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们都说江湖险恶,而江湖之所以会如此险恶,如此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全因为人心,所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海,也是十分险恶。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再加上狂风暴雨的推波助澜,变得更为恐怖、更为险恶。它能够在刹那间吞噬巨大无比的船只,也能够让我们的家园在1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流离失所,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海的确恐怖,的确险恶,但一切都有机可避,有迹可寻。可人呢?互相残杀时,比海更为恐怖,更为险恶。因为在他们追杀他人时,他人能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然而当别人捕捉他们时,即使找到了证据,也会因有人与他们官官相护、或者狼狈为奸、或者同流合污、也或者会因对他们有所忌惮而无可奈何,最终不了了之。
‘躲避不了’和‘不了了之’,这两点很矛盾,但就恰好说明了人心险恶。
险恶的人不一定都是邪恶之徒,因为在狭义善良的人之中也会有险恶的人。不过他们的险恶只针对邪恶者,可又是也会波及好人,连累无辜。
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只需杀死被众人认定是邪恶之徒的人。因而,有时也会阴差阳错,把好人当成坏人杀死。可这一切,无论是杀对,还是杀错,官府、朝廷都难以解决。因此,有时官府、朝廷解决不了的事,就会选择用江湖方式来解决,就像法律解决不了的事,会选择用道德理论来解决一样。
本夏普,他是一国之王,可偏偏选择了与朝廷宪法相违背,甚至相互排斥的江湖方式――行刺或者决斗――来消灭大洁内乃。虽然大洁内乃已经恶贯满盈,所做的坏事也已经证据确凿,但朝廷审不了,即使审得了他的罪,定得了他的刑,也奈何不了他。因此,本夏普虽是一国之王,也不得不用此下策。
大洁内乃是剑尊会的盟主,而剑尊会在江湖上的势力是如何庞大,已是众所皆知。不但如此,剑尊会在朝廷里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由于大洁内乃有这一明一暗两股强大的势力做后盾,而且,现在虽说证据确凿,但所有主力证据皆来自于他们在江湖上的厮杀,而这一些恰恰在法律上很没分量。同时也顾忌在审判他时,他会狗急跳墙,起兵造反。所以本夏普虽是帝王,但也对他有所忌惮。
不过话说回来,大洁内乃若真起兵造反,本夏普也有信心和那个实力打赢那场战争。可,本夏普并不想这么做,战争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这几年来,亚特历亚王国所发生的战争,他虽没亲眼所见,但也能感受到那种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悲戚。若要引发战争,尽管能打赢大洁内乃,但最终受灾受难的还是机吉帝国的子民。
本夏普知道,如果真的爆发战争,到时候,本是大洁内乃的人肯定会有大部分人见风使舵,犹如墙头草,即使那些人不完全性背叛大洁内乃,但也能削弱大洁内乃的实力。但是,那个时候,机吉帝国定会打乱,朝廷官员定会互相猜疑,到时冤案、错案就会犹如扎了根的野草应运而生。如果那样,即使赢了,也会让百姓和士兵受苦受难,甚至会死伤无数。所以不到万万不得已,本夏普是不会让战争发生的。
本夏普不愿意看到战争,但他依然想消灭大洁内乃,瓦解剑尊会,所以他决定做一位险恶之人,以江湖方式杀死大洁内乃。因为这样子的话,只要大洁内乃一死,便可施加压力迫使剑尊会解散。到那时,朝廷官员不管是否是剑尊会的成员,都可依旧用之,你不说我不查,大家和平相处,共创和谐帝国。这样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因此,本夏普不想以朝廷的名义与剑尊会对抗,而是希望能够借助江湖的力量将剑尊会消灭。因而,他将此重任交给最为信任的两个人――游滨田光和塔克亚姆。
游滨田光和塔克亚姆奉旨消灭剑尊会,不过不用帝王本夏普点明,他们就已明白:若想借助江湖的力量将剑尊会消灭,必须有一前提,那就是剑尊会和某个帮派发生争斗。因为只有那样子,他们才能暗中协助那个帮派,消灭剑尊会。因此,当他们听到客伦县里剑尊会和岸房门之间的相互厮杀后,便向客伦县快马加鞭极速赶去。
游滨田光和塔克亚姆一路上‘噤若寒蝉’,没有任何交谈,可就在快到客伦县时,塔克亚姆突然不解地问道:‘游滨田光上将,帝王为什么不直接派出军队攻打剑尊会,而是要我们借助江湖的力量?’
‘塔克亚姆,这个问题,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帝王,而要等到现在来问我?’游滨田光没有回答,她反问道。
‘因为我相信帝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我真的想不到其中奥妙,所以只能问你了。’塔克亚姆并不笨,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也许就是江湖人士和官员的差别吧。
‘道理其实很简单,’游滨田光语重心长地说:‘以朝廷的名义与剑尊会对抗,定会引起大规模战争,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甚至有可能会导致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可若借助江湖力量,我们只要擒贼先擒王,把大洁内乃杀了,剑尊会就会自己垮掉,这样就能灭他们于无形,而且不引起大动乱。’
‘那为何不派人刺杀大洁内乃呢?’此话一出,塔克亚姆立即觉得自己变蠢了,否则就不会问如此弱智的问题。
游滨田光盯着塔克亚姆,只笑不答。那笑容很甜美,可因此,塔克亚姆就越觉得尴尬。因为说到刺杀大洁内乃,他自己有3年的经验;在这3年里,他只遇到大洁内乃一次,那就是在紫流山庄,因此他非常清楚,除非大洁内乃找你,否则你绝对是见不到他。当然,他在层层会众包围下,出来行走时,你或许能见到他。但,那样子,别说刺杀,连围攻都不可能杀死大洁内乃。
‘到了,前面就是攀岩城。’在塔克亚姆沉思之时,游滨田光忽然说道。
‘哦……’塔克亚姆回过神,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接着,他们两人交谈了一番,便分道扬镳,变成仿佛不从见过面的陌生人。当然,这只是他们计划的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