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文和钟杨在酒店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又去灵隐寺和其他地方看了看。回到酒店已是傍晚,和钟杨在一起,晓文觉得快乐充实,可又放心不下乐乐,而且她的心里隐隐不安。钟杨本想和她共度几晚,看她神色,知道她关心孩子,只得和她吃过晚饭后,退房回沪。他沿着西湖缓缓开车,拿出带在身上的水晶发夹给晓文。她细细端详,想起这个发夹是娜娜送给自己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竟在钟杨身上,而且这么多年,他还保存着,心里激动,不禁哽咽着说:“钟杨,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爱你,从大学的时候就爱;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爱!”
钟杨听到这话,停了车,转头看她:“真的吗?晓文,我会改变我们的生活,现在我有信心这么做。”后面的车因为他的车停了,不断按喇叭,他重新启动了车,接着说:“嫁给我,我会好好爱你的。”
晓文没有告诉他乐乐的事,她想让自己平静一些,找一个最好的时间说。她现在心里满是憧憬和快乐,她爱钟杨,而钟杨也爱她,并且有信心为她改变。她觉得自己像在梦中一样,需要时间让自己逐渐相信这是真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人都沉浸在快乐中,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也是充满快乐的。到了晓文的楼下,钟杨深深的吻她,然后说:“晓文,我可能会消失几天。让我想想如何面对公司和爸爸!”晓文点头,用手摸着他的脸,说:“我爱你!无论等多久,都心甘情愿!”
她看着钟杨的车离开才上了楼,当渐渐平静的时候,心底里又升起一些担忧。门没有锁,她进去看见妈妈和许勇军坐在客厅了,两人看她进来,同时抬头。妈妈的脸上满是泪水,看到她,大哭出声:“文文,你到哪里去了?乐乐不见了,他真的不见了。警察也找不到他!”
晓文听了,如雷轰顶,她扶着墙壁勉强站住,看着许勇军和妈妈。许勇军连忙站起来,扶她到椅子上,说:“乐乐是在阿姨干活的小区幼儿园不见的。是下午的时候,我们找到刚才都不见人。”
晓文觉得自己的手、脚和脸都麻木了,她喊了一声:“乐乐!”就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等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许勇军和妈妈,唯独不见了乐乐。她忽然从白天的快乐云端跌到了晚上的黑暗深渊,挣扎着起来想去找乐乐。许勇军把她按住了,说:“晓文,你先不要急。我已经让战友都去找了,还托了关系。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去哪里找啊?”
晓文还是站起来,说:“如果不去找乐乐,我会死的。我不能没有他,乐乐,我的乐乐!”她说着,就出了门,许勇军只得让文母在家里,在晓文后面紧紧跟着。
他们在晓文的住处附近,又沿着整个别墅区走了一圈,直到天边都发白了,晓文还茫然的一边喊着乐乐,一边在各个树丛下寻找。许勇军再也走不动了,可他看到晓文还不知疲倦的走着,怕她太累了,会出事,可又劝阻不住,只得跟着她继续走。晓文心里面只有乐乐,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直到再也走不动了。她看见马路上已经都是人了,可是唯独没有乐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许勇军找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医院,他都累趴下了!到医院的时候,坐在地上起不来!
晓文在医院里打了点滴就醒了,文母来照顾她。见她一夜之间瘦了很多,心痛至极,只能安慰她。她在医院躺了一天,回到家,辞了公司的工作,每天一早就起来找乐乐,一直到晚上睡觉。许勇军开车跟在她后面,在大街小巷走,她累了,就扶她上车。派出所的人也一起找,他们这样找了两个星期,可乐乐却音讯杳无。
钟父也知道了这事,他刚开始的时候认为是敲诈勒索的人把乐乐当成了他们的孩子,可是等了好多天都没有任何音讯;钟母难过极了,她好心送乐乐去幼儿园玩,可孩子却不见了。而且几个月下来,她和乐乐也有了感情,如果乐乐真的被人贩子抱走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的。
除了乐乐,更让他们夫妻伤心的是钟杨好多天都没有出现,既没有到公司,也不在住的地方。除了在凌晨的时候发过短消息说他要静一静外,他们都无法联系到儿子。钟父一下子承担了儿子的工作,每天都累的不得了,回家又被妻子抱怨,心里又痛恨又窝火,他现在觉得都是那个女人惹的祸了。他甚至想肯定是那个女人把儿子欺骗的晕头转向了!
钟杨其实一直在市区,他住在家附近的饭店里需要好好的考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忙于工作,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道路。他的人生都好像是父亲早已安排好的,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选择的机会。子承父业是那样理所当然,可是自从发生了父亲派人跟踪自己的事情后,他忽然动摇了;忽然觉得难道自己的人生一定要生活在父亲的安排下吗?他也想到晓文,他知道父亲不会接受晓文,那么他该如何面对呢?
乐乐失踪两个星期,晓文每天去找他,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简直绝望了。她想起那些卖花的小孩,如果乐乐被人贩子抱走了,她真的不想活了。乐乐是她最爱的孩子,和她相依为命两年多,虽然有辛酸,可更多的是快乐。现在忽然不见了,她的内心痛苦可想而知。许勇军虽然托了关系,也每天陪晓文大街小巷的找,可是城市这么大,他的关系非常有限。到哪里去找这个失踪的小孩啊?
他们走累了,坐在车上。才两个星期的时间,晓文瘦的脸都小了好几圈,她的精神也很不好,一会儿哭,一会儿发呆。文母和许勇军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乐乐没找着,晓文先倒下了。他们两人把安慰的话都说尽了,可是晓文根本就听不进去。许勇军为自己帮不了忙,特别沮丧。他想了好多天,把可以利用的关系和办法都想了,可都于事无补。现在当他坐在车里的时候,看着外面的草坪,他忽然就想到一个人:钟父!
虽然希望不大,可是总得试试。他转头看晓文,见她正在流泪,连忙说:“晓文,我想到一个人,如果他肯帮忙的话,比我们这样找更有用!”
晓文听了他的话,有几秒钟的希望,可迅速就失望下去,以为他只是安慰而已,冷淡的说:“不要安慰我了!我要去找乐乐。”说着她就要下车,许勇军连忙拉住她说:“不是安慰你的。你还记得我和你的朋友打了一架吗?后来我了解到他的父亲是最有名的杰出企业家。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叫钟杨,是吗?如果他的父亲肯帮忙,找乐乐的希望就更大!”
许勇军见她狐疑,接着又说:“晓文,你听我说,现在做事都是要关系。一个普通的孩子丢了,公安局的人不会特别花精力去找,而且我有战友在里面工作,他们的人手和经费根本不够,很多案子都累积着。如果钟父能帮忙,凭他的地位,估计和市长都很熟,更不用说去找公安局的局长了。只是你的朋友钟杨愿不愿意请他父亲帮忙?”
“钟杨?”晓文轻轻的念叨着,“如果他肯帮忙真的管用吗?可是我联系不上他!”
许勇军听说联系不上他,有些失望,可还是说:“肯定有用,他们肯定能找到关系,只要公安局的人花精力,应该有希望!”
晓文听了他的话,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可是钟杨的手机并没有开。她只得发了短消息,说无论多晚,今天一定要见他,请他收到消息后和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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