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盘雪刀声接天远,如烟情义似海深
作者:木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877

从容走出了山洞后,谢如玉三人决定先到故居中歇脚。元山也盘算着要怎么告辞,尽早到青田镇修习父亲留下的武功,心里忐忑着不知能否如愿。再一次走近那座庄园,元山还是忍不住惊叹,她们几个柔弱的女子,用了多少心思,才建造了这么漂亮别致的庄园啊,只是,再想起她们用那些活死人来建造这进大院,又有些毛骨悚然。

“石老,你为什么还是来这里呢?蓝帮主她可是一定会来这里的啊,”元山微微笑着,似乎获悉了什么似的。“难道说石老还想再与她叙叙旧吗?”

“自然是的,”谢如玉却也微笑起来,“虽然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恨她的,但,刚才她那么一哭,一闹,反而让我似乎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日子里,我确实想等她来。”

“也好,石老就在这里等吧,但是,我还有事情要作,却不能再多陪你们了,我们就这么告别可好?”

“还不行,你还不能走!”谢如玉淡淡的说,如同命令,“前些天,铁柱对你用的各种毒你学了几分?”

“七分”

“那,他今天用过几种?最后红娘子她们七人中的各是什么毒?”

“今天铁柱总共用了二十三种毒,其中只有一种用于克制天竺蛛王,其余的有十二种试在了活死人身上,却没有作用,另外在蓝月亮身上用了十种,作用在七位姑娘身上的却是同样的一种毒药。想来她蓝月亮的门下多半对毒物也是相当了解的,所以别的毒却都不怕,单单中了一种‘如意锁’。。。”

谢如玉听着听着,愤怒起来,转过头去,去扭铁柱的耳朵,“你怎么用个毒都被人看了出来?都没有手法纯熟到别人看不出来的吗?没有无色无味的吗?再不改进的话,以后靠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行走江湖啊?”

“啊,师父,师父,你轻点,”逃跑不及的铁柱挣扎了两下,痛得直叫,“师父,他今天就有一种毒没看出来啊。”

“是吗?”谢如玉得意,松开了手,“哪一味毒?”

“我最开始驱赶那些蜘蛛用的是麻醉散,可是,后来用的却是醉神仙。否则哪有那么神奇啊。你没注意到我最开始只不过是让那些蜘蛛不敢靠近我而已,后来它们却在蓝月亮身上都控制不住掉到地上了嘛。”

“还是麻醉药!”谢如玉冷笑,“你觉得这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有啊,师父。不然你说毒药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的,都是让人出问题,身体不能如意运动罢了!”

“贤师徒尽管交流,但是,请先告诉我,我可以走了吗?”

“元山,你别乱插嘴,你最好跟蓝月亮认识一下,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谢如玉转过头。

“。。。”元山皱眉,“我不这么认为,我现在功夫微弱,而乡亲父母的仇恨越来越错综复杂,难以辨别。我不趁机学好武功,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至于蓝月亮,我想,她也并不想认识我。。。”

“你不想知道活死人的事情吗?”

“不想,实在是心无余力。”元山意志相当坚定,这本是好事,在江湖中混,不多管闲事才能长久,但同时,却也失去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好,你既然一心要走,我也留不下你。”谢如玉说完,转过头,不再看他。

“元山,你不要走,等过几天,我跟师父陪你去好不好?”却是铁柱有些不舍的拉着元山,对这个几天时间学了他对毒七成的认识的人,陪自己一起试毒的人,有了深刻的感情。“我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分开。”

“铁柱,”元山微笑,“再见,等我们再见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能用很多我看不出来的毒药了。”说完,径直离开,再不回头看一眼那带着一丝孤单,站在朱红大门前的师徒二人,竟似诀别。谁能预料这次分别竟成永诀,不仅让元山后悔终生,也让谢如玉师徒无辜抱恨,这是后话,且不说它。

却说蓝月亮果真来访,施施然,穿着一身银白色衣裙,带着身后七名美少女,提篮托盘逶迤走来。蓝月亮本人竟还带着三分羞涩,如水秋瞳半闭,闪躲着谢如玉的目光,却比四目相对更加勾动临江仙的心魂。

“如玉,多谢你家徒儿了。我的蛛王都缓了过来,只有少数几只死了罢了。”

“好说,他用的本来也就只是麻醉药。”谢如玉轻轻移开目光,铁柱一脸的尴尬,似乎还没办法面对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那么狼狈的美丽女人,于是自以为师父没注意,就悄悄离开了这里。谢如玉看着铁柱离开后,才似乎心不在焉一样问:“你怎么来了这里?又怎么抓了一个女孩?还有,我来的时候还看到我的灵牌,似乎要出殡的样子,怎么?咒我啊?”

“自然不是的,你呀,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呢?”蓝月亮嫣然一笑,“我们来这里,本来是为了抓小怜丫头的。她自幼在我门下习武,自然对药物、蛛王的操纵也有相当的了解。谁知前些日子却被查出,她竟投靠了西华山上的人,还把本门不宣之密传到了西华山上。我自然不能容忍,于是追了来,把她抓起来审问。至于我现在没有住这里,是因为活死人的原因。他们毕竟都是死尸,容易腐烂,而过干也容易毁坏,不能保留功力,所以只能放在阴冷湿潮环境中存在,万万不能承受这么暑热天气,暴晒阳光之下,每天至少也要大半时间补些水汽才行。所以,我就选了那个山洞。”

“你的活死人是怎么做的?”谢如玉问,心中却转出了自己去看金无伤时那个山洞,也同样潮湿阴暗,心中暗暗疑惑,不知有没有联系,“是人死了后做的吗?”

“不,其实不拘泥那么多的,只要是死了没超过三天,都可以做成活死人,只是,这药物极不容易找到,如果不是特别的人,做成活死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你可千万别说你想让我把彩燕做成活死人,这种样子虽然看上去能动,却实际上只是被虫子控制的,空有力量的人而已。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最后选择了彩燕吗?”谢如玉忽然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我不愿想起来她。”蓝月亮直视着谢如玉,坦白的说,“我性子一向如此,也不想瞒你。”

“我明白。”谢如玉苦笑,“我当年被你活泼直爽的性子吸引,又贪恋你的青春美貌,毫不犹豫的订下了亲。可是,之后,我却在你身边遇到了彩燕,她一直静静的,甜甜的微笑。就像在繁花中为我添上了一杯清茶,莫名其妙的,我就心动了。再也看不到你了,连亲事都不要了。后来,我明白了,其实,那不是缘分,只是因为我对你了解已经太深了。”

“对我了解太深?”蓝月亮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声,“难道你发现我身上有什么是你不能忍受的吗?”

“不,只是没有了新鲜感而已。”谢如玉苦笑,“我当时年轻气盛,一心想找新鲜感,莫名被那个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彩燕吸引了去,一方面,我是想看你的反应的,想知道你对我在乎有多深。却没想到,你竟直接与欧阳情拥抱给我看。后来,我们两人就都是赌气了,然后,就莫名的出现了那样一个结局。彩燕伤了,我们也彻底决裂。。。”

“如玉,我是爱你的。”蓝月亮泪流满面,“可是,我又恨你。”

“我知道。”谢如玉微微笑了,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留着泪看着自己的人,宛如初见时的样子,苍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微红,眼中泛着泪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清。纳兰容若)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负了谁?又是谁成就了谁呢?这恐怕是说不清的。”

蓝月亮也不再说话,静静看着谢如玉的样子,似乎也同样回想着过往的时光,回味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他叫临江仙,月白衣衫,风度翩翩,立马桥上,回眸微笑。自己就在桥下,抬头看到他的笑脸,就再也忘不了了。

“师父,”却是铁柱衣衫有些零乱的从门外闯了进来大叫,“师父,你快叫蓝帮主管管她的徒弟吧。”

“怎么了?”蓝月亮掩嘴娇笑出声,“你那么厉害,她们还能打得赢你吗?”

“没有,”铁柱讷讷的回答,似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那么,她们怎么欺负你了?”

“她们,她们,喂我吃东西。”铁柱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哈哈,”蓝月亮已经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了,“这,这也叫欺负你?她们不是对你好嘛!”谢如玉额角又疼了起来,貌似被某个笨徒弟气的。

“那,她们,她们还扯我衣服,还把衣服都脱了。”铁柱原本想表达的就是几位姑娘戏弄他,把外衣褪下,引他脸红的场面。不料这样听来,却香艳无边起来。

“闭嘴!”谢如玉终于忍不住暴喝,“一个字也不许再说了!”

铁柱果然闭嘴,挪动着,缩到角落里,却再不肯出去了。无奈的看他一眼,谢如玉转过去看蓝月亮,“这个小怜似乎挺神秘的,你怎么知道她叛变啊?”

“这个却也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而是有人递了一封信来,说小怜在西华山上办了好些事情,却没有署名。虽然有些疑惑,毕竟还是事关重大,派人去查看了一下,竟然就真的发现这孩子在那边卖命。”

“那你杀了她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我手下人才凋零,她也算是相当不错的苗子了,一时间我却也不舍得杀了她。”

“可是,不怕她反抗吗?这样的人留着岂不危险?”谢如玉问,却忽然一顿,却是铁柱悄悄的挪了过来,靠在了他的腿上,不由失笑。

目光在铁柱身上溜了一转,蓝月亮娇笑,“自然也不能让她自由了,我已经让人喂了她些东西,却也不用怕。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何必纠缠这些呢,我叫小甜他们过来吧,大家一起玩乐也比较好些。”

谢如玉微笑着点头,没有别的表示。甜姑娘、红娘子、小静、彩蝶四个姑娘走了进来。一时间莺歌燕舞,热闹非凡,竟也把那一丝惋惜给冲淡了。

却说远在天边,一下子脱离了刀光剑影,生活到了金家大院的金香儿、金小燕师姐妹两人。两人在金家的支持下,亲自挑选学徒,寻找了六个伶俐聪明,性子高傲的女孩子,悉心教授,时刻不忘师门深仇,而金家大院内,却也紧锣密鼓,训练部署为大少爷报仇的各项事宜。

这日午后,金香儿照旧沿着雕花长廊来到后院。这里开满了蝴蝶兰,微风吹动,竟似乎飞舞着满院的蝴蝶一般。金香儿提气一纵,竟向那片花海飞了过去,选了一朵娇嫩的黄色带红色斑点的花朵,在上面轻轻一点,在空中翻飞一圈后,又到了另一边,在一朵花上一点,就这么翻滚飞舞着,衣袖翻飞,她自己也如同脚下的花一样,娇艳中带着点傲视群芳的贵气。

“醉卧花丛蝶浅飞,雾白秋露待风吹。

娇声燕语归路上,一抹红霞映芳菲。

若今能见阿房女,千里征程戴月追。

才看轻盈花丛里,便将相思即转回。

姑娘好身手啊,请恕小生唐突。”戏谑的声音传来,却是无欢小少爷。

金香儿急忙飞出来,站稳了身子,道一个万福,却没有接过来说话。无欢这话分明已经是调戏了,虽然暂居人下,但自己也不可能甘心被这样戏弄。而且她心里清楚,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这个小少爷戏弄一番,不如什么都不理会,他也就自己感觉无趣而罢手了。

“香儿姑娘,好雅兴啊!”金无欢仍是一身雪白衣襟,却是束带未系,竟是敞着的,香儿脸微红,低头不敢看他。“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师弟元山,喜欢上西华山的小公主孙玉秀的事情啊?”

“啊?”金香儿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只因这消息太过惊人。“怎么可能?小师弟一直遭受困厄,哪里还会去喜欢别的什么人?更何况,他与舞柳剑谢青交好,孙姑娘却是谢青的心上人。师父曾说过,小师弟有君子风范,又怎么会夺好友所爱?想来是你讹传。”

那金无欢竟直直看着香儿刚刚运动过,蒸腾着一片红霞的脸,因为说师弟的事情,而神采飞扬,眼睛不自觉一溜一转,竟像是把他的魂魄勾了去似地。听到她如此说,也就懒懒一笑,不经意的反驳:“这却不一定,无论什么事情,要流传开来,就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一点根据的。”

“哦?既然有根据,你先说说看根据是什么?”金香儿自信满满,不以为这个人会真的好心来告诉自己什么好事,多半是为了戏耍自己。“如果小少爷闲得无聊的话,却也可以抽空帮我们小凤师妹活动一下手脚功夫的。”

“因为孙小姐亲自追下了西华山,拿剑要杀了元山,当时谢青也在场,却是尴尬不已,一言不发。这可是江淮四友中的焦老大亲口传出江湖的,连一向一语不发,一字千金的郝老三都铁树开花一样的点头承认了。”

“江淮四友是谁啊?”金香儿大惑不解的问,金无欢为之绝倒。

“你也算是行走过江湖了,怎么连这些活跃人物都不知道呢?”金无欢这却是故意的了,看他嘴角那一抹坏坏的笑就清楚了,“不过也难怪,你一个大姑娘家,就算是行走江湖,没事也不好打听男人的消息嘛!”

见话题又被他扯到男女性别上,香儿不由得脸一红,心中暗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慢走,”金无欢却又拦下了她,“我说的虽然是危言耸听了一些,但,这也确实是事实。我今天也只是想告诉你,你那个小师弟,可能已经死了。因为从那天江南四友看到那一幕后,他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而谢青也正式与西华山小公主孙玉秀订了亲,想来你小师弟,多半被那个舞柳剑给杀了!”

“可是,小师弟做事情相当沉稳,又能兼顾,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我不知道,而且,这也只是江湖上的传闻,并不一定就是事实。怎么?你很关心你小师弟吗?”

“我自然关心他,师父生死未卜,大师姐含恨九泉,现在淮南门内就剩我跟小燕两人,小师弟的消息虽说是噩耗,却也说明他并没有在那场混乱中死去,对我来说,也算得上好消息了。”

“你真美!”金无欢却忽然冒出这么毫不相干的话来。“第一次我见到你,有些惊魂未定一样,却兜兜转转,演了一场戏出来,我就知道你这人啊,自作聪明,臭美的很。现在江湖中议论更多的是你那个小师弟惨无人道,刚拜入淮南刀门下,就杀了师父,奸杀众位师姐的事情。你可想知道你在那个议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是沦落天涯,誓死追杀元山!自己都被人说成这样了,还一无所觉,你不觉得惭愧吗?还能臭美的起来吗?”

刚听到他的第一句话,香儿低着头,红着脸,就想走开,却被挡住,后面的话却越说越是过分了起来,最后甚至坦白的教训起了自己,不由得不怒火中烧,又一次被他撩拨的宛如母老虎一般。挥手就是拔出了短刀,一招‘雁落平沙’就攻了过去,只见刀光点点,竟真如大雁起落激起的漫天黄沙一般,绵密中,带着凌厉的锋芒。

“香儿,”金无欢急退向后,口中不住求饶起来,“别打别打啊,你听我说完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却不是金香儿,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的小燕,看到二师姐这么生气与金无欢比斗,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立即过来相助。“从我们刚来金家,你就一直试图阻挠我们,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

“小燕?唉,算了,随你们去吧。”金无欢叹息一声,居然不再辩解,抽身退开,自顾走远了。

“师妹,”金香儿却脸色通红,带着几分懊恼的说自己师妹,“你不知道,就别胡乱猜疑了。”

“可是,师姐,他明明就在欺负你啊!”金小燕万分的不情愿,“再说,我们来这里,他都三番两次阻拦我们为师父报仇了,我又没有错怪他。”

“小燕,你还小,并不知道怎么去分辨是非,就别胡乱评价别人。像这个金无欢,虽然表面上阻拦过我们,但是,却没有真正阻止过什么事情啊,反而是一直在帮我们。”

“帮我们?”小燕自然是不信,对这个金无欢存在成见,“我们如果不被他帮,或许还能更顺利些。师姐,莫不是你对他有好感吧?”

“小燕,你还怀疑我吗?”香儿有些愤怒起来,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我们师仇未报,你以为我就心安?我还会有这些心思?”

“那你为什么老跟他在一起?我几次看到你自己出去,都能看到他也在。”

“小燕,我问你个问题:在这里,我们有朋友吗?”

“有啊,好多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啊。金家老爷对我们相当的好,二少爷、三少爷、小怜姑娘,甚至下人都对我们不错啊?”

“你别做梦了,他们是对我们不错,但,他们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他们只是把我们困在了这里而已。”

“师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问你,你清楚金家大院的情况吗?他们说准备了三千子弟,你知道在哪里吗?他们策划要如果复仇你知道吗?甚至,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大师姐跟这里的小怜姑娘有什么关系!”

“这些,难道师姐你知道吗?”

“我也只知道一些,都是这个小少爷告诉我的。”香儿含笑说,“你知道吗?我们的大师姐,就是从这个小怜姑娘的名字来的。”

“啊?那,这个小怜,与我们师父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小怜姑娘,是我们师父的贴身大丫鬟,师父也就是因为她,才给我们大师姐取名小怜的。”香儿微笑,“这个金无欢还跟我说,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师父经常带着他到处玩,还对他说了很多从没给父母说过的话。就连我们师父的至交好友临江仙与蛊王蓝月亮的感情曲折都说过呢。还说那个蓝月亮为了临江仙几乎把整个四叶谷都送了给他。”

“师姐,你干嘛要说这些?这些都与我们的复仇无关啊。”

“你不记得我们在路上听说的,那个西华山上的小怜了吗?”金香儿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冷笑来,“那个伤了我们师父的,应该不是孙红袖,而是小怜。就因为她那个名字,我们师父毫不犹豫的相信她,却被她直接打成了重伤。这个小怜如果他说的没错的话,应该跟临江仙和蓝月亮有关。”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小怜,而不是孙红袖?”

“因为告诉我们她叫孙红袖的,是她自己,而,说她是小怜的,但,后来,来救我们的那位姑娘,将我们藏到山洞里那位黄衣服的姑娘,才是西华山的大小姐孙姑娘,而且,江湖中都知道,西华山只有这么一位小公主,从来没有什么叫孙红袖的。而且如果孙家小姐是那种装扮,那么,伤了师父的,应该只是个丫鬟才对。”

“可,就算是丫鬟,却未必就叫小怜啊。”

金香儿不再说话,而是陷入沉思中。

“香儿,”却是金无欢去而复返,含着一丝无奈,“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到似乎是西华山的事情?”

金香儿抬眼看到他,心中就微微一甜,点点了头,更不说话。

“西华山实力雄厚,而且诡异莫名。他能在一时间,召集来武当、天山、嵩山,甚至还有唐门的力量,说明他图谋很大,绝对不是他们实力雄厚而已。何况,他们除了表面上的人以外,还有很多没有身份的人出没,实力已经非同小可。而在大哥带着你们到西华山后,他们又不露面,说明他们要掩饰什么,或者,就是他们现在所用的功夫,已经根本就不是华山剑,而是别的功夫。伤了大哥的一刀一剑,就有可能是为了掩饰。他们的心机何等深沉,忍耐又多强悍,这样的仇人,你们不悉心筹划,又怎么对抗呢?”

正是:人易变,天常见,都是过往恩怨。筹划自是攻城计,智谋只在多劳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