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海岛风浪滔天涌,金家阴云笼罩勤
作者:木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860

却说谢宛如与小怜两人随着海浪的漂浮,到了一个小岛上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两人浸泡了一夜的海水,自然是疲累不堪。但,四周还是无人出现。

原本,谢宛如是有心再等等看的,但看着小怜虚弱无助的样子,惨白的面色,毕竟不忍心。抱着她,就要爬上海岸。

就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吱嘎”的声音,似乎是一面木质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船板上传出了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呼啦啦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谢宛如顿时停下了动作,悄悄的探头上去,彻底傻了眼:船上不仅仅有最开始上船时的形容古怪的船夫,正在抛锚。连船头处的黑色的帐篷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里面隐隐约约,还有白色的衣襟露了一点出来。正是他们上船时看到的情况。

他的旁边,小怜却没有好奇,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无奈的等在那里。谢宛如悄悄沉了下来,对着小怜打了一个手势。让她继续等一等,自己却头一低,沉到了船底去了。

谢宛如自然是疑惑这些人究竟躲在哪里?如果说这小船船板下面就是沙石的话,他们应不会像自己两人一样浸在海水中吧?那么,是不是沙石下面还有空间呢?现在他们都在船板上,那么,出入口一定是空的吧?还是先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好一些。

谢宛如越往下沉,越疑惑起来,这小船看上去非常的小,自己在船舷下躲了一夜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这向下看过去,才惊诧起来。原来,这小船上面收束与普通的小帆船没什么差别,但,浸入水中的部分,却让人惊异万分。这船,竟有一大部分是浸在水中的。下面竟越来越是宽敞起来,只是,里面竟都是填埋的沙石。再向下走去,才是船舱,船舱竟是三角形状的,船头方向,有一个尖尖的角,难怪他们不怕会走偏了方向。风帆再大,风向再偏,又怎么可能吹得偏这艘船呢?可是,虽然最底层下还有些沙石,但,已经有了足够的空间了,几乎是三四间屋子大小的空间。。。。

他们却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总不可能是从水中下来的吧?那么,船板上一定有机关。就因为自己两人只看到了沙石,就以为下面是填实的,想来,这就是自己直觉上的失误吧?那,船板应该是能动的。。。。

谢宛如发现了这个秘密,心中一阵畅快,却懵然醒悟起来,自己还潜在水中,几乎快要窒息了。。。连忙翻转身子来,向上游去。在翻身向上的时候,忽然什么亮光刺到了自己眼中,似乎是珠宝的光亮一般。。。不过,生死关头,谢宛如不及细想,匆忙浮了上去。

他又回到船舷下的时候,小怜已经不在那里了。看看岸上水湿的痕迹,知道她独自上岸去了。。。

谢宛如扒着船舷爬上了船板,喘吁吁的躺在船板上。

朝阳已经露出了头,羞涩的红着脸。旁边的云彩,散发着它的光辉,为它增威添势。可见,这天空的云,都比人有性格。他们知道要维护上司的尊严!

海上的日出相当的壮观,如果谢宛如还在水中的话,就可以看到阳光就在自己眼前闪烁,自己是真的沐浴在阳光里了。但,虽然现在他在船板上,却也感觉到了海水中冲天的光线。于是,他,还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阳,在水下看到的刺眼的光,就是现在看到的阳光。

海上的太阳真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水世界。天水相映,竟然灿烂夺目。这天阳的威势,要比在陆地上看到的大几十倍不止。

谢宛如没有多想,更没去看一眼那黑色的帐篷中是不是还有那白色的衣襟。也没有对船尾处盯着他,有些恼怒的船夫表示什么。径自站起身,向岸上走去。

稍微活动了一下之后,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究竟有多累。。。小怜,应该是更累的吧?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吭气,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任由他,试验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谢宛如心中忽然一动。那白色的身影,那**的喘息,似乎黯淡了一点点。。。。

谢宛如到了海岸上之后,顺着水湿的痕迹,向前走着,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排的屋子。在太阳曝晒下,在海水侵蚀下,惨白,凌乱,却还能显示出原先模样的屋子来。

一众房屋,都围绕着一个朱红色的大院排列,像是卫兵在守护着自己的国王。但,那朱红色的大院,却在这小岛的一个角落,两面对水。只有那朱红色的大门,似乎还能显示出当时的辉煌。

水湿的痕迹,仿佛对这小岛熟悉万分,径直进入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内。

谢宛如没多想,也向着那朱红的大门走了去。

其实,谢宛如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小怜,浸泡了一夜的海水,浑身冰冷,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体力走这么远的路?何况,她心中最苦的,一直是死的那次所受的痛楚,一心想的就是复仇。

所以,她见谢宛如潜下水去,自己割断了绳索,直接到那个黑色的帐篷那里去了。二话不说掀开了黑色的帐幕,里面果然有人,却是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或者说,之前从未注意过。

那人清俊优雅,穿着朱红色衣袍,虽然说,长相算得上是万中选一,却还是比不上他的风神气度更让人心醉。这种感觉,就像是男人见到楼主时候的感觉一样。红袍人见小怜闯了进来,也不见怪,仍自微微笑着,端起一盏金杯,注入了青碧的酒液,芳香扑鼻,沁人心脾。然后,对着她,泼了过来。。。

怜还没从那人的眉眼中闪过神,就已经被泼了个正着。但,泼些酒在身上本是无所谓的,只是,小怜却在酒液挨到身上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绝对有问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定在了那里。

就凭着一杯清酒,他竟然定住了自己周身四处要穴。。。小怜脑中一个激荡,晕了过去。

这时,那男子的身后,转出了一抹白色身影。如果小怜还醒着,就会惊讶万分了,这人,竟是婉约楼楼主傅阮欣!!!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在这个人面前失去了自己一贯的自负与冷傲,显得有些卑微起来。。。

“你来了?我要带她到那里去,试试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红衣男子悠悠然说着,根本没把傅阮欣放在眼里的意思。

傅阮欣竟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对他的这种表情态度,竟也习惯得很。

“好,但,除了我们,另外也有人来了!所以,我就不直接过去了!”

“不,你跟我一同去!”男子淡淡的说,“这船先放下去!”

傅阮欣在这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却瞬间消退了下去。“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竟是委屈万分的答应了!男子竟似乎料定她一定会答应似的,直接抱起小怜走下了船去。

这时,船离岸边仍有三米多距离,他不过轻轻抬脚,不见作势,直如平地走路一般,一步跨过,落到了岸上一米远处。却故意的停顿了下,缓缓的向朱红色大宅院走了去。

傅阮欣呆了一呆,忿恨的跺了跺脚,对着船尾处吆喝了一声,那怪异的船夫就开始忙碌起来,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傅阮欣急匆匆的赶了过去,似乎不愿让那男子与小怜单独在一起似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却不得而知了。

谢宛如到甲板上之后,看到的,已经是她离开之后的情景了。如果他在看到陆地上的水痕后,就出来,应该会立刻看到傅阮欣——他心目中的白玉观音。不过,他却喘息了一番,才翻上了船板。这时候,除了那船夫,已经没有人在这船上了。

谢宛如直直的沿着水痕走了过去,忽然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转眼看过去,竟是那艘小船,整个沉入水中的声音。那船夫已经站在了岸边,手中拉了一条缆绳,不经意一般的丢在了离水面一臂远的泥中。。。

金香儿听着铁柱那样说着,忽然心中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浑身不由颤抖起来。

“铁,铁柱,你既然看到了,那么,他们有什么标志没有?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动作,都是同样的呆呆的跟着走开了的?”

铁柱惊讶的看着她,似乎在惊讶她怎么会知道当时的情景一样。“是呀,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他们真的变的好奇怪,他们竟然就那样发出了一个声音,那些人就跟着走了耶!而且,连小孩子都没有闹。你知道吗?这里的张叔,一直是个瘫痪的人,竟也跟着走了去,一点都没有瘫痪不能动弹的感觉。只是,我总觉得怪怪的。我研究毒药那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药可以用声音同时控制这么多人!”

“那些人,那些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金香儿咬咬牙,大声吆喝,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衣服,外面罩着紫红色战甲?”

铁柱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肯定的点头。“就是,只有一个穿着白色的衣服,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其他的人都是**的衣服,外面是紫红色的战甲!”

金香儿验证了心中的猜想,一阵的晕眩。自己一直生活在金家,原来他们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家人,这样的行动也没有告诉过自己

但,就算他们不说,无欢也会跟自己商量一下吧?就算他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他父亲生死未卜,凶吉未料,他怎么可能贸然领人来青田镇上呢?何况,要他灭掉青田镇可以,如果是直接带走呢?又有什么方法?难道金家还有什么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

金香儿只管呆呆想着,铁柱却被她吓坏了。这女孩子第一次来就带走了元山,然后说话严厉,毫不客气,自己本就对她没有多少好感。这时更是面目扭曲,似乎心中有着一种力量在扭动她的灵魂一样。。。

但,在西华山脚下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带着另一个女孩子,是那么的温柔恬静,沉着,带着初遭大难时的悲伤与肩负一个门派命运的坚毅,是那么的动人,可爱。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不满一年的时间,究竟是什么让她变了这么多?简直都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时间不急不慢的过去,月亮悠悠然沉到了西边,将那棵小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金香儿抬起头来,对着呆呆看着自己的铁柱嫣然一笑。

“跟我离开这里吧?元山现在做了太子,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帮他做!”

“元山做了太子?”铁柱惊讶起来,“他怎么会做太子呢?太子不是他父亲吗?我师父跟我说过,他父亲元峰才是永庆太子呀!”

“你只管听我说!”金香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心中明白他是一个淳朴老实的人,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概念。对他解释清楚一个阴谋,只会让他更迷惑。“现在,跟我走,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元山!”

“好!”铁柱却也明白自己的性子,不加反对,知道这个女孩确实是元山的师姐,应不至于害他,也就跟着走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整个客栈已经静了下来。只有窗台上,摆着一盏油灯还未熄灭。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摆放的长明灯,飘飘忽忽,却执着的亮着。

香儿也没有敲门,直接带着铁柱翻墙到了客栈里面。悄悄的翻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让铁柱在屋里稍微歇息一下,自己就走了出去。

金香儿走出去后,却也没有到金老爷子那里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却是到了孙红袖的房间那里,悄悄的打开了门,闪身进去,摸到了床边。

“红袖姑娘!红袖姑娘,快醒醒!”金香儿轻轻唤了几声,却没有掀开床帐。

“香儿?”金老爷子的声音意外的响起,床帐被掀开。一个苍白的头隐约显现,竟真的是金老爷子!

老爷子也没有避嫌,起身下床点着了油灯。“香儿,这时候来找红袖丫头,是有什么事嘛?”

“老爷子!”金香儿仍呆在床边,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会在红袖房里?”

话语中,带着谴责成分,似乎在怨怪金老爷子坏人名誉。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金老爷子摇了摇苍白的头,无奈的笑,“她是我亲生孙女,我会对她怎么样吗?她在我原先常住的房里。因为那间房比较宽敞,又通风,所以,我就让她住了,比较适合养病嘛!”

“嗯!”金香儿觉得说到这里已经说完了,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说吧,你都看到什么事情了?这么三更半夜的,找那个病怏怏的红袖?”金老爷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或者,我看到什么不重要,你做过些什么才更重要吧?”金香儿冷冷的说。“师父死后,我一直就住在金家,我当自己是金家的一份子。可是,你们呢?做什么事情都避开我,不让我知道。你们把我们师姐妹当什么了?”

“你今天很激动!是因为事情涉及到自己了是吧?其实,我早已经把你当成老六的媳妇了!我又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见到什么,你不妨直说,有什么想法也大可直说!”

金香儿被他镇定的气势慑服,平静了下来。“我今天到了挂灯笼的酒馆去,听到他们说,金家把青田镇灭了!”

“只是这样吗?”金老爷子知道金香儿是个谨慎大胆的女孩,做事情相当的有分寸,如果没有证实,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

“然后,我到了青田镇去,看到了一个人!”金香儿有些保留的说,似乎不愿说出来铁柱的名字。

“是蝴蝶夫人吗?”金老爷子脑子转动,已经明白谁能在这种时候生存下来了,只是,刚刚说完,联系上金香儿说这话时候的怪异,立刻跳起脚来:“啊?你是说?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难道说,除了这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一砖一瓦都不见了吗?”

“果然跟你有关!”金香儿却下了结论,盯着他,心中充满了悲哀。

“香儿,不要急着下结论,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金老爷子知道她又误会了,不过这次却怠慢不得,只能速速解释。“我这么猜,一是因为你的反应,另外一个,则是,我以前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哦?”金香儿半信半疑,对他的话,有些排斥起来。“我对往事根本一无所知,自然不会明白你的想法的!”

金老爷子颓然坐在灯下,有些沮丧的看着她,苦笑不已。“你已经不愿意听我的解释了?也好,你应是相信了那样的说法,相信了,我们将你当外人了!你真的是非常的聪明,能从一件事联想到很多的因果。不过,也太聪明了,才更多的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愿听别人的!可是,一个人的想法,不可能都是正确的,有时候,听完了再下结论不迟!”

金香儿听完他的话,心中有些动摇,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当年,我还是相国,无伤也还在朝中为官!那一年,他遇到了他一生中的魔星——傅阮欣!他迷恋她,不只因为她长得漂亮,更因为她聪明。她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魅力,何时聪慧狡黠,何时要娇憨愚笨,何时作出什么样的举动,在什么情况下大可以冷血无情。。。她倾尽所有的心思,极力配合无伤。让无伤认为,她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妻子。。。”

金老爷子提起了金无伤,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老泪纵横。

“她利用无伤,凭空搬走了华山上所有的一切,将它原封不动的搬到了西华山上去了。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是华山上的东西,却被搬迁到了西华山上。。。当时,无伤一身白色衣服,带着皇上拨给他的御林军,就那样吆喝着,将所有的人,一同带了去。但,过去之后,虽然景物复原了,但,人却全都死了。只剩下了傅老头,至今还痴呆晕迷,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

“你是说,其实,这种方法,其实傅阮欣与你们金家都会用?”金香儿迷惑起来,不明白他说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不,我是说,我们金家,被傅阮欣陷害了!”金老爷子恨恨拍击桌子。

电光火石间,金香儿明白了过来。“但,这样做对她自己,却没有什么好处呀?如果我们都知道当年那件事,那,都应该明白是她做的呀?至少我们明白。那么,最后一击,她承受得起吗?”

“她没有那么傻,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万岁爷一定会追究!无论她会怎么样,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对她做什么的了。。。”金老爷子颓丧道。

正是:山雨欲来,狂风阻路!人心总是多疑,难得诚恳待人处,盼痴心永驻!泪滴未飞,阴云遍布!话语且留分辨意,却随思绪恨旧渠,留雅音停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