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文母带乐乐回家后发现晓文留在桌上的纸条,给她打电话,可手机关机了,她只得独自哄着乐乐吃完晚饭。乐乐不见妈妈,很不高兴,问外婆妈妈是不是不要乐乐了?睡觉的时候,他硬睁着眼睛不肯入睡,因为每天晚上他都是在妈妈的陪伴下入睡的。他虽然不哭,可心里却特别受伤,文母看了都难受,可是晓文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又担心又生气,想不通女儿为什么好端端的说出去就出去。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吃好中饭带着乐乐去钟母那边打扫卫生。她们现在已经很熟了,钟母很喜欢乐乐,不但给他买吃的,还给他买了很多玩具。文母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带着乐乐,和她一起在书房画画,或者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到花园摆弄花草。乐乐叫她奶奶,也很喜欢她。
文母因为昨晚上照顾乐乐没睡好觉,觉得疲惫。钟母见她也很不容易,就叫她坐下休息一会。她们两人就在客厅里陪乐乐玩。乐乐一会叫着“外婆”,一会叫着“奶奶”,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好不高兴。钟母见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每天跟着外婆,就说:“姜阿姨(晓文的母亲姓姜),乐乐有两岁半了吧,怎么不送他去幼儿园?”
说起这事,文母就烦恼。她叹了口气说:“乐乐没有户口,上不了公立幼儿园,可是私立幼儿园却很贵,每个月大概要2千元。我女儿的工资要付房租,要承担三人的生活费,还得存钱防着生病意外,哪有钱送他去阿!只能每天我带着他,晚上的时候他妈妈回来给他讲讲故事!”
钟母见她一脸愁苦,看着乐乐又这么可爱,有些为他们难过,问:“那乐乐的爸爸呢?”文母没有提晓文的未婚先孕,但还是忍不住说:“别提了,生了孩子就跑无影无踪,让我女儿一个人抚养,现在的年轻人做事不负责任。”
钟母听到这里,没有问下去,但她看乐乐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还有些像钟杨小时候,心想:这孩子不去幼儿园,每天跟着外婆怎么行呢?现在都讲究启蒙教育。因此就说:“这样吧,我们小区有幼儿园,等下我带着乐乐去那里玩一会。那里的园长是我的好朋友,我跟她说说,让乐乐在你干活的几个小时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乐乐很懂事,不会有很多麻烦,我想老师会同意的!”
文母听了,特别高兴,站起来说:“那麻烦您了。我继续干活了,谢谢!”
钟母笑着,没说什么,弯下腰跟乐乐说:“乐乐,等下和奶奶一起去小朋友多的地方,好不好?”乐乐听说带他去玩,就很高兴,他每次来都是在这屋子里,正想出去呢!
于是文母就牵了乐乐的手到幼儿园。这个高档别墅区的幼儿园本来就是为业主专设的,再加上园长是钟母的好朋友,老师看见乐乐那么可爱,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钟母在旁边看他和小朋友一起玩,特别合群也特别快乐,忽然觉得这个孩子特别像钟杨小的时候。而且她有了这个想法,越看就越觉得像,在旁边坐了一会,不觉笑自己老了,看见别人家的小孩还联想到自己儿子身上。可是,钟杨这几天怎么不回家啊?
当她想起钟杨好几天没有回家,禁不住想给他打电话,可刚才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再看乐乐和小朋友一起玩,旁边有几个老师看着,应该很安全。她就起来轻轻的和老师说:“老师,你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回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老师答应了,钟母不想打断乐乐的开心,就没有告诉他回家给钟杨打电话。可是钟杨的手机关机,她有些不放心,就打电话给丈夫。钟父听到妻子问儿子的手机为什么关了,正在气头上,大声就说:“我没有这个儿子!”
钟母被他吓了一跳,赶忙问:“出了什么事啊,你们吵架了?”
钟父在电话那边说:“真是不肖子孙,昨天他不辞而别,说要追求幸福去了,今天也没来上班。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钟母听了,很不高兴,说:“钟杨一向很好。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肯定是你过分了,老是要他工作工作,我都看不下去。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就你老护着他!他什么女人不好找,去找一个有孩子有老公的女人。前段时间那女人的老公来威胁我,叫我好好管教儿子!”
钟母大惊,她从未丈夫提起这事,赶忙就问:“那后来呢?”
“后来?你还记得有几天他的脸青肿吗?我问他,他不说。我就找了个人跟踪他,拍了几张他和那女人在一起的照片。”钟父有些理亏的在那边说。
钟母听了知道为什么儿子会不辞而别,不禁责备说:“儿子都快30了,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既然他不说,你怎么能这样派人跟踪他,还拍照呢?换成是你自己,也会受不了!”
钟父有些气急败坏,说:“我是为他好!”钟母也很生气,大声说:“那你把儿子逼走了,还说为他好?……”
…………
文母在外边听到她在电话里吵,从来没看见钟母这样,不知出了什么事。她见钟母带乐乐出去,后来又独自回来,心里还高兴乐乐可以和幼儿园的小朋友玩。钟母在电话里和丈夫吵了一架,给儿子电话又一直关机,心里担心烦躁就坐在房间里忘了时间。大概过了两小时,幼儿园的老师神色不安的找到家里,看见文母在打扫门廊,问:“阿姨,那个叫乐乐的孩子回来了吗?”
文母一脸诧异,老师见她只是钟点工,就在门外喊:“钟太太,请问乐乐回来了吗?”
文母总算听清楚她们在找乐乐,赶忙就问:“乐乐不是在你们哪里吗?”
老师着急的说:“乐乐本来和小朋友一起在玩,有个小朋友大便,我和其他老师帮忙换裤子,等我再回去乐乐不见了。我以为他回来了,所以找过来!”
这时钟母应声出来,刚好听到老师的话,她和文母同时说:“乐乐到哪儿了,他没回来!”
这时她们都意识到乐乐不见了,赶忙叫社区的保安寻找。物业出动了所有的保安在小区里寻找,可是没有乐乐,她们只得报了案。文母哭的昏天黑地,钟母也着急万分,幼儿园的老师也急,可是乐乐却忽然在小区里不见了。
派出所的人和保安一起又把小区的每个角落都找了,甚至连风景水池也打捞了,找到半夜也没见人,钟母只得让司机送文母先回去。文母回了家,浑身无力,可是晓文却没有回来,给她电话,也关机。她不禁担心起女儿的安危,今天不见了外孙,难道女儿也不见了吗?她这样想着,就连夜给许勇军电话,许勇军很快就到了,安慰文母,并托人找关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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