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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石头夜里偷偷爬起来的时候，哑巴便知觉了，石头出去的时候，哑巴觉得有些不对静，石头太小心了，他拎着鞋赤脚走出去完全不像去解手的人。石头前脚一出门，哑巴便跟了上去。石头偷偷摸摸进木屋的时候，哑巴在远处看着，嘴里叼着烟锅，即便不点烟哑巴也喜欢吮吸烟嘴。没隔多久，一个人跑出了木屋，哑巴仔细一瞅是钟灵儿，把烟锅插到了腰间追了上去。哑巴身法敏捷，犹如鬼魅，石头看到前方人影晃动自然吓了一跳。钟灵儿前面跑着，哑巴后面追着。哑巴本想一举拿下钟灵儿，后来改变了主意，跟着她或许能找到钟逸群真正的藏身点，钟逸群在城中有好几处住宅，但没有人知道他常在哪里居住。钟灵儿用了很多方法来观察是否有人跟踪，断定无人后才朝南奔去。不是钟灵儿不下心，是哑巴太厉害了，钟灵儿那点手段在哑巴眼里不值得一提，钟灵儿无意中引着哑巴到了一家胭脂铺。胭脂铺正是白天小叶进去买胭脂的铺子。钟灵儿一个闪落跳入了院子，哑巴悄悄伏在了屋檐上。
啪啪的敲击窗户声响起。
“是谁？”
“娘，是我，我是灵儿。”
门开了，钟灵儿闪入了房间，屋内的声音完全隐没了，哑巴一句也听不清，哑巴慢慢溜下了屋。哑巴停在窗户前轻轻咳嗽了两声，里面没有动静，哑巴敲了敲门，钟灵儿问道：“谁？”
“你见过我，人家称我哑巴。”
“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你叫钟灵儿，我想和你聊聊，你若不出来我就进去。”
屋内亮起了灯，门被打开，哑巴不客气地跨了进去。门后袭人是江湖人士的惯用伎俩，钟灵儿也不例外，可惜钟灵儿持匕首的手臂还没抬起，哑巴反手便捏住了钟灵儿的喉咙。
哑巴淡淡地说：“忘了告诉你，我背上长眼睛。”
开门的妇人一看钟灵儿被制住，脸色退尽，结巴地说道：“你，你不要伤害她。”
哑巴转身夺了钟灵儿的匕首，说道：“躲在门后活动起来不方便，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自取其辱。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钟灵儿扶着脸色苍白的妇人坐了下来。
哑巴说：“这位想必是钟灵儿的母亲，你受惊了。”
妇人弄不清哑巴意图没吭声。
哑巴对钟灵儿说：“你偷偷从马场溜了，我们的人便有了性命之忧，也包括马场的弟兄，你若能陪我到马场住几日，我会很高兴的；若你不愿，我只能强行带你走了，虽然做起来不体面，你三思。”
妇人紧紧抓住了钟灵儿的手臂，满是愤怒地看着哑巴。钟灵儿看着母亲吓得发白的脸，对哑巴说：“我不想随你去，但我会想办法放掉昨晚被我父亲抓去的人，我也保证不说出你们住的地方。”
哑巴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会认为我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吧？”
妇人说：“我留下陪你，让我女儿去放人，到时候人出来了，你总该相信了吧？”
钟灵儿说：“母亲，这怎么可以，他，他，我们又不了解她。”
哑巴说：“我看这样行。”
钟灵儿说：“不行，我宁愿陪你去住几日。”
妇人说：“他来是要人的，你去把人放了娘不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我。”
钟灵儿咬着嘴唇说：“好，我现在就去。”
哑巴突然伸手拦住了钟灵儿，盯着钟灵儿说：“我又改变主意了。我陪你一块去。”
钟灵儿说：“我去救人，你跟着我反而不好办事，会让人起疑心。”
哑巴说：“我这辈子骗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骗过，我不是轻易相信人的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妇人突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看着哑巴，像换了一个人，妇人吐字清晰地说道：“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不能怀疑我女儿，我也恨背信弃义的人，我这辈子吃尽苦头就是有人背信弃义伤害了我们娘俩。你怎么能怀疑我女儿呢？你凭什么怀疑我女儿？”
哑巴说：“我不是对你母女不敬，我只是习惯了这样，对谁都一样。”
妇人大声喊道：“不行，你习惯不习惯我不管，你不能怀疑我女儿，谁怀疑她不老实比杀了我都让我难受。”
这个老妇人疯了，哑巴不想和她纠缠太多，转头对钟灵儿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救人，宜早不宜迟。”
妇人有意推翻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花瓶落在了地上，静谧的夜里花瓶跌碎的声音很响亮，哑巴被吓了一跳。哑巴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他不能容忍别人小瞧了自己的手段，慢慢逼近了妇人。
妇人屋内的吵闹声、花瓶的破碎声惊动了护院家丁，外面人声鼎沸夹杂着狗吠声，管家隔着窗户问道：“老板娘，你没事吧？”
哑巴手里拿着从钟灵儿手里夺过的匕首站在母女不远处，妇人说道：“我没事，不小心撞掉了花瓶，你们回去吧！”
外面的人停留了几分钟确认里面没有动静才渐渐散去了。
哑巴对妇人说：“你大声吵嚷、打碎花瓶不就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吗？他们来了你怎么又对他们说没事？”
妇人说：“我叫人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娘俩不好欺负，也没想把你怎么样？但你要执迷不悟怀疑我女儿的诚实我便饶不得你。”
哑巴会心地笑了，慢慢说道：“莫说几个护院走狗，即便官兵来了，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取人首级若探囊取物，你这招吓不住我，不过你的性格倒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决定留下来陪你，让钟灵儿去救人。”
哑巴把手里的刀递给了钟灵儿，并对她说：“高手出刀，刀在意先，不是你想好了出刀再出刀，而是遇到敌人时你的刀不加考虑便刺了出去。”
钟灵儿说：“说的倒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哑巴说：“时间长了便做到了，总会做到的。”
钟灵儿为了不惊动他人，越墙跳入了茫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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