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小姐拖出去。”
“爹,爹!”
“拖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爹,我要救他!”
“拖!”
一番莫名的争吵,最终,在沈娇鸾以利刃抵上自个颈子时告一段落。众家仆愣在四周不知所措,沈由检脸色极差,唯独吟春,自始至终环抱了双臂立身事外,脸上多飘渺笑。
“你要反了不成!”沈由检怒喝一声,眼看便欲发作。
“我要救他,谁都不能拦我。爹,您是要女儿救人,还是,甘愿看女儿自戕于此?”
用了气力抵在颈间的利刃划开了肌肤,一点殷红沿着匕首滴落,正主却浑然不觉。僵着脸色看向众人时,泛红的眸底有决绝滋生。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我。”
沈由检气急,阴着脸色一步一步踏前来。
“若真有那胆量,索性割断了自个的颈子再对我吼!”
沈娇鸾莫名一笑。执着利刃的手突兀扬起,毫不犹豫地落下时,刺穿的却不是自己的身。沈由检瞪大了眼瞧着那没入体内的匕首,到底说不得只言片语。
一众人,皆数愣在了当场。
“是你逼我的。”
沈娇鸾倏忽抽出利刃,铺天盖地的猩红迎面扑来。
一众人忘了言语,忘了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似塔山一般轰然倒地。沈由检张了张嘴,最终,只溢出一丝无声的喟叹。
沈由检到死都不曾瞑目。
“吟春,关门。”沈娇鸾扫了一眼众人,笑里多狰狞。
话音方落,祠堂的大门轰然闭死。
“杀。。。杀人了。”有人不知死活嘶哑着喊出来。
“敢拦我的人,都要死。”
沈娇鸾握紧了匕首,一步步逼近僵在原地的众人。
吟春不着痕迹叹了一声。
惨叫声在密闭的祠堂内此起彼伏。一众奴仆,身份虽说低等,毕竟都是成年男子,生死关头,又有几个还顾及主仆大义?可惜,一众人却独独忘记防备身后。当最后一个奴仆瞪大了双眼倒地时,吟春不甚在意地掸去指上血渍,叹声再起。
“都不知,竟是爱到可以罔顾纲常伦理的地步。”
“只要能教他活,就是杀了天皇老子,我也做。”
沈娇鸾冷笑一声,转身便将匕首再度插回了棺椁内。密闭良好的棺椁,到底挨不过削铁如泥的利刃。用了全身气力将一副上好棺椁戳成烂泥,露出里面的先人躯骸。保存亦是良好的躯骸,沈娇鸾的先祖,如今瞧在眼里,也不过是碍眼的枯骨。蛮横地在其中翻搅一通,无果。
沈娇鸾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没有。”
“尸骨保存良好,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借助血菩提的良效。若是我猜测准确,那血菩提,该是藏在口中。”
吟春站在原地并不近前,只以轻淡嗓音简单诉说。
闻言,沈娇鸾娥眉一挑,竟是执了匕首干脆戳进骸骨口中。不过枯骨一副,哪里经得起利刃戳弄?几下里,皮肉四溅之时,那骸骨的下颌竟是被干脆削了去。见此,吟春虽不曾说些什么,到底也看不过去了,索性别开脸不再多瞧。
“没有。该死的,没有!”
沈娇鸾有些慌。
口中遍寻不得,沈娇鸾生了狠,再度执了匕首用力戳下去,干脆将先祖骸骨来了个彻底的开膛破肚。随着一股子恶臭扑来,沈娇鸾脸色不变,抛了匕首就一手探进腔子里继续翻搅。在死人的身子里翻搅,感觉自是难熬。到这时,沈娇鸾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心里只想寻到那能教心上人起死回生的宝物。
“没有,没有,没有!”
抽回手,瞧着那染了满指的暗红,沈娇鸾陡然回神,随即疯了样扑向地上俯卧的尸首,拼死里摇晃时颜色尽退的容颜上已不仅是狰狞满布。
“沈由检,你不能死!告诉我血菩提藏在哪!沈由检!”
平地一声炸雷,硬生扯裂了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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