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口，对马掌柜讲出了他们到白鹭镇的目的，以及前前后后很多相关的事。讲了很久，太阳带着倦意要下山了，石头喝光了自己茶杯的水，喝光了小叶和马掌柜茶杯的水。

马掌柜说：“讲的很精彩，但你不该给我讲。”

石头说：“我信任你。”

马掌柜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不会插手的，但我知道了我身旁有这么些恶人我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天道帮开赌场、妓院以及霸市黑吃我是知道一些的，但拐卖妇女，图谋造反倒令我始料不及。别人造反也罢了，这种人造反却祸害无穷，心术不正的人从头到尾想的都是自己，到头来不管成败死的都是他人。”

石头说：“如此说来，马帮主要帮我们了。”

马掌柜说：“不要叫我帮主，就叫我马掌柜，我这名字人人叫得。你不怕我坏了你们的事，走漏了风声？”

石头说：“怕，但真若走路了风声就当我瞎了眼，我拍拍屁股就走人，反正我对盐帮尽力了。”

马掌柜说：“哈哈，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地方。”

小叶说：“我早就看出来，你别看他一脸傻相，一肚子花花肠子。”

石头对小叶说：“你说的很对，但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马掌柜笑着看石头和小叶斗嘴，内心深处也泛起很多东西，他也有过属于自己的美好东西。

晚饭时分，孙品物带着万流形来找马掌柜和石头。马掌柜看着二人，皱皱眉说：“有些过分，吃饭时间来找我老叫花，想在我这混吃混喝啊？”

孙品物忙说：“我请客，我请客，请马掌柜赏光。”

马掌柜说：“早说嘛！害得我老叫花心惊肉跳的。”

几人去了酒楼，找了一间雅间。刚坐定，石头忙询问万流形怎么回事，万流形红着脸不吭声，石头几次催问下，万流形终于开了口。

当晚万流形手痒，去赌馆碰运气，玩色子赌大小连输了九把，惹得旁人大笑，猫碰到死老鼠的几率都比万流形连输九把的几率大。

面红耳赤的万流形要走，碰到了同样在赌馆的赵一方，赵一方拦住了他的去路，笑着说：“想不到你的手气同我一样差，我们先去喝杯酒稍后再回来玩。”

万流形说：“囊中如洗，回去睡觉了。”

赵一方说：“没关系，我身上有，你要借多少尽管开口。”

万流形盛情难却便跟着赵一方去了，酒酣后赵一方同万流形又回到了赌馆，酒后的万流形赌的很大，半个时辰一千两银子便送出去了，赵一方在一旁笑着给万流形掏银票。一千两银子输光后，万流形终于累倒了赌台上。赵一方叫人抬走了万流形。

酒醒后的万流形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小屋，赵一方不久后来找他，赵一方很实在，见万流形第一件事便是索要万流形所欠的五千两银子。万流形大惊，对自己酒后的事慢慢有些了些许印象。万流形头上直冒冷汗，一千两银子卖光自己都凑不够。赵一方看着万流形发窘的样子很满意，不说话只是逼着万流形快想办法还钱。

万流形说：“还，一定要还，但你先得把我放回去，我好筹措银两。”

赵一方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个外乡人，我放了你还不跑了。看来我只好找你们的同伙了。”

万流形忙道：“切莫，切莫。”

赵一方说：“那好，我也不逼你。你先告诉我叶子姑娘是什么来历？你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万流形一听，明白了赵一方的意思，说道：“小叶是老板娘的女儿，我们]来这里只是经商的。”

赵一方说：“你哄鬼啊！把我当傻子玩。我告诉你，你们的情况我是知道一些的，你不说实话你休想从这里出去，一千两银子买你的人头你也不亏了。”

万流形虽然连惊带吓还是做到了守口如瓶，不过适当给赵一方透露了一些小叶的信息。太阳快落山时，万流形竟被放了，万流形连蹦带跳跑离了赵府。对于万流形的归来，孙品物也一直嘀咕，没细问。现在石头再次问起万流形，万流形不得不挑着说些，只是说自己喝醉了被抬到赵府，赵一方问小叶的一些事情，自己适当透露了一点。

小叶刀子嘴，想到什么说什么，质问万流形：“赵一方把你请进家，不会只问些我的事吧？”

万流形说：“你不相信我吗？赵一方问你的事，可能他喜欢你吗？”

小叶还要辩驳，被孙品物抢着说道：“张秃子一夜未归，你在赵府看到他没？”

万流形摇摇头。所有人心头都掠过一丝阴云，顿时雅座内一片沉默。一直坐着没吭声的马掌柜说：“还没跟对手过招，你们的老大就不见了，你们能干成什么事？”

孙品物吃惊地看着马掌柜，觉得此人知道的不少。石头悄悄凑过来告诉孙品物，自己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马掌柜。孙品物一惊，满脸怒气地看着石头，只是当着马掌柜不好发作。孙品物的一举一动没能逃过马掌柜的眼睛，马掌柜说：“你不要责怪石头，我还不想知道你们的事呢，既然知道了我会尽力帮你们的。你也不必怀疑我会害你们，我若下手，你们那几十号人早没了。”

孙品物一听也对，既然马掌柜知道了详情，但愿是福不是祸，孙品物笑道：“马掌柜你多虑了，有你插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张秃子的事还请你多多关照呢。”

马掌柜说：“张秃子武功高强，我手下的弟兄找不到他的踪迹，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石头说：“没了他，锄去天道帮就难了。”

马掌柜说：“哼，有了他，你们又能怎样？不过也挺佩服你们，你们这些人人生地不熟敢来挑天道帮，天道帮帮众在附近几个镇子合起来有上万之多，岂是你们几十人说灭就灭的。”

石头等人大惊，据安插到天道帮的内线说：“天道帮只有不到千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上万。”

孙品物小心翼翼地问马掌柜：“我听说天道帮人数加起来不过千，怎么会有上万之多。”

马掌柜说：“呵呵，树大招风，天道帮自然不会很招摇地说自己有上万人。白鹿镇以及周围几个镇子里的武场实际都由余谦暗地里控制。几年前，朝廷招安的一支数千人之多的山贼也是由余谦派人混入官军的。”

石头问：“他们的隐秘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马掌柜说：“我们在这里扎根多年，自然要对附近的一切有所了解，你们能在天道帮找到内线，我么就不能吗？你们的内线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脚色怎能同我们的内线相比？”

石头等人心都凉了半截，自己一方完全是以卵击石。余谦以一个军团的力量笑傲白鹭镇，石头等几十人连在余谦身上拔毛的机会都没有。

一只飞蛾在熊熊烈火面前有怎样的心情？……追求光明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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