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好像滴了几星雨滴,打在脸上凉凉的,杨泽也不顾王仪琳抓着自己的地方疼不疼了,任她半搂着自己,往前走着,观察着身边的动静。。
“吡啵”王仪琳又听到了一个怪异声音,她将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嵌进杨泽身体里,也不敢看前方,只瞧着脚下,随着杨泽的脚步移动着。
杨泽终于看到了让王仪琳害怕的那个“鬼”。
只见大路边的一个石头堆的上面,安坐着一个打扮的奇形怪状的人,他下身围了一圈好像是塑料薄膜的东西,这塑料上面还带着一些个花纹,拖在地上很远,随着风的刮动响着“吡啵、吡啵”的声音。这人的上身穿了一件黑棉袄,扣子也没有对齐,错乱着露出里面一大截光光的肌肤,脖子很短,脸上不知道是抹了些什么颜料,怪异的就像正月十五耍社火划旱船的丑角,头上还用很多的塑料袋编着一匝匝的辫子样的物什,拖拉在身后脖子上,他的身边还斜斜的竖着一根棍子,棍子上面绑着几根长布条,布条随风飞舞着,好像坟地里招魂的幡子一样。这个场景不像闹鬼,倒像将要做法事降妖除魔的高人——这不是王宝儿又是谁?
“宝儿,你不回家睡觉,一个人坐在这大路边干什么?吃晚饭了吗?”杨泽一边和王宝儿说话一边拍着王仪琳的手臂——这女人的指甲太长,掐的人手疼,中午的伤还没有好呢,让杨泽伤上加伤。
“我在这里等我爷。”王宝儿的话今晚竟异乎寻常的简短明了。
“那你爷爷去哪了?”
“我爷挣钱找我爹去了。”
杨泽一听,心里有些奇怪。在他的记忆里,王以求都有好长时间没有去找过他那个疯儿子王博大了。“你吃过晚饭了吗?宝儿。”
王宝儿呼哧着鼻涕,倏地看着杨泽身后正在悄悄望着自己的王仪琳,憨憨的说:“花媳妇,哈哈,花媳妇……她没有花裙子。没有宝儿的裙子漂亮……”杨泽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王仪琳一脸的惊诧和厌烦,就甩掉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说:“宝儿,快回去吧,你爷爷和你爹已经回去了。天快下雨了。听话,啊。”
王宝儿却不再理杨泽,嘴里还在嘟囔着,已经没有刚才的清楚和明白。杨泽低着头,往王仪琳刚才站的地方找了过去。王仪琳不明白杨泽在干什么,就跟在杨泽的背后,见他一会儿从地上拾起了什么,拍了几下,发出了光亮。杨泽将手电筒递给王仪琳,看着她,说:“要我送你吗?”接着又说:“我还是送你吧。”
俩个人不做声一前一后地走着。王仪琳几次都想要说些感激的话,但是都张张嘴,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风越发的大了,路两边的树身在风中摇曳着,树的枝桠拍动间发出大的惊人的响声,地上有很多的东西被风吹着转着圈的飞舞,猛的俩人眼中一亮,一道电光撕破了沉寂的黑夜,照的眼前的世界惨白的清晰,一瞬间杨泽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王仪琳,只见她的脸就像闪电一样惨白,没有血色,杨泽的心里一软:他看见了王仪琳脸上的一道泪痕。
王仪琳见到杨泽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己,他关切的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王仪琳不能自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杨泽近在咫尺的看到王仪琳的无声抽噎,心里有些歉然,就说:“那个王宝儿,是个智障孩子,你不必要怕他,其实,他是很善良的……”王仪琳也没有听到杨泽在说什么,她无语哽咽,杨泽伸出了手在空中虚舞了一下,还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的时候,王仪琳对他的这一动作却有了错误的理解,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趁势抓住杨泽的胳膊,头低着杨泽的肩膀,期期艾艾的哽咽着,然后就像是控制不住了一样,嚎嚎大哭起来。
杨泽有些尴尬,只有由着她半倚着自己尽情地宣泄着。王仪琳仿佛要将这两天所遭受的莫名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似地,俯在杨泽肩上忘情呜咽。杨泽很想轻轻的安抚这个几乎让自己抱在怀中的这个女孩子的背部,但是又觉得不妥当,嘴里想说些什么,又发觉没有一句词语用在这个时候是合适的。只有自己在心里调侃着自己:“投怀送抱啊,太忽然了,无福消受。”
王仪琳终于按捺住了激越的心情,但她在杨泽的怀里有点不好意思离开,她也不明白这个男孩子为什么此刻就能够让自己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原本自己是有些厌恶他的啊。一刹那间却想到,他和自己不过相识短暂,感觉为何好似认识了好久?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没有一丝的征兆。好像自己的一颦一笑他都能读懂,而自己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他能够无需任何的借助就看穿自己的内心,好像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完全**的,纤毫毕现,但是自己偏偏没有觉到一丝的不安和难堪,似乎本该如此。这种不正常又很正常的感觉很微妙,就像一个人正在接灯的时候不小心抓住了电线的插头,而恰恰有人这时候打开了电源的开关,从而被电到了,从高空坠落了下来,正在惊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带着降落伞,转悲为喜的瞬间却发现这不过只是一场梦境罢了。患得患失的瞬间,却又发现醒来的地方正是自己一直想要去的域界。王仪琳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种感觉。这到底是什么的一种心情?王仪琳在杨泽温暖的胸前思想起伏着,有些兴奋、迷茫、羞涩、无助和其它难以言喻的种种念头。以至于杨泽更加的难受,终于,她听到杨泽轻轻的问:“王仪琳,睡着了吗?”
王仪琳的脸瞬间烧的通红,她放开了杨泽,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杨泽,定定地说了句:“谢谢。”杨泽看着王仪琳犹如梨花带雨的脸庞,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绢,伸到了王仪琳面前,等了一会见王仪琳没有动静,就笑着说:“你洗完脸从来不擦吗?还是要我为你服务啊?有没有小费?”
【前天夜里风雨交加,地里的菜棚子倒塌了。黄连树边愁相思,上下都苦啊!写作是我的梦想,我必为之奋斗不已!“白色的浪”名字很浪漫吧?但生活中是不允许有太多遐想的。我是个农民,需要下地干活养家糊口,这两天更新很慢,大家谅解。期望您的继续支持,这是我写作的动力,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