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随了张秃子去盐帮,伺机杀掉盐帮帮主便是大功一件,若杀不了帮主套取些盐帮机密也功劳不小,有了如此功勋,自己便能在牛头山扬眉吐气,被人另眼相看了。李柯想干这件大事,也想给叶子一个惊喜,便偷偷离开牛头山随张秃子去了。
虽说张秃子没能端了牛头山匪窝,但他只身前往牛头山刺探情况,又策反了代天生女婿自是功不可没,一时张秃子在盐帮红极一时,小霞对其貌不扬的张秃子自然也令眼相待。
一日,张秃子拦住了小霞的去路,说道:“我独闯牛头山,并立下功劳,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当初的承诺?”
小霞说:“什么承诺?”
张秃子脸红着说道:“就是,就是嫁给我啊!”
小霞当即翻脸说道:“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况且当日你说你若端了匪窝,你才娶我,如今牛头山贼人依然安好,我嫁给你岂不让你失信于人吗?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张秃子一听,急得抓耳挠腮的,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冒死深入牛头山匪窝,我,我容易吗?”
小霞说道:“我又没让你去,你给我说这有什么用?”
张秃子听小霞这么说急的都快哭了。
小霞说:“你觉得自己够资格追求我吗?”
张秃子沉默不语。
小霞说:“喜欢我的人有好多,我为什么选择你呢?”
张秃子沉默不语。
小霞说:“我是水中的绽放的荷花,你远远看看就就是了,非要采摘在手吗?”
张秃子沉默不语。
风吹过,吹过张秃子一马平川的秃头,真凉快,有些话说出来会失去很多东西,若不说出来更会遗憾一辈子,张秃子挺起弯着的腰,抬头看着小霞。
张秃子沙哑地说:“小霞,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会爬上最高的山去给你摘;如果你要不老的仙药,我会漂洋过海去给你取。我的长处你知道,我的不好你也晓得,我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我,可我知道我是所有人中爱你爱的最真诚的。我在心中早已许下了承诺,我愿用我的生命给你搭起人生的绿荫,风中有我带给你的祝福。世人笑我痴狂,我却愿意守候一朵不为我结果的花,孤独中细细感受每一丝爱的悸动。纵使万世沧桑生息在无尽的黑暗,我愿把生命中的每一缕阳光披洒在你的身边。天边那颗星是我晶莹的泪珠,无尽的思念化作满天的光辉照亮你前行的路途。”
小霞板着脸道:“你我相识在盐帮,如同一根枯枝上不经意相遇的两只蚂蚁,触角相抵便该分道扬镳,何必纠缠于枯枝上的那个虚幻身影。”
张秃子说:“不,你我是激流中一片叶子上的两只蚂蚁。”
小霞说:“油嘴滑舌,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秃子头脑一热,脱口说道:“想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
小霞脸红了,心想此人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害臊。
张秃子见小霞对自己的话没有大发雷霆,连忙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一下跑来好多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盆鲜花。张秃子说道:“我知道姑娘爱花,所以跑遍群山,搜寻奇花异草,愿采来博姑娘一笑。”
一月后,盐帮未成婚的男人全气炸了,小霞要下嫁给一个秃子,是个长头发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觉得伤了自尊。张秃子结婚那天,去贺喜的人竟然出奇地少,张秃子认为一个人不来都无所谓,只要新娘子来就行。张秃子结婚的宴席上宾客寥寥,而城内的饭馆酒肆却是家家爆满,人们借着酒劲宣泄着怨气。盐帮老帮主对这一现象有个极精妙的评价:“有发(法)人为无发(法)人自卑,无发(法)人让有发(法)人抓狂。”人说张秃子是牛粪,小霞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小霞说张秃子是牛粪堆,有底蕴。张秃子说牛粪堆可以同时插好多鲜花,插一朵是不少了点?
李柯入了盐帮很受老帮主器重,世事总有诸多离奇处,李柯后来居然弄假成真真的加入了盐帮。再后来,官兵围攻牛头山,代天生被杀身亡,牛头山山贼从此成为历史,叶子在混乱中逃了出去。叶子遭此大劫,思前想后把仇恨都归到一人身上,这人便是张秃子,张秃子拐走了自己的丈夫,使自己夫妻不能团圆,让代天生失去一员大将,为日后牛头山兵败埋下了隐患。官兵攻打牛头山带路的也是张秃子,代天生相传也是张秃子杀死的,新仇旧恨使得叶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叶子从牛头山逃离不久,便生下了小叶,叶子带着女儿四处寻找过张秃子,也无数次找过负心的李柯,每次都无果而终,便辗转在曹得胜的寨子旁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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