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稠听了，又道：“你再说说那些名妓。”
老兵道：“名妓太多了。
一个是南朝的苏小小，苏小小生于西湖边上的倡家，自小聪明伶俐，貌美无双，父母早亡，只得自己生活。据说她为了给自己做广告，曾让人做了辆油壁香车。她坐在车上，在人群繁多的地方行走，边走还边吟诵自己写的诗：‘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那些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们知道了，于是蜂拥而至。但苏小小卖艺不卖身，她弹琴唱歌，以此维持生活，只想等待一个有缘人。后来终于遇见一个叫阮郁的如意郎君，苏小小激动万分，写诗留念：‘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私定了终身，谁知阮郁是**，他家里的父母知道苏小小的出身，死活不愿意儿子娶苏小小进门。两人无奈分手。
后来苏小小又遇上一个贫困书生鲍仁，她怜他有才，资助他去应试。后来她不幸生病而死，葬在西泠桥畔。鲍仁后来做了刺史，前来报恩，却发现伊人已去，空余孤坟。他只得给苏小小重修坟墓，并留下一副对联道：湖山此地曾埋玉风月其人可铸金。”
杨稠听了，叹息道：“悲催，再来一个。”
老兵道：“唐朝有一位名妓薛涛，父薛郧，仕宦入蜀，死后，妻女流寓蜀中。幼年随父郧流寓成都，**岁能诗，父死家贫，十六岁遂堕入乐籍，脱乐籍后终身未嫁。后定居浣花溪。薛涛姿容美艳，性敏慧，8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德宗贞元中，韦皋任剑南西川节度使，召令赋诗侑酒，遂入乐籍。后袁滋、高崇文、武元衡、李夷简、王播、段文昌、杜元颖、郭钊、李德裕相继镇蜀，她都以歌伎而兼清客的身份出入幕府。韦皋还曾拟奏请朝廷授以薛涛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衔，格于旧例，未能实现，但人们因此常常把她称为女校书。和诗人元稹、白居易、张籍、王建、刘禹锡、杜牧、张祜等人都有唱酬交往。居浣花溪上，自造桃红色的小彩笺，用以写诗。后人仿制，称为‘薛涛笺’。晚年好作女道士装束，建吟诗楼于碧鸡坊。王建《寄蜀中薛涛校书》诗称赞她道：‘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她所写的诗词哀婉幽艳，如《春望词》：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牡丹》：去年零落暮春时，泪湿红?怨别离。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送友人》：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池上双凫》：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
《十离诗》：《犬离主》：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无端咬著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笔离手》：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都缘用久锋头尽，不得羲之手里擎。
《马离厩》：雪耳红毛浅碧蹄，追风曾到日东西。为惊玉貌郎君坠，不得华轩更一嘶。
《鹦鹉离笼》：陇西独自一孤身，飞去飞来上锦茵。都缘出语无方便，不得笼中再唤人。
《燕离巢》：出入朱门未忍抛，主人常爱语交交。衔泥秽污珊瑚枕，不得梁间更垒巢。
《珠离掌》：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鱼离池》：跳跃深池四五秋，常摇朱尾弄纶钩。无端摆断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
《鹰离臂》：爪利如锋眼似铃，平原捉兔称高情。无端窜向青云外，不得君王臂上擎。
《竹离亭》：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将劲节负秋霜。为缘春笋钻墙破，不得垂阴覆玉堂。
《镜离台》：铸泻黄金镜始开，初生三五月徘徊。为遭无限尘蒙蔽，不得华堂上玉台。
后来薛涛遇见了元稹，就是那个写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径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诗人，他们一见钟情，相见恨晚。薛涛很想嫁给已经亡妻的元稹，但是薛涛的年龄比元稹大得多，元稹乃是《莺莺传》中的男主角，已经负过一次心，不久元稹又变了心，良缘未成。后来薛涛悒郁而终，终身未嫁。”
杨稠听了，又叹了一口气道：“悲催，再讲一个。”
老兵道：“那就再说一个李师师吧。
要说李师师，首先得说一个人，他就是北宋著名词人音乐人兼提举大晟府（就是皇家乐队的团长）周邦彦。
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汉族，钱塘人。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有《清真居士集》。南宋陈郁《藏一话腴》赞周邦彦‘二百年来，以乐府独步，贵人学士、市儇妓女知美成词为可爱’。他所著作的诗词那是刚刚的，脍炙人口。如《苏幕遮》：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如《兰陵王?柳》：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而有首《一落索》道：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倚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这是写一位美女相思的情景的，这位美女是谁呢？据清叶申芗《本事词》云：‘周美成精于音律，每制新调，教坊竞相传唱，游汴尝主李师师家，为赋《洛阳春》（按即《一落索》）云：‘眉共青山争秀……亭前柳。’李尝欲委身而未能也。’看来这位美女就是北宋的名妓李师师了。
李师师那可是古今的第一名妓，说她第一，那可不是夸张。她胸怀博大，据说曾经和当时的皇帝宋徽宗，当时的著名文人周邦彦都有过亲密史。另外《水浒传》说她和梁山好汉浪子燕青还是情义深重，还有说贾奕是她的丈夫，文武也罢，皇帝和强盗也罢，丈夫也罢，情人也好，她都欣然接受。
据南宋张端义《贵耳集》记载:“道君（即宋徽宗）幸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于床下。道君自携新橙一颗，云‘江南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云：‘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李师师因歌此词，道君问谁作，师师奏云‘周邦彦词’。宋徽宗听后大怒，知道周邦彦偷听了他和李师师的风流韵事，于是将周邦彦随后贬出京城。李师师去给周邦彦送别，周邦彦又作《兰陵王》（柳阴直）一词赠之。师师又于徽宗前歌此词，曲终，道君大喜，复召为大晟乐正。
又据南宋周密《浩然斋雅谈》记载:“宣和中，李师师以能歌舞称，时周邦彦为太学生，每游其家。一夕值?陵驾幸，仓卒隐去。既而赋小词，所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者，盖记此夕事也。未几，李被宣唤，遂歌于上前，问谁所为，则以邦彦对。于是遂与解褐，自此通显。既而朝廷赐?，师师又歌《大?》、《六丑》二解，上顾教坊使袁?问，?曰:‘此起居舍人新知潞州周邦彦作也。’问《六丑》之义，莫能对，急召邦彦问之，对曰:‘此犯六调，皆声之美者，然绝难歌。昔高阳氏有子六人，才而丑，故以比之。’上喜，意将留行，且以近者祥瑞沓至，将使播之乐府。’
那么李师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邦基《墨漫录》说：‘政和间，李师师、崔念奴二伎，名著一时’‘靖康间，李生与同辈赵元奴及筑毯吹笛袁?、武震辈，例籍其家。李生流落来浙，士大夫犹邀之以听其歌，憔悴无复向来之态矣’。
宋人陈鹄《耆旧续闻》中记载：“美成至角伎李师师家，为赋《洛阳春》云：‘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也说李师师的身份是角妓。徐渭《西厢记眉批》道：‘宋人谓风流蕴藉为‘角’，故有‘角妓’之名。’
《大宋宣和遗事》则说宋徽宗出去游玩，见李师师美貌，那李师师乃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角妓，有夫名贾奕，那么宋徽宗就是强占人妻了。贾奕请谏议大夫曹辅进谏，宋徽宗却将曹辅贬官处置。并依然和李师师来往不断，还寻了贾奕写的旧词，加罪于贾奕，要处斩。后有大臣张天觉进谏，宋徽宗也觉羞耻，就姑赦贾奕之罪。贬贾奕为广南琼州司户参军！还说李师师曾被册封为李明妃、瀛国夫人。‘后流落湖湘间(今湘南一带)，为商人所得’。
《翁天脞语》记载：‘山东巨寇宋江，将图归顺，潜入东京访师师。’
《青泥莲花记》记载：‘靖康之乱，师师南徙，有人遇之湖湘间，衰老憔悴，无复向时风态。’
宋人刘子?《汴京记事诗》云：‘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金檀板今无色，一曲当年动帝王。’
而南宋时出现的《李师师外传》，叙说李师师事则比较详细：‘李师师者，汴京东二厢永庆坊染局匠王寅之女也。寅妻既产女而卒，寅以菽浆代乳乳之，得不死，在襁褓未尝啼。汴俗凡男女生，父母爱之，必为扌舍身佛寺。寅怜其女，乃为舍身宝光寺。女时方知孩笑。一老僧目之曰：‘此何地，尔亦来耶？’女至是忽啼，僧为摩其顶，啼乃止。寅窃喜曰：‘是女真佛弟子。’为佛弟子者，俗呼为师，故名之曰师师。
师师方四岁，寅犯罪击狱死。师师无所归，有娼籍李姥者收养之。比长，色艺绝伦，遂名冠诸坊曲。’
徽宗受奸人张迪勾引，出游青楼。见到了李师师。‘帝搴帷而入。一灯荧然，亦绝无师师在，帝益异之。为徒倚几榻间又良久，见姥拥一姬姗姗而来，不施脂粉，衣绢素，无艳服。新浴方罢，娇艳如出水芙蓉。见帝意似不屑，貌殊倨不为礼。姥与帝耳语曰：‘儿性颇愎，勿怪。’帝于灯下凝睇物色之，幽姿逸韵，闪烁惊眸。问其年不答，复强之，乃迁至于他所。姥复附帝耳曰：‘儿性好静坐，唐突勿罪。’遂为下帷而出。师师乃起解玄绢褐袄衣轻绨，卷右袂，援壁间琴，隐几端坐。而鼓平沙落雁之曲，轻拢漫然，流韵淡远。帝不觉为之倾耳，遂忘倦。比曲三终，鸡唱矣。帝急披帷出，姥闻亦起，为进杏酥饮枣糕诸点品。帝饮杏酥杯许，旋起去。内侍从行者皆潜候于外，即拥卫还宫。时大观三年八月十七曰事也。
姥语师师曰：‘赵人礼意不薄，汝何落落乃尔。’师师怒曰：‘彼贾奴耳，我何为者。’
看来最初李师师还看不中宋徽宗呢。后来老鸨听说上次来看李师师的竟然是当今皇帝，吓得日夜哭泣。李师师劝他道：‘不要害怕，上肯顾我，岂忍杀我。且畴昔之夜，幸不见逼。上意必怜我，惟是我所窃自悼者，实命不犹，流落下贱，使不洁之名，上累至尊，此则死有馀辜耳。若夫天威震怒，横被诛戮，事起佚游，上所深讳，必不至此，可无虑也。’
‘次年正月，帝遣迪赐师师蛇跗琴。（蛇跗琴者，琴古而漆?，则有纹如蛇之跗，盖大内珍藏室器也。）又赐白金五十两。三月，帝复微行如陇西氏。师师仍淡妆素服，俯伏门阶迎驾。帝喜，为执其手令起。帝见其堂户忽华敞，前所御处，皆以蟠龙锦绣覆其上。又小轩改造杰阁，画栋朱阑，都无幽趣。而李姥见帝至，亦匿避；宣至，则体颤不能起，无复向时调寒送暖情态。帝意不悦，为霁颜，以老娘呼之，谕以一家子无拘畏。姥拜谢，乃引帝至大楼。楼初成，师师伏地叩帝赐额。时楼前杏花盛放，帝为书‘醉杏楼’三字赐之。少顷置酒，师师侍侧，姥匍匐传樽为帝寿。帝赐师师隅坐，命鼓所赐蛇跗琴，为弄《梅花三叠》。帝衔杯饮听，称善者再。然帝见所供肴馔皆龙凤形，或楼或绘，悉如宫中式。因问之，知出自尚食房厨夫手，姥出金钱倩制者。帝亦不怿，谕姥今后悉如前，无矜张显著。遂不终席，驾返。’
帝尝御画院，出诗句试诸画工，中式者岁间得一二。是年九月，以‘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名画一幅赐陇西氏。又赐藕丝灯、暖雪灯、芳苡灯、火凤衔珠灯各十盏；鸬鹚杯、琥珀杯、琉璃盏、镂金偏提各十事；月团、凤团、蒙顶等茶百斤；寒具、银?饼数盒。又赐黄白金各千两。
时宫中已盛传其事，郑后闻而谏曰：‘妓流下贱，不宜上接圣躬。巨暮夜微行，亦恐事生叵测。愿陛下自爱。’宋徽宗点头答应，一年多了，也没有去过李师师那。宣和二年，复幸陇西氏。见悬所赐画于醉杏楼，观玩久之。忽回顾见师师，戏语曰：‘画中人乃呼之竟出那？’即日赐师师辟寒金钢、映月珠环、舞鸾青镜、金虬香鼎。次日，又赐师师端溪、凤尾砚，李廷?墨，玉管宣毫笔，剡溪绫纹纸。又赐李姥钱百千缗。
这时张迪为了方便宋徽宗去看李师师，竟出主意让宋徽宗挖地道。挖了地道后，宋徽宗就经常去看李师师，赏赐财宝无数，老鸨前后被赐金银钱、缯帛、器用、食物等，不下十万缗。
‘帝尝于宫中集宫眷等宴坐，韦妃私问曰：‘何物李家儿，陛下悦之如此？’帝曰：‘无他，但令尔等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中，迥然自别。其一种幽姿逸韵，要在色容之外耳。’
后来宋徽宗禅位，李师师不再受宠，于是出家为道士。金国攻破汴京，主帅闼懒索师师，张邦昌找到并将李师师献给他。师师骂曰：‘吾以贱妓，蒙皇帝眷，宁一死，无他志。若辈高爵厚禄，朝廷何负于汝，乃事事为斩灭宗社计？今又北面事丑虏，冀得一当，为呈身之地。吾岂作若辈羔雁贽耶？’乃脱金簪自刺其喉，不死；折而吞之，乃死。宋徽宗被金国囚禁在五国城，听说师师死状，也不禁流下了热泪。
清人丁跃亢《续金瓶梅》等书则说汴京沦陷后李师师被俘，被迫嫁给一个病残的金兵为妻。
李师师在北宋灭亡之后的结局，她不可能和周邦彦结成夫妻。周邦彦早在北宋灭亡的六年前就已经去世。她也不可能跟着宋徽宗，因为历史中根本就没有关于她跟随宋徽宗北上的记载。她也不可能跟着燕青走，那是个浪子。并且还是小说中的人物，做不得真的。
贾奕呢，他留下了一首《南乡子》词道：‘闲步小楼前。见个佳人貌类仙。暗想圣情浑似梦，追欢。执手兰房恣意怜。一夜说盟言。满掬沉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后来虽被宋徽宗免了死罪，却贬谪到了海南岛，大约也客死他乡了。
人老珠黄之后，被世人当做祸水之后，她的结局会是怎样。没有人能真真切切地知道。但这无声的结局，其实就是结局。”
杨稠听了，又是叹息了一声，道：“悲催哇！再来一个！”
老兵道：“那就再说一个南宋的官妓严蕊吧。
天台营妓严蕊字幼芳，善琴弈歌舞、丝竹书画，色艺冠一时。间作诗词有新语，颇通古今。善逢迎，四方闻其名，有不远千里而登门者。
唐与正守台日，酒边，尝命赋红白桃花，即成《如梦令》云：‘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唐与正挺欣赏严蕊的才华，就赏给了她两匹缣。
七夕那天，郡斋开宴，坐有谢元卿，豪士也，早就听说严蕊的名气，就让她赋词，以己之姓为韵。酒方行，而已成《鹊桥仙》云：“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谢。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做古今佳话。人间刚道隔年期，指天上、方才隔夜。”元卿为之心醉，留其家半载，把自己身上的钱都赠给了严蕊。
其后朱熹作为唐与正的上级，来到台州。他想要治唐与正的罪，于是指控唐与正作为一个朝廷官员，竟然和一个妓女严蕊胡来。为了让严蕊招供，竟然把她系狱月余，严蕊虽备受棰楚，而没有诬陷唐与正一句话。然而严蕊还是被打了许多棍。然后严蕊作为官妓，又被派到绍兴工作，但她又被抓进狱中审讯，但审了很久，严蕊就是不招供。狱吏就因好言诱骗她道：‘你为什么不早早认罪，认了罪，也不过杖罪。何况已经判了案，不会再加重罪于你了，你何必受这样的苦呢？’
严蕊答道：“身为贱妓，纵是与唐与正太守有那种关系，料也不至死罪。然是非真伪，怎么可以胡说诬陷人家呢，就是死我也不会诬陷的。’其辞既坚，于是再痛杖之，仍系于狱。两月之间，一再受杖，委顿几死，但是她的声望一下子飞腾起来，竟然让皇帝宋孝宗都听说了。
没有多久，朱熹被派到别的地方为官，岳飞的儿子岳霖接任他的官职。因为要去朝见皇帝，可怜严蕊病怏怏的，于是让她作词自陈。
严蕊略不构思，即口占《卜算子》云：‘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岳霖看了深为感动，于是即日判令从良。后来赵氏宗室近属，纳为小妾度过了她的一生。”
杨稠道：“这个妓女没有嫁给那个欣赏她的什么唐与正，嫁给人家又是个小妾，她幸福吗？”
老兵道：“我怎么知道，幸福不幸福，只能问当事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