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蓬上挂着草帘,有人隔着草帘说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石头走过去掀起了草帘,船蓬里躺着字画师傅蔡直,石头说道:“这么巧,我是被狗引来的,不想找到了你。”
“这些个畜牲,清秋养的狗好端端招了一条黑不溜秋的狗,一只狗已经够烦了,现在两只更令人恼火,我恨不得把它们炖成汤。”
“是吗?那条黑不溜秋的狗,是我养的。”
“你、你养的?哈哈……难怪你会找到这,我们要离开南岭了,想必这畜牲舍不得母狗也舍不得你,便把你引来了,想让你同我们一块走。”
“你们要走?还有谁?去哪啊?”
“我和清秋商量好了,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昨日钟灵儿还来找我,问你们的事,她会同意吗?”
“需要她同意吗?我和清秋是几辈子结下的缘分,迟早要在一块。不过清秋还是去找这丫头了,毕竟那是她女儿,她不想让女儿太伤心。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否则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南岭了。”
“这么说,你只等贺前辈回来就起程了?”
“正是,可好事多磨,我现在心惊肉跳的。”
“前辈可以去找不晓生算算你们的前程啊!”
蔡直坐了起来,笑着问石头:“不晓生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何时看出我是不晓生?”
石头说:“在土楼的墙上看到‘清秋’二字便觉得奇怪,而且你右手中指上有厚厚的老茧,那是你十几年苦练字法留下的痕迹,最特别的是你的左眼,眼珠白多黑少,在月色下更令人印象深刻。”
蔡直说:“我到低估你了,那你当日为什么不拆穿我?”
“当日你是性格不可捉摸的不晓生,我们犯了你的忌讳,你不高兴随时会杀了我们。”
“现在怎么敢说了?”
“现在你是乖戾的字画师傅,怪则怪矣,但不至于要人命,况且你要离开南岭了,那不晓生从此也就销声匿迹了,我说出真相也就无所谓了。”
“哈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小子,不想你这石疙瘩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
“看来你承认自己是不晓生了?”
“干吗不承认?正如你所说,我都要离开南岭了,谁是不晓生已不重要了。”
“你无所不晓,那贺前辈的事你一定成竹在胸,又何必胆战心惊?”
“哈哈……无所不晓是骗人的,我不是任何问题都回答的,我只回答我知道的,我只卖力去打听那些能卖高价的消息。”
蔡直发觉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坐不住了,突然站起来说道:“你走吧!”
石头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不晓生,怎肯就此离开?石头赖在船上不走了,蔡直见状,居然拖石头出了船舱,把石头举过头顶抛往了岸边。蔡直随后撑船离了码头。被摔的鼻青脸肿的石头刚爬起来,码头上就涌出很多人,众人挥舞着大刀吆喝蔡直快快撑船靠岸。石头惊魂未定,不晓得蔡直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人,更惊讶他怎么能未卜先知?
敌人预谋已久,连水面也做了手脚,水面上飘着产自巴蜀的火油。江上驶过一艘船,隔着老远向小船方向射了一枝火箭,水面上的油被点燃了,蔡直所乘的小船顿时陷入了火海,大火烧的猛烈,小船瞬时湮没在了大火中。蔡直的船被烧了,同时殃及鱼池,四周的一些船也陷入了火海,岸上岸下顿时乱成一团。石头眼睁睁看着蔡直连同小船葬身火海,眼泪在眼窝直打转,气得连踹了旁边一名打手几脚,打手看石头拳脚毫无章法,把石头当作火海中哪艘船的船主,以为石头见自己船毁了犯了失心疯,也没把石头当回事,一脚踹飞了石头,骂道:“你娘的,傻不啦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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