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霸子常叫书童在宴会上即兴吟诗作赋娱悦来宾,只有这时刀霸子才觉得书童有点用处,刀霸子也能从中得些颜面。书童毕竟不是凡人,怎可久做一条狗。他爱上了刀月儿,至于当初去爱的原因是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投入了真的感情。刀月儿不笨,她怎能看不出来,起初只是对书童讲:“你不要喜欢我啊,喜欢了你就麻烦了。”书童听了忙找个话题转移开,刀月儿抿嘴在笑,因为她看到了书童额角渗出的细汗。
“你不要喜欢我啊,喜欢了你就麻烦了。”刀月儿虽然这么说,但和书童却愈发地亲近,若有若无的甜香时常充盈在书童的鼻息间。一个强盗抢了一个人,然后说:“你不要恨我啊,恨了你就麻烦了。”这是强者对弱者说的话,总是那么霸道,那么振振有词。
好在书童也不是笨蛋,他有俘获女子芳心的本领,书里有不下数千的方法教他怎么做。他要做的便是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然后逐个试过,只要这么多方法里有一个奏效他就成功了。
如同沙漠里缺水的人,书童和刀月儿口干舌燥之际碰到了爱的琼浆怎能忍受得住,爱如同秋日荒原上的一把火,燃烧的不可收拾。刀月儿喜欢上了书童。
书童用蓍草的茎占过卦,卦象不明。书童想卦象不明就是好卦。
终于在一个雨夜,书童越过了伦理底线和刀月儿初试**情。每个夜晚,世界的各个角落不知重复多少这样的事,多了书童他们的一次也不为多。
恶毒不过嫉妒的心,有个丫鬟爱慕书童多时,久不能得手,一日碰巧发现书童和刀月儿搂作一团,心中不由由慕生恨,先是恨刀月儿勾引书童,后又恨书童不知检点,坏了伦常,妒火中烧下就去向刀霸子告了密。刀霸子是江湖名人,江湖名人重的是脸面,刀霸子暗暗叫人把书童吊在地牢。
刀霸子对书童讲:“我视你如己出,苦心培养你,本指望你将来考个功名光耀门庭,不想你却做下这等禽兽事。”
书童口角流血,咬牙说道:“我感激老爷对我的好,可我对月儿也是真心,我和她均未婚嫁,我们间两厢情愿怎么说是禽兽事呢?”
刀霸子大骂:“无知贱奴,你想想你算什么东西。刀月儿是你主子,你只是我的一条狗,你对她动心思便是禽兽之举。你个畜牲仗有几分才气,便敢勾引我女儿,我今天要让你记住你就是条狗,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可怜书童身羸体弱,不到半日便被活活打死。
多少才华横溢之士未成功名身先死,空有经世纬国的抱负却早早没入黄土,如此看来那些能载入史册的苦命人和他们相比倒是幸运了。可怜书童早夭,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倒是肥沃了葬身处的一丛野草。
刀月儿多日不见书童,心里嘀咕,问刀霸子。刀霸子淡淡地说:“送到京城考取功名去了。”
不出数日,刀霸子为刀月儿选了一门好亲,对方就是江湖名人关中客。
刀月儿起先再三不允,刀霸子见状,便撕破了脸威胁道:“不要当为父是傻子,你和那恶书童之间的事为父早已知晓,现在我给你寻了门好亲,你快顺着台阶下吧!”
刀月儿苦苦哀求其父成全。
刀霸子大怒,恶声说道:“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下月良辰吉时过门。你若依了为父,我或许会绕了那恶童一命,如若不然,你可就要逼为父动手了。”
黄道吉日,关中客迎娶刀月儿过门。
洞房之夜,刀月儿与关中客一夜未眠,刀月儿向关中客丝毫不漏地讲述了自己和书童的事。身为男人,媳妇未过门自己便被骗了,关中客初闻自然大怒。不久,关中客就冷静下来,对刀月儿的悲剧自己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沦落人,共诉衷肠泪满襟。
刀月儿自从过门就闷闷不乐,体弱多病。关中客和刀月儿虽然没有感情,但有夫妻之名,免不了要尽一下做人夫的责任,殷勤照料百般服侍。关中客对刀月儿了解的越多,越是同情,对其的刚强、坚韧也多了几分敬重,天长日久关中客对刀月儿便由怜生爱。
再后来,刀月儿生产时因难产而早亡,提早结束了自己的哀戚生涯。世上又多了一个为情而伤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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