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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方急道：“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赵家可是好人那！”

石头说：“我们城外的弟兄刚出事，你赵公子就知道了，你们赵府可够神通的。”

赵一方向来在石头面前有优越感，挺直了腰板说道：“乡下村夫不要信口雌黄，我们赵家家大业大自然耳目众多，莫说城里城外有个风吹草动，就是城头耗子生了几个崽我们都一清二楚。”

小叶说：“是嘛，所以你们才有向官府告密的嫌疑，我们出入小心、做事隐秘，等闲人是不会发现我们的，只有你们这等大户才晓得我们行踪。”

赵一方看着小叶说：“你到街上打听打听我们赵家的为人，你若听到半点我们赵家行为不检的事我任由姑娘处置。门外有株山茶花，花下有两窝蚂蚁，你去问问蚂蚁我对它们怎样？我每天都给它们喂米撒盐，我连蚂蚁都不肯伤害何况人乎？”

小叶说：“你既然这么好，就让我们见见张秃子。”

赵一方正不知如何搭话，有人咳着喉咙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是赵满山。赵一方一见父亲进来，忙上前介绍道：“爹，这位就是小叶姑娘。”赵满山哦了一声，便不搭话。

石头不敢失礼，上前说道：“原来是赵伯父，伯父安康。”

赵满山问赵一方：“这是何人？”

赵一方说：“保护小叶姑娘安全的人。”

赵满山又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那叫保镖，保镖。那个叫小叶的，我进屋多时你怎么不向我行礼呢？”

小叶说：“我的保镖不是代我行礼了吗？”

石头怕事情搞僵，补充道：“小叶姑娘比较害羞，伯父不要见怪。”

赵满山说：“是吗？我看她神色从容，镇定自若，一点不像害羞的人，倒似个野丫头。”

小叶说：“最看不惯你们这种高门大户说话的口气，我又不是你下人，我凭什么要给你点头哈腰，你们快把张秃子交出来。”

赵满山一脸阴霾地看着赵一方，想到这种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就让自己害怕。赵一方上前对父亲说道：“小叶平时不是这样的，她朋友被官府抓去了，她心里着急才会失态的，爹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小叶冷哼道：“你不要替我说好话了，你和我相识才多久，你怎么知道我平时是什么样？我今天是心情不好，不过平时也就这样，常喜怒无常，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赵老伯是吧？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你。”

赵满山脸上的肉抽了抽，嘴角瘪瘪，瞪眼看着赵一方，说道：“你好眼力啊，找这种女人成心气老子，嫌我活得不够长啊？”赵满山吐了一口唾沫，嘟嘟囔囔向门外走去。

石头见小叶惹毛了赵当家，心里直骂小叶不懂事，自己求人家怎么还这么胡闹，石头赶紧上前拉着赵满山的衣袖说：“伯父不要动气，我们小孩子不懂事，说话没分寸，，你老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和我们小辈计较呢？”

赵满山甩脱了石头的手，笑眯眯地说：“真是小孩子，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人老了，暮气沉沉的，待在这煞风景，我还是走了好。”

赵满山转身要走，石头又抓住了赵满山的衣袖说：“伯父，我们想见一下张秃子张前辈。”

赵满山本来心情就糟，又听到有人提起张秃子，再也掩饰不住心中怒气，骂道：“你见个屁，滚回家吃你娘奶去。”

赵一方一个斯文人，父亲当着小叶说出这么句粗话，赵一方耳根都臊红了，神色紧张地看着小叶。小叶则一反常态，哈哈大笑，说道：“有意思，有意思，赵公子，你父亲真有意思，好玩，真好玩。”

石头听惯了小叶这种说话的口吻还没什么，赵满山一个乡绅名流怎堪小叶这般言语，当即指着赵一方说：“反了，反了，妈个*，给老子把他们轰出去，轰出去。你不动手是不？你不动手，老子连你也一块赶出去。”

赵一方见父亲动了真怒，忙说：“是，是，我赶。”

赵满山气咻咻地走了，满嘴畜牲、畜牲地骂着。恶毒的话在小叶眼中像泡泡，在空中不停地飘，飘到了小叶身边，小叶用手指一戳，泡泡就破了。小叶的笑声像银铃，咯咯地又像雏鸟在母亲嘴里争食时从内心发出的叫声。美妙的笑声在石头耳中却极为刺耳，耳膜被刺的肿了起来，石头渐渐对声音失去了知觉。小叶的笑声在赵一方听来像哭，自己的心在哭小叶发出声音配合罢了。

石头见事情搞的一塌糊涂，拉着还在癫笑的小叶向门外走去。大厅里只留下孤单的赵一方，眼角湿润的赵一方叹了口气，浮云一别后，悠悠难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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