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主权被抓的当天,就有许多老师在家门口大放鞭炮,都说几十年来经常梦见颜主权会有这么一天,想不到今天终于梦想成真。看来上级领导的眼睛没被恶人所蒙蔽,还是雪亮的是非分明的。不过,人们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公安局人员在他家里搜查出来的脏款脏物,说法最多的就是说他家放的现金就有十来万,存折有五、六本,每本至少也有五万元在里边。其它名烟名酒就不消说了。于是就有人感叹:一个小小的镇教办主任就敛财如此巨大且肆无忌惮几十年没人管得了,怪不得国人们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绞尽脑汁要弄顶官帽子戴戴,而不是要艰苦创业怎么的。
丘正清知晓徐宪仲的事情后,专门把他叫到书记办公室,说:“唉,我说徐书记,都说团是党的得力助手,党的后备军,按照这个说法你的思想还有你的行为都应该是紧跟在我的后面才是,可是,你这个镇团委书记现在都能在大白天下把人家女人的遮羞布明目张胆的偷去,我这个镇党委书记却在漆黑一团的晚上也不能把龚佰有的破内裤弄到手,我真的感到无比的惭愧啊。”
“丘书记,我,我错了,我检讨。只是,只是我只偷了李海含一人的,其他人的我真的没有偷过。”徐宪仲脸无表情的说。
“就算是偷你老妈的也算你有本事啊。”丘正清很由衷地说道,“我可是连我老婆的也偷不了,不,我敢也不敢想。”
“我……”
“我怎么,还想给我传授怎样偷女人遮羞布的技巧吗?我可是付不起学费的。还有,听说你当时还想对屈共志行凶呢,是不是你的砸人功夫比上年又有了大的长进?”
“丘书记,我舅舅被抓,就是他跟李海含在背后狼狈为奸一手给弄的,我还能放过他?”徐宪仲昂起头说。
“啊,我以为你又是在为爱情而斗争呢。”丘正清笑道。
“李海含肚脐下的那三两肉现在开一辆火车进去恐怕也能悼头,这样的女人我还会想她?”
“你能下定决心割断这个纠缠了你好多年的情丝,很好,很好。”丘正清由衷地赞许说,“你小子早是今天这般勇敢坚强,我相信市面上的酒类价格就不会弄得象今天那么的高了。”丘正清说到这里,突地把话音一改,说:“好了,回去吧,好好写个检讨,要深刻点,可再怎么写也不能写些忘记了党对你的谆谆教诲这类的屁话,党可从来没有对你谆谆教诲过。”
徐宪仲刚走出门,丘正清又把他叫了回来,说,你自己要好自为之,别再对屈共志作出极端的动作,否则我也不知道再能对你啥办。
徐宪仲听了这话,不声不响的走了。
光荫任冉,日月如梭,两年以后,乌成才在仕途上又有了大的进步,他被任命为枫河镇镇长,而李海含被调到附城镇先是任镇党委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大半年后在本镇提升为镇长,他们俩人都才二十六岁,双双成为直河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而屈共志仍然在党政办副主任这个位置干着,乌成才几次想把他调到枫河镇来任党政办主任,可屈共志就是不答应,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宁肯在龙山这穷地方默默呆着,也不愿意再接受这位仁兄的扶持,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的命运不是依附在别人身上的一条藤,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其实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这一天,县政协委员集体到龙山镇搞调研活动,在迎接场中,屈共志发现石头营竟然也是其中一员。石头营也看见了他,主动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说,阿志,我经常回家,怎地都不见你?可不是因为龙山的水比咱们村子的甜吧?屈共志懒得跟他握手,说,龙山的水再不甜,可也不需用肩挑啊。石头营听罢屈共志这话呵呵大笑说,阿志,你这不是成心在骂我吗?经济要发展,当然得让环境作点牺牲。改革开放之前咱们中国的环境还不算好?可大家连饭也吃不饱,又有啥用?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打算给咱们村子搞个饮水工程,相信咱们村里人很快就不须再到远地方去挑水喝了。要不然我这个县政协委员的心总是记挂着这事,还是早点了却的好。屈共志说,是吗?你可不是建水厂,届时每吨水五块十块的向村里人收费吧?可别忘记给我家打个五折优惠价啊。石头营听了这话,指了指屈共志哈哈的大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屈共志,然后跟着其他人一块去了会议室。
屈共志瞄了一眼石头营给的名片,上面赫然印着:直河县远洋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名片下边还印着:直河县第六届政协候补委员。屈共志看罢不禁摇了摇头,随手把名片扔进了沟渠里。
这些县政协委员们这次到龙山来的目的是对扶贫攻坚工作进行调研。他们一行人听完霍金鑫的工作情况汇报后,又到了全少国的蔬菜生产基地兜了一圈,还走访了一些贫困户,中午在高宏之的休闲农庄集体用过餐后便离开了龙山。
乌成才要成亲了,这对于屈共志来说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听乌成才在他面前说过他有了女朋友。不过,自从乌成才当了镇长后,他们相互间的来往骤然间少了许多,有时一个月也没有通过一个电话。当屈共志在电话里听到乌成才告诉他快要结婚的事时,笑着说道,乌镇长怎么时候到了保密学院进修,要不然怎会把这事捂得如此的紧,你要把新娘抱进洞房了,咱们这些做兄弟的都才知道?乌成才说,老兄,别说你不知道,连我自己也是头几天才知道的。屈共志听了乌成才这话有点懵懂,不知道他这话是怎么意思,又听他说话的口气不是那么的高兴,所以他也不好问个究竟。不过他还不知道,日后就是因为他这位仁兄的婚宴让他的前途和命运出现了一个大的拐点。
乌成才摆婚宴的前一天晚上,屈共志就赶到了县城。他先是找到了宇文通,再约来了李卓锋,还有黎冠勇,一块前往乌成才家看看他的洞房布置得怎样了。路上,屈共志对宇文通问起乌成才的婚事啥的象六月天下雨,说来就来的。宇文通听了屈共志的话后不禁大摇其头,说,这事待会大家都最好别逗问他,免得他又要大发脾气,收拾不了。屈共志说,结婚可是人生中最大的事情,阿才他这桩婚事到底是什么婚事,惹得他这么不高兴?难道他娶的女人是母夜叉不成?宇文通说,这不是关于女人丑不丑陋的问题,而是阿才娶的这个女人是个,是个做过六回新娘的人,是个结婚专业户,听人开玩笑说,有位给她办过四次结婚证、两次离婚证的人不好跟她发火,开玩笑地对她说干脆这公章就让你抓着,你中意啥时候结婚就啥时候结婚,中意啥时候离婚就啥时候离婚。李卓锋说,听说她还没有生肓过,要不然,她每跟一个生一个两个,届时阿才光给小孩买书包也够他受的了。黎冠勇说,就这么个过六淌水的女人,以阿才的条件,即便她床上的功夫达到了九段水平,阿才也不会娶她。宇文通说,可问题是,人家这位女的除了自身条件有点让人失望外,其他都要比阿才更高一筹,拥有的是强大的社会资源啊,要不然,阿才的老爸怎会逼迫阿才跟这女的结婚?屈共志笑说,她可不会是高宏之家的小姐吧?李卓锋回答,是咱们市人大主任欧亚先的三小姐,虽说她已经结过六次婚可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年龄都比咱们小着呢。屈共志听了不禁摇头说,外人都看着阿才当个镇长这么的风光威水,可有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只是他老爸手中的一个木偶而已,就连结婚娶老婆这样的人生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心中的痛苦有谁清楚明白?四人不禁一阵唏嘘。
四人来到乌成才家,家里只有他妈和他姐姐在。他妈看见屈共志等人来了,忙让他们劝乌成才快点打开房间门好布置新房。乌成才在里面嚷嚷说,不就是娶个破鞋吗?何必那么的认真?还弄怎么洞房?他妈贴着门喊叫说,阿才,你再这么不听妈的话,妈今晚就死给你看!说罢就要往窗外阳台冲。屈共志等人一把拦住乌成才妈,说,阿姨,你别激动,咱们会让阿才好好听您话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这时,乌成才把房门打开了,屈共志等人走了进去,看见满地都是烟蒂,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非常浓烈的烟味。乌成才妈边把窗户打开边哭嚷着说,你这个千刀劈的,你把房间弄成这般乌烟瘴气样,让人家新娘子怎样呆?啊?乌成才又长长地吐了一口烟说,反正我的房间就是这么个样,她呆不住就滚回她家去睡她的香房去呗。乌成才妈扬起手,想抽乌成才几句耳光,被李卓锋一把给抓住了,说,阿姨,别急,您先出去,咱们几个弟兄会让阿才好好做新郎的。
屈共志把房间门关住,对还躺在床上大口吸着烟的乌成才说,阿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何必这样呢?乌成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我家老鬼这般地弄我,我就抢先他一步随便找个乡下姑娘过就算了。屈共志说,阿才,这话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你爸给你一手弄成的这门亲事,都是为着你今后的前途着想啊,我相信,在他的内心里头,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独生儿子娶这么个女人做媳妇?乌成才把烟蒂一扔,说,志哥,他老鬼就是为着我的前程着想,也不没必要就非要他儿子穿上这双破鞋吧,他有感受,难道他儿子就是个畜牲,他想啥弄就啥弄?说罢又点着一支烟说。屈共志从乌成才嘴里抽下烟,让黎冠勇冲一杯浓茶给他喝,说,阿才,记得吗,从你刚刚步入仕途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跟你说,你一定要好好地正确理解你爸对你所做的一切,也许有许多事情你现在不能理解,往后你也会慢慢的理解的。就拿当初你要下去挂个镇长助理时,你老爸不是给你立了好多条行为规范么?当初你是怎样抱怨的,后来你又是如何才理解的?说到这,宇文通在旁边插嘴说,才哥,按我说这确实也没怎么大不了的,你中意这个女的就跟她睡,打心里厌烦你就偷偷地在外面多养个几个小的,反正手里有的是钱,又何惧怕?屈共志搧了宇文通一个巴掌,说,有你这样做思想工作的吗,你这不是让阿才犯错误?宇文通说,瞧志哥你说的,现在稍有点社会地位有几个钱的人哪个不养小的?不养小的人家才认为你是个异类呢。乌成才听了宇文通的话,忽地呵呵大笑说,一语惊醒梦中人哪,我怎地就一根筋的想着一生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传统思想,没想着要与新郎夜夜旧、新娘夜夜的新的新思想、新观念接轨呢?还是电信通会做我的思想工作啊,比起组织部的人来可强得多了。弟兄们,咱们现在就开始布置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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