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面风很大,王仪琳今晚穿了一件高领红色的薄毛衣,外面还加了一件无袖的夹克,头发盘在头顶,给杨泽的感觉她好像伶俐的鹧鹄一样。
杨泽一边坐一边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美女。”王仪琳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反应。
下晚自习后同学都像鸟兽一样狼奔豕突的散去,杨泽懒洋洋的收拾着东西,看见史今古给自己点了一下头就跑的没影了。张荫歌站在位置上回过头朝着杨泽的地方看了几眼,见班中的人还多,就迟疑了一下,出了教室。杨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正准备走,常月手里攀着另外一个女同学走了过来,叫住杨泽说:“喂,大班长!这个星期天我们英语学习小组的人准备到山上玩,你去不去啊?”
杨泽看着常月脸上一副邀请的样子,皱着眉说:“最近领导的事情比较多,看安排吧。到时再说,好吧?”常月笑了一下,和那个同学结伴走了。
“英语学习小组?明知我又不是你们小组的人,还来邀请我。什么意思?还不是给我说不要我去,难道她有什么活动?这常月的脑子整天的琢磨的都是些什么啊。”
杨泽走出了教室,头顶的夜幕上没有一颗星星。杨泽看到了张荫歌站在一间教室的拐角,孤零零的,心里不由的一叹。
“美女,赏个脸结伴走一段吧?”杨泽笑嘻嘻的走到张荫歌身边说。张荫歌微笑地点点头。俩人一直沉默着,只有风声和脚下“沙沙”的脚步声。杨泽一直看着远处,他感觉到张荫歌不停地在偷偷转身看着自己。
“老同学,你说要是将来你考上了大学,而我要是在家里种地的话,一年能见几次面?”张荫歌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嘿嘿,不说这些话了。”又走了一会,张荫歌看到了分手的地方,就站住,抬起头看着杨泽微笑的脸,轻轻的说:“见几次都好。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说完扭头就慢慢的消失在夜幕里。杨泽几次看到风把她的头发吹拂到了白净的脸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张荫歌往前走着回头看杨泽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心中一阵的酸楚,就往前跑了起来。黑黑的眼前也看不太清楚,恍惚看见远处有几棵大树,就伏在树的背后,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张荫歌在树后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紊乱的心境,就听到有人从远处过来了,自己急忙又走不脱的,想了一下就站在树后没有动。只听得脚步声快到了自己跟前时,又有一个人追了跑着过来,然后这俩个人说着什么。因为有些风,张荫歌心里这时纷芜杂陈的,也没有心思听路上的人说些什么。
说话的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给女的示爱,而女的拒绝了他。张荫歌想到,这种伤心的事情世上每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自己,只不过是众多的人之一。想着自己的事情,又不好走掉。正在这时那俩个人好像争吵开了,只听得男的好像吆喝了一句“杨泽”什么的,张荫歌心中一动,透过树身望去,好像那两个人是班里的常月和史今豪。
只听常月这时说着:“……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应该好好学习……”常月背对着张荫歌,所以看不清脸,而史今豪的的脸色在暗夜里也很是模糊。这时常月放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史今豪低下了头,常月就转身走了。张荫歌轻舒一口气,这种偷看人家表白爱情的场景她还没有遇到过,心里就有一种看电影一样的紧张。正在这时史今豪突然跑到常月的背后,伸出手拉住了常月的一只胳膊,可能劲比较大,把常月一把拉了回来。只听得常月尖叫一声,这一声非常的刺耳,张荫歌的手不禁抓住了树身,紧张的望了过去,只见常月用另一只手猛的打着史今豪抓着自己的那只胳膊,头发凌乱着如疯似狂。史今豪呆住了,松了手,接下来常月拧身踉踉跄跄地跑了。史今豪低着头站在大路的中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停了一会儿,就缓缓的走了。
张荫歌听着史今豪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已不可闻,就从树背后走了出来。想不到史今豪平日里闷声不响,一副腼腆的模样,在同学中间毫不起眼的样子,今晚竟然能有这样的作为。张荫歌不禁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是不是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出乎寻常的表现呢?想着想着,张荫歌就在夜色里慢慢的往回逶迤行去。
杨泽站着看张荫歌的身影消失不见,就往家走。只见黑暗中前方有个人打着手电筒,走得很慢。看上去像是王仪琳的身影。杨泽有些好笑,经过短短的接触,发现这个女孩子的脾气倒是不小,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的。于是就跟着她的背后,也不发出声音。杨泽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追捕》里面的高仓健一样,或者像午夜里心怀叵测的歹徒,尾随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且这个大姑娘长的还真的是不错,还是自己的同桌。心里就被自己的这种念头弄得嘿嘿直乐。
正在这时,王仪琳尖叫了一声,手里的电筒掉在了地上,没有了灯光。杨泽一惊,“噌”地跑了过去,看见王仪琳双手捂着脸站在那里,浑身发着抖,就问:“王仪琳,你怎么了?”王仪琳一听到是同桌杨泽的声音,伸出双手紧紧的抓着杨泽,颤抖着说:“杨泽,救救我,那有一个鬼!”杨泽一听有些好笑,这女人草木皆兵的,说:“别怕,‘鬼’在哪呢?”说着就向四周看去。
王仪琳盯着杨泽的眼睛,抖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杨泽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王仪琳的胳膊,示意她跟在自己背后,就要向前走。不料王仪琳见杨泽要走,她误会了杨泽的意思,以为杨泽说要她丢开手,不管她了。就战战兢兢的说:“真的有鬼。那鬼……还对我……笑呢”。说着不但没有放开杨泽的手,还抓的更紧了,将整个身子也靠在杨泽身上,簌簌不停地抖动。看来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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