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屈共志感觉自己的心情不怎么好,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李海含在一旁敲问他,说:“你可不是又在想着伊人了吧?”屈共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李海含说:“做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真好。”李海含听了屈共志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拍了拍他的脑壳,说:“怎么,今天给哪个女人给剌傻了脑子?”屈共志一把推开李海含的手,说:“瞧你把我说成那般熊样?我是羡慕我的一位小学未曾毕业的女同学,自己奋斗了十多年才得到的东西,人家仅凭一张脸蛋,不出一滴汗水就轻易地得到了,难道这不值得我羡慕吗?”说着,他把范大妺的事情跟李海含说了。
“你这不是羡慕,而是不愤!是耿耿于怀!我可没说走眼吧?去年些时候,你对你的那帮兄弟的看法是那般的不愤,可到今天,你对你的这个女同学的看法也还是这般的愤懑,没半点长进。看来,你的思想还是没能很好地融入到世俗中来,还得加紧改造改造啊。”李海含说。
“其实。”李海含又说,“如果你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你的这种不懑心态可能就会好些。”
“什么角度?”
“你的这种不懑心态的思想来源无在乎来源于你认为你的同学没有付出就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象你这般寒窗十二载才得来的果实。可你不也想想,难道她就真的一点也没有付出就得来了今天的一切吗?”
“她付出了什么,?”
“不但是,还有灵魂。”
“这是她自己想达到个人的某种目的,自甘堕落献出的,这也能算付出?”
“这什么能不算?不管她是自甘堕落还是被迫与否,她确确实实是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人格给出卖掉了,就这个而言,她要比你付出的更多。”
“喝,听你这般说来说去的,到头来我倒觉得要敬重她佩服她了。”屈共志笑说。
“当然,你不认同这个观点也罢,反正事实就是这么个样。”
屈共志听完李海含这话,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我怕你会形成一种习惯,往后在王贵娴面前也是这个傻样,改不了。”李海含双手把屈共志的头一扭说。
“你很危险。”
“我什么危险了?”
“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是持这么个看法,真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是么?”李海含笑了笑说。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
“莫不又是那个鬼影吧?”李海含说着打开门,原来是龚佰有在门外摔了一跤,屈共志走向前去把他了扶起来,见他满嘴都是酒气,手里还提着一只酒瓶子,便笑着问他:“龚二仙,今回又有啥高兴的事了,喝了这么多?”
“呸,我还能有啥高兴事?能不撞着墙头死掉就算好的了。”龚佰有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口。
“别再喝了,你再喝可能真的要撞着墙头了。”屈共志想夺过龚佰有手里的酒瓶。
龚佰有用力的把屈共志的手推开,说:“撞残废了才好呢,可以办个提前退休,免得象现在象条野狗样,去到哪里也没人要!老子舒舒服服的过了二十多年,就是这个姓李的来到后,才把咱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还让陈主任的周末竞猜给弄没了。屈主任,你的运气再好,这下子也被人截了财路。走,走,我跟你一块去找那个姓李的评理去!”
“你看你,又喝多了,我扶你回去。”屈共志说着扶住龚佰有,龚佰有却挣脱他的手,说:“好,好,你不去,我自己找他去!”说罢便一跌一撞的朝李国治的宿舍方向走去。
“不好,我得去告诉李镇。”屈共志心里说。他左拐右弯,赶在了龚佰有的前头,敲开了李国治的房间。
“什么事,小屈,看你急的样子?”李国治正在与程晋林、谭绍群、甘永明等人在玩着扑克。
“李、李镇,不好了,龚佰有要耍酒疯。”屈共志气喘吁吁的说。
“这家伙耍酒疯才正常,不耍酒疯才不正常,有啥好大惊小怪的?”程晋林说。
“可这回他点名道姓的要找李镇的麻烦,看,他来了!”屈共志说完,龚佰有这时也摇摇晃晃的走来了。他醉眼蘸蘸的看了看拦在他前面的屈共志,说:“屈主任,你真不够意思,叫你一块来你说不来,原来是想甩开我自己一个人来找这姓李的算账,是不是?”
“二仙,你喝醉了,快点回去,快点回去吧。”屈共志抱住龚佰有说。
“小屈,你别管他,就让他进来好了。”李国治在屋里笑着对屈共志扬了扬手说。
“啊。”屈共志听李国治这么说,便松开了手。
“李、李镇长,你们几个在这玩牌?”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龚佰有,这会真的见着了李国治,竟不知怎的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龚二仙,小屈说你饮醉酒了,我才不信,这不,起码你这回不是说是你自己一个人在打牌咱们四人在喝酒嘛。”程晋林说着,其他人都笑了。
“还,还说呢,程、程委员,你这个人仗着自己管人事安排,这几个月来把我当作是只尿桶似的爱提那去就提那去,现在大家都笑话我是个游击队长,自我作战能力太强,没有哪个办公室能收留得了。”龚佰有指了指程晋林,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大家听了龚佰有这话,笑了,甘永明对程晋林说:“程委员,说来也是,龚佰有同志可是咱们直河县的先进人物,你即便把他当作是尿桶也不能把他到处提啊,你这样把他提来提去的,要是有一天被你提晕了头一头不知扎到哪个地方去,何书记有一天尿急时突然想起有他这么个尿桶,而你又找不着,你怎么跟何书记交差?难道让咱们龙山再另找一只尿桶代替?是也不是,二仙?”
原本脑袋已经有点神智不清的龚佰有听了甘永清这番话,以为这会终于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了,他一手抓住甘永明,说:“对,对,还是甘副镇长说得对,我怎的忘记了我自己是咱们直河县的先进人物?你们把我当作是一只尿桶,那好,我明天就躲起来,让你们找不着我,看你们怎地跟何书记交待?甘、甘副,这一点我可真的要象你当年对付汪、汪老师那样大胆无谓的精神,不须惧怕被这些家伙开、开除赶出这镇政府大院……”
龚佰有这话未说完,就被甘永明狠狠地拧了一下嘴巴,疼得他哇哇大叫,忽地,龚佰有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对甘永明说:“你、你这卑鄙小、小人,我,我以为你在帮、帮我说说、话呢,看、看我这回不让你尝尝挨挨刀子的滋味。”
一直注视着龚佰有一举一动的屈共志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龚佰有握着刀的手死死的给按住,甘永明、程晋林也一拥而上,把龚佰有按倒在地,夺下他手里的刀。
“你们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龚佰有大声地哭喊着。
“你不想活就去跳崖呗,为啥还想搭上咱们?”甘永明狠狠地说,“李镇,这家伙早有准备要行凶,干脆把他扭到派出所去算了,他喜欢吃白吃,咱们就让他到监房去吃几年白吃吧。”
可李国治却说:“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这?”甘永明等人不解,谭绍群也说:“李镇,我看甘副镇长说得对,送他到监房去吃几年白吃,否则他真的是以为咱们这政府大院谁都对他无可奈何!”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可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你们把他放开好了,我要好好的跟他聊聊。”李国治挥了挥手跟大家说。
“这?”甘永明还是不想松手,李国治说:“没事的,永明,我想他也是一时冲动才干出这样的傻事。你们都先回去吧,啊,晋林,你留下,陪我一块跟龚佰有同志聊聊天。”
甘永明最后放开手,拍了拍龚佰有说:“哼,便宜了你!悠着点,别再别人面前玩把自己送进监房的蠢事!”
“谁让你便宜我?我饿死还不如让你们送进监房的好。”龚佰有边说边四下找着他的酒瓶子。
“李镇,你瞧他这个样,有救吗?”甘永明说。
“没事没事。”李国治笑了笑说。
甘永明、谭委员、屈共志三人刚走出门口,李国治又把他们三个叫住,说:“记住,今晚这事大家别说出去,传到外面去影响不好。”
三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屈共志回到宿舍,李海含问他龚二仙可没有在你们领导面前闹事吧?屈共志想起刚才李国治交待的话,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个龚二仙,哪里象个干部?走到外面去不把你们镇政府的脸给丢尽了才怪。就他这么一个人,真不知当初他是怎样混进这政府大院的?”李海含说。
“子承父业呗。”屈共志笑着说。“来路也跟我的那帮弟兄一样。”
“他老子以前也是这镇政府的干部?”
屈共志点了点头,说:“这个龚二仙就想这么做外星人做一辈子,不曾想今回却栽倒在了李镇长的手里。”
“怎么了?”
“你不也听他说了他现在就好象是一只没人要的野狗吗?”
“他被开除了?”
“没有,可也跟开除好不了多少。”
“这话怎么说?”
“现在没有哪个办公室要他,还不等于被开除了?”
“没人要就不用干活了白拿工资呗,你们镇政府象这样的人大把人在,又不止他一个。”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屈共志说:“以前大家吃的是大锅饭,不管你有没有干活,工资奖金照拿不误。现在,书记镇长把人事权、财权都下放到各个办公室,说明白点就是把这两项权力让各条线的分管领导自己去掌握、操纵。”
“这样子你们那些分管领导权力也未免太大了,不怕乱了套?”
“怎会乱了套,他们权力再大,也得受书记镇长的领导嘛。”
“这个搞法有啥长处?”
“有啥长处?书记镇长给毎个办公室核定人数,这个人数只能少不能多,但人由主管领导自己挑选,书记镇长不干预。主管领导有了这个人事权,既震慑了那些让主管领导想管又管不了的人,同时又震慑了那些整天喝茶吹牛不干活或只会摆弄老资格的闲杂人员,让每个人心中形成了一种不干活就没有人要的积极工作氛围。再说财权,书记镇长按人头每个月给各个办公室人员下拔八成工资,并按实际工作量给各个办公室下拔工作经费,除这两样之外,各个办公室的一切费用包括干部自己的各种福利都由各个办公室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样你们的那些分管领导的压力可就大了。”
“没有压力又哪来的动力?更何况李镇长给他们的动力大大的超过了压力。”
“这话又怎讲?”
“李镇长明确说了,各个办公室想方设法弄来的钱,当然是指合法的正当的渠道所取得的收入了,镇里只提留两成,其余的六成返回给办公室自由支配,剩下的两成由主管领导自己掌握,说白了就是作为个人奖励,你说,这些分管领导的工作劲头能不大?”
“这个激励机制其实就是打破了铁饭碗,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吗?”
“当然有,龚佰有就是典型的一个,他这么个吊儿郎当惯了的人,谁也不想要他,没哪个办公室要他又有哪个办公室愿意在工资表上写上他的名字?所以他即使没被开除也差不多等于被踢出这政府大院了。”
“这些主意肯定是你们那位新来的镇长想出来的,那个叫花子书记能有这个水准?”李海含说。
“我相信,这个做法其实很多人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人敢牵这个头打破以前的旧习惯怕得罪的人太多又怕得不到上面的肯定甚至挨批评,这需要一种魄力和大无谓的勇气,咱们的李镇就是这么一个人!”屈共志由衷地说道。
“就这事看来,这个李镇长可不一般哪!”
“这当然,他是省管干部,又还如此的年轻,往后是中央委员也说不定。咱们需要的就是象他这么一个善于集思广益一切从实际出发且敢做敢为敢当的领导来带领大家干工作。可惜的是,象他这样的领导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少得可怜。”屈共志感叹地说道。
“他来到这里,你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这当然是。你没瞧见,没有非常特殊的工作咱们哪个周末不是正常休息的?所以龚佰有刚才也说了,周末竞猜这一项活动没有了。现在,咱们不再整天竖起耳朵听铃声响,各人自由掌握时间去完成属于自己的工作就OK了。再有,对咱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工资福利问题,从这个月开始,各个办公室的干部都领到了足额工资。你说,咱们的日子是不是好过多了?”
“那现在你们的那个叫花子书记就不须到处去讨钱发工资了?”
“这当然还得继续讨,不讨,干部的那八成工资还有办公费用哪里来?不过有李镇给他顶着,各个分管领导也都跟着想办法,可以说他的压力已经是相当小的了。现在,我能经常听见他在办公室里吹口哨,这是李镇来之前所没有过的。”
“这个李镇长来到这里给镇政府带来了这么大的变化,想必他的威望也是一天比一天高,干部们岂不都围着他转?”
“这个当然,就连开会时丘书记也是这般说,工作上的事情一切以李镇安排说的为准。”
“难得这个叫花子书记这么的豁达,他眼睁睁地看着干部们的注意力从他那里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也不在乎,他的权力欲似乎不怎么强。”
“他有啥好在乎的?李镇到龙山来也顶多是一年半载的事情,这一点有谁不知道?他还会怕李镇抢了他的一把手位置不成?再说了,象李镇这样的人,冷不防就会坐上直升飞机成为直河县县长书记也说不定,丘书记又何必去表现他的权力欲呢。他如此坦然,也许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呢。”屈共志笑着说。
“就他这个人,还知道怎么叫高明?”李海含不屑地说。
“这你就错了,你没听人说,在咱们中国做官,可以不善于做事,但是绝不可不善于做人,知道吗?”屈共志说罢,俩人都哈哈的大笑。甘永明到县里参加抛秧新技术推广表彰大会,代表龙山镇领回来了一面先进锦旗,另外还有五千元的奖金。丘正清象三岁小孩似的喜滋滋地对李国治说:“这个老贾可不是怕我要到他那里讨茶喝纠缠他,才这么顺水推舟干脆的给咱们龙山镇送了这么个大礼包。李老弟,下个月干部们的工资缺口数咱们这会就有了三分一,这头脑里的神经哪不须绷得那么紧了。”
“丘书记,咱们还欠着干部们的半个月工资呢,我想是不是用这五千元奖金给干部们补上,当然这钱是不够的,但能先补回多少就算多少吧,再说了,这个奖金毕竟也是在全体干部的共同努力下才取得的,没能当作奖励金发给大家,我已经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李国治说。
“这,你也说了这钱要补回欠干部们的那半个月工资也是不够的,欠着就欠着呗,等有足够的钱时,咱们再一并给干部们还上也不迟。老弟,我这个人哪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讨钱讨怕了,能少跑一回就一回吧。”丘正清说。
“永明,你的意思怎样?”李国治问在一旁的甘永明。
“我?”甘永明说,“你们俩个头头商量说啥办就啥办吧,我没啥意见。不过,丘书记,我倒觉得李镇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毕竟这五千块钱是在全体干部起早贪黑跟群众嘴皮子磨破才取得的,咱们不把它当作奖金发下去也罢,就算作是补回工资,我想干部们也会挺高兴的,咱们也好借此机会提高一下士气嘛。”
“咱们要提高干部们士气就得给多发几个钱?这种逻辑好象不大符合用在咱们人所领导的干部队伍中吧?”丘正清听了甘永明的话,有点不大高兴地说。
“丘书记,咱们人所领导的干部他们也是要吃人间烟火的人啊,咱们不说别的东西,最起码的工资咱们就要足额地发放给他们吧?要不然你让他们怎样去养家糊口?勿忌讳言,为什么咱们现在的党员干部队伍的凝聚力已远远的大不如前,有的单位甚至是一盘散沙,我以为这跟单位的领导在有关系,我也了解过,在许多单位,领导天天抽的是大中华,喝的是洋酒,座车更是换了一台又一台,可对下面干部最起码的工资福利也兑现不了,你说,这样哪来的号召力、凝聚力?所以,永明同志刚才说的借这五千元奖金来提高一下咱们干部的士气,我认为这种说法是很有道理的,起码能让干部们知道咱们这些做领导的不但要他们认真地做好工作,也在想力所能及尽最大能力地关心照顾着他们的生活,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只有你关心别人别人也才会关心你,支持你。你都不把人家的生计当回事,人家自然也会是事事敷衍你。再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这样还是一箭就挣了两个呟喝的做法,何乐而不为呢?”李国治轻言慢语的说。
“李老弟,你说的这些确实句句在理,所以我说要把这五千元当作是工资发给大家,跟你说的用它补回拖欠干部们的工资,两者都是给工资,这意义不也一样?”丘正清说。
“这当然不一样。”李国治说,“咱们可是新账要记,旧账也要及时清,不然的话,干部们还不骂咱们俩个是一对赖皮狗?”李国治笑着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甘永明打开门,原来是龚佰有。
“怎么事,龚二仙,可不是又拿着刀子来玩着?”甘永明说。
“甘副,我又没转行卖猪肉,哪会手里经常提着刀?我是来找李镇说个事的。”龚佰有说。
“是不是拿定主意了?”李国治知道龚佰有为啥事来。
“二仙大师,李镇对你还挺不错的嘛,给你腾出这么一个跟外星人一样的位置给你,你往后要是还不知足,你就专心致志地跟着大仙干挣大钱吧,好为咱省来一杯羹。”丘正清说。
“我这回一定好好的干,决不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龚佰有振振有词地说。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干事的结果。”李国治说。
“放心吧,李镇,我保证天天让咱们这政府大院干干净净!”
“天天都干干净净?如果碰到你大仙说你不宜扫地的日子呢?”丘正清翻着眼皮说。
“这个,这个,那我就请人干呗。”
“这个东西你自己看着办,我只需要看到咱们这大院天天都有人打扫。你既然想好了今天就开始干,咱们几个领导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李国治说。
“好好,李镇,丘书记,那我现在就开始干了。”龚佰有说着便走,可没走出门又折了回来。
“还有怎么事吗?”李国治问。
“李、李镇,那我算是哪个办公室的人哪?”龚佰有小心冀冀地问。
“嗯,这个哪,就你自己独立一个办公室吧,你看呢,丘书记?”李国治说。
“我看可以。”丘正清说。“这打扫卫生的事由你龚二仙自己抓着自己的卵子看着办。”
“那,谁是咱的办公室主任?”龚佰有又问。
“你自己兼着呗。”李国治说。
“那我就算是中层干部了?”龚佰有有点激动地说。
“在咱们这大院,你早就是中层干部了,难道你连这也不晓?”丘正清一脸严肃地说。
“这?”龚佰有挠了挠头,不明白丘正清这话里的意思。
“可不是吗?”丘正清说,“你在你家里不是中层干部,还能做一把手不成?”说罢,大家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个家伙,算是给李镇给治服了。”龚佰有走出门口,甘永明说。
“还是李老弟比我有办法,以前都是咱主动要找他,嘿,他这回却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着,看来,以前咱对他下的药不对路,他明明是肾亏咱还是给服伟哥,只能更加让他干不了事。不同,不同,这回真的有点不同。”丘正清摇晃着头说。
“象他这么一号人只能让他自己管自己,让他没办法把工作推在别人身上,咱们也只管盯着他的工作绩效即可,没必要跟他多费口舌。”李国治说。
“那五千块奖金如何处理就依你说的办吧,反正我也是说不过你的。不过,下个的工资咱们也要着手想办法了,要不然这个月干部们才头一回了全额工资,大家有了这个领全额工资的习惯,如果下个月咱们没能及时下拔够工资款,干部们还不得都在背后笑咱们哥俩发工资也象是过性生活似的,过后不知要等多久才能遇着了。”丘正清说。
李国治明白丘正清的心里头始终不同意他对这五千块钱奖金的处理方法,便笑说:“丘书记,前些天袁书记听了你的故事,还没有向他收费呢,要不明天开完会后你当面跟他说说,也让他热心支持一下咱们下个月的干部工资问题?”
“就他?你别以为那天我是跟他开玩笑。我在这里做一把手也快四年了,每年给他纪委送去不少于十份报告,可这四年来我只收到过一次支持款,也才区区五百元,连买写报告的纸钱也没给够。要不是想着他所坐的位置是专找别人痛脚乐的,我才懒得理会他呢。”丘正清嗤之以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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