,逗留居樽下,褰帘长跪,捧卮称:“贱子上寿!”坐者皆离席伏,夫人欣然为罄三爵,尚书意甚得也。余与吴园次、邓孝威作长歌纪其事。嗣后,还京师,以病死。敛时,现老僧相,吊者车数百乘,备极哀荣。改姓徐氏,世又称徐夫人。尚书有《白门柳传奇》行于世。
顾眉生既属龚芝麓,百计祈嗣,而卒无子。甚至雕异香木为男,四肢俱动,锦绷绣褓,顾乳母开怀哺之。保母褰襟作便溺状,内外通称“小相公”,龚亦不之禁也。时龚以奉常寓湖上,杭人目为“人妖”。后龚竟以顾为亚妻。元配童氏,明两封孺人。龚入仕本朝,历官大宗伯。童夫人高尚,居合肥,不肯随宦京师,且曰:“我经两受明封,以后本朝恩典,让顾太太可也。”顾遂专宠受封。呜呼!童夫人贤节,过须眉男子多矣!
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莲。天姿巧慧,容貌娟妍。七八岁时,阿母教以书翰,辄了了。少长顾影自怜,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闲静,遇幽林远涧,片石孤云,则恋恋不忍舍去。至男女杂坐,歌吹暄阗,心厌色沮,意弗屑也。慕吴门山水,徙居半塘,小筑河滨,竹篱茆舍。经其户者,则时闻咏诗声,或鼓琴声,皆曰:“此中有人。”已而,扁舟游西子湖,登黄山,祷白狱,仍归吴门。丧母抱病,赁居以栖。随如皋冒辟疆过惠山,历澄江、荆溪,抵京口,涉金山绝顶,观大江竟渡以归。后卒为辟疆侧室,事辟疆九年,年二十七,以劳瘁死。辟疆作《影梅庵忆语》二千四百言哭之,同人哀辞甚多,惟吴梅村宫尹十绝,可传小宛也。其四首云:珍珠无价玉无瑕,小字贪看问妾家。寻到白堤呼出见,月明残雪映梅花。
又云:念家山破定风波,郎按新词妾按歌。恨杀南朝阮司马,累侬夫婿病愁多。
又云:乱梳云髻下妆楼,尽室苍黄过渡头。钿盒金钗浑抛却,高家兵马在扬州。
又云:江城细雨碧桃村,寒食东风杜宇魂。欲吊薛涛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
卞赛,一曰赛赛。后为女道士,自称玉京道人。知书,工小楷,善画兰、鼓琴。喜作风枝袅娜,一落笔,画十余纸。年十八,游吴门,侨居虎丘。湘帘?几,地无纤尘。见客,初不甚酬对,若遇佳宾,则谐谑间作,谈辞如云,一座倾倒。寻归秦淮,遇乱,复游吴。梅村学士作《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赠之,中所云“昨夜城头吹筚篥,教坊也被传呼急。碧玉班中怕点留,乐营门外卢家泣。私更妆束出江边,恰遇丹阳下诸船。剪就黄?贪入道,携来绿绮诉婵娟”者,正此时也。在道作道人装,然亦间有所主。侍儿柔柔,承奉砚席,如弟子,指挥如意,亦静好女子也。逾两年,渡浙江,归于东中一诸侯。不得意,进柔柔当夕,乞身下发。复归吴,依良医郑保御,筑别馆以居。长斋绣佛,持戒律甚严,刺舌血,书《法华经》,以报保御。又十余年而卒,葬于惠山?陀庵锦树林。
李香,身躯短小,肤理玉色,慧俊宛转,调笑无双,人题之为“香扇坠”。余有诗赠之云:“生小倾城是李香,怀中婀娜袖中藏。何缘十二巫峰女,梦里偏来见楚王。”武塘魏子中为书于粉壁,贵阳杨龙友写崇兰诡石于左偏,时人称为三绝。由是,香之名盛于南曲,四方才土,争一识面以为荣。香年十三,亦侠而慧,从吴人周如松受歌,《玉茗堂四梦》皆能妙其音节,尤工琵琶。与雪苑侯朝宗善。阉人阮大铖,欲纳交于朝宗,香力谏,止不与通。朝宗去后,有故开府田仰,以重金邀致香。香辞曰:“妾不敢负侯公子也。”卒不往。盖前此阮大铖恨朝宗,罗致欲杀之,朝宗跳而免。
寇湄,字白门。钱虞山(一作牧斋)诗云:
寇家姊妹总芳菲,十八年来花信违。
今日秦淮恐相值,防他红泪一沾衣。
则寇家多佳丽,白门其一也。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粗知拈韵,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十八、九时,为保国公购之,贮以金屋,如李掌武之谢秋娘也。甲申三月,京师陷,保国公生降,家口没入官。白门以千金予保国赎身,匹马短衣,从一婢南归。归为女侠,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以往(一作耳热),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暮,嗟红豆之飘零也。既从扬州某孝廉,不得志,复还金陵。老矣,犹日与诸少年伍。卧病时,召所欢韩生来,绸缪悲泣,欲留之偶寝,韩生以他故辞,犹执手不忍别。至夜,闻韩生在婢房笑语,奋身起唤婢,自?数十,咄咄骂韩生负心禽兽行,欲啮其肉。病逾剧,医药罔效,遂以死。虞山(一作蒙叟)《金陵杂题》有云:
丛残红粉念君恩,女侠谁知寇白门?
黄土盖棺心未死,香丸一缕是芳魂。
另《情史》记载马湘兰道:‘马姬高情逸韵,濯濯如春柳闻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诸姬心害其名,然自顾皆弗若,以此声华日盛。凡游闲子,沓拖少年,走马章台街者,以不识马姬为辱。油壁障泥,杂沓户外,池馆清疏,花石幽洁,曲室深闺,迷不可出。教诸小鬟宁梨园子弟,日为供帐燕客。羯鼓、琵琶声与金缨红牙相间。北斗阑干挂屋角,犹未休。虽缠头锦堆床满案,而凤钗榴裙之属,尝在子前家,以赠施多,无所积也。’‘双钩墨兰,旁作筱竹瘦石,气韵绝佳’。‘兰仿赵子固,竹法管夫人,俱能袭其余韵。其画不惟为风雅所珍,且名闻海外,?罗国使者,亦知购其画扇藏之。’马湘兰与江南才子王稚登曾有很深的情缘,马湘兰曾要嫁给王稚登,但被王稚登婉言谢绝。后来马湘兰独身而终。
陈圆圆那就更不得了了,据说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冲天一怒为红颜’,那位红颜就是她。陈圆圆本姓邢,名沅,字畹芬。明未清初苏州名妓。邹枢《十美词记》中载‘姑苏歌姬昆曲戏子陈圆圆年青聪慧,容貌娟秀,姑苏歌姬陈圆圆演《西厢》,扮贴旦红娘脚色,体态倾靡,说白便巧,曲尽萧寺当年情绪,常在予家演剧,留连不去。后为田皇亲以二千金酬其母,挈去京师……明崇祯末,北去京都,入田府。适吴三桂出镇山海关,慕陈殊色,以千金聘纳为妾。暮年为女道士。’陆次云《圆圆传》道:‘蕙心纨质,淡秀天然。声甲天下之声,色甲天下之色。年十八,隶籍梨园,每一登场,花明雪艳,独出冠时,观者魂断’。先曾与冒襄有过一段情缘。冒襄在《影梅庵忆语》中道:‘许忠节公赴粤任,与余联舟行。偶一日,赴饮归,谓余曰:‘此中有陈姬某,擅梨园之胜,不可不见。’余佐忠节治舟数往返,始得之。其人淡而韵,盈盈冉冉,衣椒茧时背顾湘裙。真如孤鸾之在烟雾。是日燕弋腔红梅。以燕俗之剧,咿呀啁哳之调,乃出之陈姬身口,如云出岫,如珠在盘,令人欲仙欲死。漏下四鼓,风雨忽作,必欲驾小舟去。余牵衣订再晤。答云:‘光福梅花如冷云万顷,子能越旦偕我游否?则有半月淹也。’余迫省觐,告以不敢迟留,故复南岳归棹,当迟子于虎?丛桂间,盖计其期,八月返也。余别去,恰以观涛日奉母回。至西湖,因家君调已破之襄阳,心绪如焚。便讯陈姬,则已为窦霍豪家掠去。闻之惨然。及抵阊门,水?舟胶,去浒关十五里,皆充斥不可行。偶晤一友,语次有佳人难再得之叹。友云:‘子误矣!前以势劫去者,赝某也。某之匿处,去此甚迩,与子偕往。’至果得见,又如芳兰之在幽谷也。相视而笑曰:‘子至矣,子非雨夜舟中订芳约者耶?曩感子殷勤,以凌遽不获订再晤。今几入虎口得脱,重晤子,真天幸也。我居甚僻,复长斋,茗碗炉香,留子倾倒于明月桂影之下,且有所商。’余以老母在舟,缘江楚多梗,率健儿百余护行,皆住河干,矍矍欲返。甫黄昏而炮械震耳,击炮声如在余舟旁。亟星驰回。则中贵争持河道,与我兵斗,解之始去。自此余不复登岸。越旦,则姬淡妆至,求谒吾母太恭人。见后仍坚订过其家。乃是晚,舟仍中梗,乘月一往相见。卒然曰:‘余此身脱樊笼,欲择人事之,终身可托者,无出君右。适见太恭人,如覆春云,如饮甘露,真得所天,子毋辞。’余笑曰:‘天下无此易易事,且严亲在兵火,我归,当弃妻子以殉。两过子皆路梗中,无聊闲步耳。子言突至,余甚讶。即果尔,亦塞耳坚谢,无徒误子。’复宛转云:‘君倘不终弃,誓待君堂上昼锦旋。’余答云:‘若尔,当与子约。’惊喜申嘱,语絮絮不悉记。即席作八绝句付之归。历秋冬,奔驰万状。至壬午仲春,都门政府言路诸公,恤劳人之劳,怜独子之苦,驰量移之耗。先报,余时正在毗陵,闻音如石去心。因便过吴门,慰陈姬。盖残冬屡趣余,皆未及答。至则十日前复为窦霍门下客,以势逼去。先吴门有?匿之者,集千人哗劫之。势家复为大言挟诈,又不惜数千金为贿,地方恐贻伊戚,劫出复纳入。余至怅惘无极,然以急严亲患难,负一女子无憾也。’
后来几经辗转,陈圆圆落入外戚豪门田家之手,田家又把她转赠给吴三桂。吴三桂帅军镇守山海关,京城被李自成攻破,留在京城的陈圆圆落在了起义军将领刘宗敏的手中。于是吴三桂恨恨然投降了满清,然后打败了李自成,重新夺回了陈圆圆。后来陈圆圆年老色衰,隐居道门而终。吴伟业《圆圆曲》叙述其事甚详:‘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天亡自荒宴。电扫黄巾定黑山,哭罢君亲再相见。
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许将戚里空侯伎,等取将军油壁车。
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
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横塘双桨去如飞,何处豪家强载归?
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只有泪沾衣。熏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
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倾座客。座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
白皙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早携娇鸟出樊笼,待得银河几时渡?
恨杀军书抵死催,苦留后约将人误。相约恩深相见难,一朝蚁贼满长安。
可怜思妇楼头柳,认作天边粉絮看。遍索绿珠围内第,强呼绛树出雕栏。
若非壮士全师胜,争得娥眉匹马还?蛾眉马上传呼进,云鬟不整惊魂定。
蜡炬迎来在战场,啼妆满面残红印。专征箫鼓向秦川,金牛道上车千乘。
斜谷云深起画楼,散关月落开妆镜。传来消息满江乡,乌桕红经十度霜。
教曲伎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长向尊前悲老大,有人夫婿擅侯王。当时只受声名累,贵戚名豪竞延致。
一斛珠连万斛愁,关山漂泊腰肢细。错怨狂风?落花,无边春色来天地。
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
香径尘生鸟自啼,?廊人去苔空绿。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
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柳如是本姓杨,名爱;改姓柳(一说原姓柳),名隐(一说隐雯)。字靡芜,后改名是,字如是。又以佛典中有‘如是我闻’之语而号‘我闻居士’;身材不逾中人,而丰神秀媚,意态幽娴。性机警,饶胆略。结束俏利,豪宕自负,有巾帼须眉之论。知书善诗律,分题步韵,顷刻立就。使事谐对,老宿不如。四方名干,无不接席唱酬。
柳如是与钱谦益(字牧斋,世称虞山先生,常熟人。明朝官至礼部右侍郎。降清,后受柳如是劝说,称病辞归。)结婚后,钱取柳姓郡钱取柳姓郡望,称河东君。著有诗稿《湖上草》、《戊寅卓》与尺牍。柳如是曾与南明复社领袖张溥、陈子龙友好,并曾陈子龙与柳隐曾有过一段情缘,特集资为她刊刻了诗集《戊寅草》,并予以题序。钱谦益娶柳后,为其筑绛云楼,藏书73柜,并于楼下设立床帐,双双栖居于此。缙绅者流惊呼:‘亵甚矣!’清军兵临南京城,柳如是劝钱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沉思无语,最后临水时谓:“水太冷,不能下。”竟未能赴死。钱谦益死后,钱氏族人和柳如是争夺家产。柳如是为保钱家产业,写下血书,然后悬梁自尽。产业保住了,她却一命呜呼。
还有赛金花,小说《孽海花》就是以她为主角所写的谴责小说。赛金花原籍安徽黟县,原姓赵,名彩云,小名三宝,又叫灵飞。幼年被卖到苏州的花船上为妓,又名傅彩云。后前科状元洪钧一见倾心,遂纳为妾。洪钧奉旨为驻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荷兰四国公使时,原配夫人不想去,借诰命服饰给彩云,命她陪同洪钧出洋。洪钧归国后不久洪病死,傅彩云在送洪氏棺柩南返苏州途中,潜逃至上海为妓,改名曹梦兰。后至天津,改名赛金花。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时,赛金花居北京石头胡同为妓,曾经借助和部分德**官关系亲密,救过不少中国人。在北京她因为喜欢穿男装,被称为赛二爷。传说在她的游说下,八国联军同意议和,辛丑和议成功。因此京城人对赛金花多有感激,称之为议和大臣赛二爷。民间还称她为护国娘娘。1903年在北京据说因涉嫌虐待**致死而入狱,解返苏州后出狱再至上海。晚年生活穷困潦倒,病死于北京。赛金花曾亲笔留下过‘国家是人人的国家,救国是人人的本分’的名言。刘半农在《赛金花本事》中则这样评价她:‘中国有两个’宝贝‘,慈禧与赛金花,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卖国,一个卖身;一个可恨,一个可怜。’
再说一个小凤仙,她是清末的名妓。小凤仙家原是浙江的旗人,其父姓朱,母亲是偏房。因不愿受大老婆歧视,其母带着她离开朱家单过。不久母亲病逝,一位姓张的奶妈收留抚养她,所以她就改姓张。因衣食无着,到南京卖唱为生,取艺名小凤仙。后来到达北京,在著名的八大胡同之一的陕西巷云吉班卖唱接客做生意,以其才貌色艺俱佳,成为民国初年北京城红极一时的名妓。
蔡锷去找小凤仙,是想用自己沉迷声色的假象麻痹软禁自己的袁世凯。蔡锷当时为袁世凯大总统都极力拉拢的云南督军。他原名蔡艮寅,号松坡,奋湖生、击椎人等为其别号,湖南邵阳人,十五岁应童子试名列第一。光绪二十三年,蔡松坡入长沙时务学堂,后来留学日本,学成归国后最先受知于湖南巡抚赵尔巽,而后又得到继任巡抚端方的重用。李经羲任广西巡抚后,把他召到广西,对他十分倚重,成为广西麻军的头号人物。宣统元年,李经羲升任云贵总督,蔡松坡跟着担任云南陆军协统。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爆发,蔡松坡和滇军将校起而响应,一举光复昆明而被推举为云南都督。他历来反对帝制、赞成民主,袁世凯想要称帝,深恐蔡锷掣肘。就把蔡锷骗进京城,给他始威将军的有名无实的职务,留在北京城。蔡锷在苦闷之际,去风流一番,于是便遇见了小凤仙。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很投缘,初见面小凤仙就巨眼识英雄,对蔡锷道:‘现在举国萎靡,无可救药,天下滔滔,国将不国,贵在哪里?美在哪里?才在哪里?我所以独独看重你,是因为你有英雄气概。’
蔡锷故作不解地问:‘何以见得?’
小凤仙叹息道:‘我仔细看你的样子,外似欢娱,内怀郁结。我虽女流之辈,倘蒙你不弃,或可为你解忧,休把我看成青楼贱物!’
蔡锷很欣赏小凤仙,并赠给她一副对联道:‘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
小凤仙见他题名,知道他就是云南的蔡都督,就正色下逐客令道:‘你去做那华歆、苟?,好好侍候曹操吧!我的陋室龌龊,容不下你这富贵中人。’
当蔡锷再次来到小凤仙的房间,小凤仙道:‘你何不去做华歆,苟?,那有闲功夫到云吉班来?’
蔡锷道:‘华歆也好,苟?也好,自有他人做,暂时还轮不到我。’
小凤仙笑道:‘恐怕不是轮不到你,而是你不屑于去做吧,你也不必再瞒我了!’
蔡松坡道:‘我最近通电拥护袁世凯当皇帝,你又要讥笑了吧!’
小凤仙道:‘英雄处事,令人难测高深,今天做华歆,苟?,安知明天不做陈琳。’
蔡锷听了,妈呀,遇见知音了。于是叹道:‘难得遇到你,有这样的慧眼、慧心。可惜天妒红颜,竟然使你沦落风尘,作些卖笑生涯,令人可惜!’
后来,在小凤仙的配合下,蔡锷成功地逃出京城,先逃到日本,再回到云南,又到了香港。不久绕道越南,由蒙自进入云南,组织了护**起义讨袁。护国运动一起,袁世凯的不满意他的称帝的旧部和南方的革命军内外夹攻,让袁世凯在绝望中病死。
护国运动胜利了,袁世凯死后,黎元洪代理总统,任命蔡锷为四川都督。但蔡锷却积劳成疾,病重而死。小凤仙这时候已经闭门谢客,天天等待蔡锷的好消息,谁知她等到的却是噩耗。她伤心欲绝,在蔡锷的追悼会上,她托人送去了两副对联:其一: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
其二: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成一梦;几年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后来小凤仙不知所踪。据说她嫁给了别人做了4个孩子的继母。”
杨稠听了,叹道:“悲催呀,悲催,哇呀呀呀!”
老兵道:“你还叫上板了!”
杨稠道:“不是,我看见眼前这镇上竟然也有青楼妓馆。我要找朵疗愁花,解解我心中愁闷。”
老兵道:“杨将军,你不能去呀,我们还在打仗。”
杨稠道:“我不管,老子这些天憋坏了,就是要快活快活!你们在外边等着。”
过了一会,杨稠摇摇晃晃从那家妓馆中出来。他见了手下的士兵道:“妈的,怎么这快活了一番,那愁闷依然还在心里。并且还有一种空荡荡的,愧疚的感觉。”
老兵道:“因为你糟蹋了自己的心灵。**的快乐是暂时的,心灵的快乐才是长久的,永远的。”
杨稠道:“是吗?”
老兵道:“是呀,如果心灵没有寄托,没有爱,那不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纵然活得千年万年,也是空活。”
杨稠道:“我不信!我不信!”他一扭头,又走进了妓馆。
这一次,他出来的时候,脸上满是苦恼的表情。
他一屁股坐在大街边的一块石头上,对手下的士兵道:“我还是苦闷,发愁,让我好好地想想。”
而夕阳,像一只飞快的车轮碾过白天,将黑夜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