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天,泪还是这么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打在墨色的字迹上面,渲染了一朵朵的小花。
就在我默读伤心的时候,董硕妃哀愁的声音响了起来,“依依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五岁那年她便失了母亲,八岁那年她失了父亲,从小就是个福浅命薄的孩子。但这孩子就偏这么懂事,人也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弹得一手好琴甚讨本妃的开心。本妃打心里是把她当成女儿看的,实在是不愿人刚嫁了过去就失了宠爱。
咳咳——当然……王侯公子多妾之事也实数正常,但正副王妃同一天纳入王府,这得让多少闲人在背后嚼舌根,看笑话啊!
齐儿对她的情分,心想赵小姐多少还是了解些的,你就忍心让他背负着薄情寡义的罪名?
本妃在后宫为何二十多年来如一日的享尽王上的宠爱,全赖一个“谅”字,要体谅,要宽容,要大度。女人啊,还是要依存男人而活的,为了心爱的男人等个一年两载也是无妨的,关键在于以后。
赵小姐你也是聪明之人,本妃说得一席之话想必也入了小姐心坎里去的,孰重孰轻?如何拿捏?小姐肯定自有分寸,心如明镜吧!”
她用她那翦水双眸很认真的看着我,而我的双眸却紧盯着奏折里的每一个小小的字,似看进去又似在游离。
我付出的是完整的爱,可收到的却只是二分之一,也许以后连那二分之一也没有了。
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原来我的爱竟然是如此的廉价,廉价得都可以画图计算!
他说他会好好的处理,原来好好的处理就是同一天迎娶我们俩个!
我该是感动,该是痛哭流涕得多谢他的恩德吧!可我怎么就这么固执,这么厚颜无耻呢?那一半的爱,我不要,也要不起。
那翘盼夫归的女子本不是我,也不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我要的是完整的、唯一的爱,而不是周旋于众多女子中间那一点点的薄爱。
乖乖的合上了奏折,盯着那金灿灿的封皮看了好长一会儿才收到衣袖中。
董硕妃仍然伤感的说了很多话,可是我却是再也听不进去的,如一阵阵的疾风,吹来又吹走没有半刻的停留。
临走的时候,起身发现双腿麻木得竟然站不直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稳住不倒。仓促的拜别,有些失了礼数,可她也没有责备什么,只是眉展一笑。
迈出了门槛,像个游魂似的任由公公带着往宣宥锡的行宫一跌一撞的行去。
那缕缕清香又团团的围住了我,可我却闻不出花香来。
现在的我多像个小丑啊,穿上了华丽的锦服,踩上了高高的锦靴,学着高雅,学着甜言蜜语扮演着讨好的角色。可我又落的了什么?
落得那二分之一的爱?
清楚了他对她的坚持不懈?
知道了他的精心安排?
还是明了自己那个如烟花般的爱情最终还是凋零,不再盛开?
这一切本就不是我,不是我!以前的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曲艺奉承,假意讨好,可现在的我好像无师自通,把这些小把戏玩弄于股掌之中了似的。
我很可笑,很无耻吧!我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了。
我嘴角抽搐着自嘲着。远远就看见她——白侬依。
她半垂眉睫恰似一泓柔水,如画的绝美容颜之上似轻愁淡染,丝般哀婉动人的神态怎能不教惹生怜,怎能不教惹疼惜?
她慵懒的呷了口茶,嘴角上扬似笑非笑望着远方,指尖有意无意的拨弄了几下琴弦,激起了清脆弦音回荡在整个幽静的桃花林中,图添几分生机。
她身边之人不是宣梓齐,哪还会有他人?
其实,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不是吗?
有一个词儿叫什么来着?郎才女貌吧!
作者题外话:亲们不要骂小齐哦,娶依只不过是一个承诺而已。
用古代男子角度看问题,小齐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对悠爱到骨子里去了,如果放到古代,悠应该是感恩戴德,可怎奈她是现代人,现代人讲究是一妻一夫制,她肯定受不了自己的老公还有他人宠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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