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死了！”孩子仍旧哽咽着。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长大了，因为你将开始自己照顾自己！”鹰的眼神变的十分犀利，似乎给了那孩子不少力量。

“天行九支，北证支最后的宗主也死了，只剩下这个孩子，天行宗从今天开始就只有八支了。”几个围上来的人叹息着。那孩子听到这话，不禁悲从中来，原本止住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鹰扶起那个孩子，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这是你最后一次哭泣，因为，”鹰顿了一下，神色庄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天行宗北证分支的宗主。”

除了司徒含，所有人都被鹰的话搞愣住了，但是鹰仍旧坚定的说：“北证支绝对不会有会哭泣的宗主，记住了，风远。”

司徒含心中一震，风远，怪不得这个孩子如此熟悉，原来他就是风远，那么这里的情形实际上就是风远小时候的场景，而这个惨绝人寰的世界无疑就是当初孔度及其弟子被流放的魔界，自己果然还是在风远设下的环境当中。

现在，司徒含终于明白为什么仙界和魔界之间会存在如此大仇怨，而风远的眼神里又为何总隐藏着浓的化不开的恨意。如果是自己，当初生活在这样一个毫无生机的绝望环境里，自己能坚持几天下来呢，司徒含说不准。

刚刚想通这些，司徒含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起来，所有的人和物都扭曲了起来，化成了一团雾气，猛然消失不见。

“你赢了！”风远深邃的眼神在不到一尺远的距离之外，但是此刻的司徒含却能从那眼神中读到更深的感情。

“风远先生，&#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司徒含欲言又止。

“不错！”风远微微笑道，他当然知道司徒含要问的是什么，“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每一个人，没一件事，都是当初在魔界曾经真实存在过的。”

尽管司徒含有所猜测，但是风远的话仍旧让他有些震惊，魔界的景象实在超出了司徒含原本的理解范围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神。

“起初，我们也很难接受！”风远道：“那时我还很小，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一个梦里，早上醒来就会一切变回原来的模样，直到师父死去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还是输给了仙界，而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幸好，孔度收下我作为最后一名弟子，否则我恐怕无法面对后来的那么多绝望，生存到现在，对于每一个魔界的弟子来说，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方才那似乎不是幻象！”司徒含问道。

“的确不是，他们都是真真切切的灵魂。仙界封闭了我们所有的通道，人死之后，也进不了冥界，甚至连堕落成妖的资格都没有，那些意志薄弱的便在魔界的沼泽上空随风飘荡，直到消亡，而那些意志坚定的则带着无穷的怨气整日呼号，师父出关后，让我们把这些同门的灵魂收集起来，尽我们的力量给他们安定。所以除了我之外，那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真的，而他们将永远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

“那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环境呢？”司徒含问道。

“灵魂是固执的，尤其是那些带着满腔愤恨的灵魂，他们根本不会相信那种安逸的环境。”

似乎不愿意看到司徒含为自己门人的遭遇而难过，鹰转移了话题，微笑道：“你似乎从我这里偷走了一个小小的灵魂。”

司徒含一愣，才想起他说的是那只小狼，他点点头，从怀里将它掏出来，此刻的小狼果然只是一个透明的灵魂，安静的蜷缩在司徒含的掌心中，呼呼大睡。

两个男人看着小狼宁静的睡相，不由同时起了怜悯之心，司徒含抬起头，想问问风远能否将小狼送给自己时，风远已经开口说道：“不如就由你来照顾它好了，它死的时候尚小，还没有多少意识，分不清生死，应该能适应这个世界的。”

司徒含点点头，将小狼重新放了回去，心道：“以后，小雨应该可以照顾它，说不定阿虎还能教它修行呢。”

“我们还要不要打？”司徒含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过关。

“呵呵，你在绝境中毫无恐惧之心，说明你无畏，毫无气馁之心，说明你坚定，能救下小狼而不滥杀，说明你能自制，能帮助鹰大人他们，说明你善良，你具备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需要考验的。”顿了顿，鹰又补充道：“你能那么快击败巨牙兽，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巨牙兽最大的本事可还没有来得及使出来呢！”

“巨牙兽最大的本事？那是什么？”司徒含倒是真想知道那个大家伙还有什么惊人的本领。

“算了，不说也罢。凤凰大人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要回魔界了，师父还在等我。”

“风远先生！”司徒含急忙叫下他。

“还有什么事情？”

“难道你历尽艰辛来到这里，紧紧是为了给龙王带一个口信，说是龙族将有变故不成？”司徒含问道。

风远面上微现吃惊之色，重新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良久，他摇摇头，道：“不是！”

“莫非，是冥界，或者妖界，出了问题？”司徒含大胆猜测，眼睛却仔细看着风远的反应。

风远起初有些吃惊，随即释然，“龙王是你师兄，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千万不要在外面说起，那人功力卓绝，绝不在龙王或者师父之下，若是被他得知，恐怕大祸将提前来到。”

“不是！”司徒含摇摇头，“师兄从未跟我提起，而且你走后不久，师兄也即离去，自此没有下落，龙族的人也在找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风远这下真的有些吃惊了。

“我猜的！首先，以孔度大人的能力，能够将原来的魔界改天换地，那么，现在的魔界恐怕没有任何问题能难的住你们。”

风远点点头，“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