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学生的自我介绍,耗费了一节课的时间。.课间的时候,面对抓着自己脖领一脸疑问的顾晋龙,文远只好报以苦笑。
“麻痹又有苦衷是不是?算了,懒得理你!”顾晋龙悻悻的松手,那股子好奇心却是越来越重。对于文远新学期的超常表现,顾晋龙现在的猜测都已经快上升到神话传说的程度了。麻痹哪天把这鸟人灌醉了再问,就不信问不出来。顾大少心里暗自发狠,前面的文远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顾晋龙倒是好打发了,可小妮子那关怎么过呢?实话实说?这个好像有点不妥。象对顾晋龙一样,说自己有苦衷,不好明说?这话恐怕会刺伤小妮子,还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跟自己心爱的女孩说呢?连自己这关都说不过去啊。那就只好撒谎了……
可是,要怎么样说,小妮子才会相信,不起疑心呢?自作自受的文远陷入了苦恼之中。
凭心而论,朱玉音的英语课上的真的是非常不错。课堂气氛活跃,师生互动频繁,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一堂课的时间就过去了。而学生们对知识的掌握,也十分扎实。但是文远坚持认为,这完全是朱玉音“万人迷”的形象所带来的结果。都祸国殃民了,教好一门鸟语当然不在话下。你看看班里的那些男生,一个个跟发情的牲口一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朱玉音。那叫一个高度集中,那叫一个聚精会神,那叫一个馋涎欲滴啊……
一群色狼,文远暗骂一声,继续专心研究朱玉音的臀部曲线,麻痹这才叫真正的S型身材啊……
朱玉音在上课的时候,总感觉有一道异样的目光,让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可是当仔细去看的时候,却一无所获。文远这个前世宅男,**的技术还真是一流。
上午放学之后,文远连忙拉着顾晋龙飞快的跑出了教室,生怕被吴心颖逮到,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交代呢。
“麻痹你着急投胎啊?”顾晋龙被文远拉的一路趔趄,极度的不满。两个人下课不到一分钟,已经出现在了校门外,可见文远逃窜的速度有多快。
“我这不是急着送你投胎去嘛!”文远向远处开过来的面的连连招手。为了逃避审讯,他决定下午逃课了。反正只要是不当着吴心颖的面,他也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再者,现在的他坐在教室里,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要是放到旧社会的时候,老子前世的儿子估计都跟我现在这么大了!文鸟人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啊,居然是朱玉音教我们英语!”顾大少坐到车上后,不禁开始感慨,“麻痹我以后是不是不该逃英语课了呢?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舍不得,是舍不得逃课在外的自由闲散,还是舍不得堂堂正正欣赏漂亮女老师的机会。
“难怪人说‘天上太阳最高,地上眼镜最骚’!你小子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明!”文远舒服的靠在座位靠背上,一脸的不屑。
“去你的!你还明骚不算骚,暗骚起大疱呢!”顾晋龙反唇相讥。
“你个小王八蛋才起大疱呢,你满脸起大疱!”文远极其恶毒的诅咒着。
40来岁的面的司机原本一边在开车,一边在听两人斗嘴,听到“眼镜最骚”的时候,一脸笑容。可是很快他就不笑了,脸黑的跟什么似的:“两位,我说你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顾晋龙无意间看到后视镜里面司机的黑脸,愣了一下。等到看到对方那满脸大型酒刺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狂笑起来。
文远也很快明白了情况,哑然失笑,这应该算是误伤了吧?
“到电影院那边吧!”文远笑着说了一声。
面的在临江电影院门前停了下来,那麻脸司机找钱的时候,脸还是黑黑的。文远和顾晋龙下车后对视了一眼,放声大笑。
电影院附近有很多小饭店,文远和顾晋龙找了一家“老朱烧烤店”钻了进去。也不知道顾晋龙在选择这家饭店的时候,是不是有那个“朱”字的因素在内。
两人吃了一些肉串,喝了两瓶啤酒之后,一人又吃了一大碗刀削面,打着饱嗝在街上晃悠。吃饭是顾晋龙结的帐,文远也没有假模假样的去争着掏钱。两个人的性格都很爽快,反正两人家境的差距在那里摆着,这点小钱对顾晋龙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顾大少也不是那种爱算小帐的人。这家伙也不是很讲究吃的人,跟文远在一起,基本是逮到什么吃什么。
这个年代,街上的娱乐项目还很有限。不知道网络有没有成型,网吧却是还未出现。溜了一会儿之后,顾大少提议去老徐的旱冰馆。文远却觉得实在无趣,反而想去打电子游戏,这鸟人想重温一下当年一个币通关所有游戏的感觉。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去打台球……
临江县台球厅几乎到处可见,电影院附近不远就有一家规模较大的《星月台球城》。这里空间很宽敞,大约摆放了20张台球桌,还有两张颇为少见的司诺克球桌。球桌都是星牌的,这已经是很讲究的地方了。不过收费也不便宜,两元一局。
文远和顾晋龙随便选了一张球桌,各自在球杆架上抽了一根球杆打了起来。他们打的是花式台球,15个彩球,最后打黑8的那种。文远打台球还是在高一的时候跟顾晋龙学会的,经过高二的一年浸淫之后,他的水平早就超过了顾大少。不过在重生之前,他倒是很有些年头没有碰过台球了,整天都是沉迷在网络游戏里。
刚开始的时候,文远完全找不到所谓的“球感”,不是目标彩球差一点点落袋,就是白色母球自己落袋。他的糟糕表现,让顾大少赢的春风满面,第一局结束的时候,硬生生的领先文远5个球,刷了文远一个“不及格”。
两局过后,文远逐渐的找到了“球感”,局面就开始逆转了。打好台球的最主要三个要领:准度、力道、走位。对于现在的文远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以他对力道控制那种细致入微的程度,和超凡的眼力,尽管架杆姿势不是很标准,但是出杆的稳定程度以及击球的力道掌控都是常人望尘莫及的。
干净利落的领先顾大少5个球,报了一箭之仇后,接下来更是连打顾大少两个零分,7球全剩。最后一局的时候,顾大少愣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文鸟人开局之后,三下五除二便结束了战斗,气的顾大少直歪嘴。
“不打了不打了,这也忒没劲了!”顾大少直觉的想到,这估计又是和文远那不能说的“苦衷”有关,一脸的郁闷,“你去找别人打吧,我得去找个人菜一把过过瘾。”
顾大少很快就找到了球搭子,一个估计是单人跑来玩的年轻人,跟他玩了起来。有意思的是,两个人都戴着眼镜。
文远跟旁边负责摆球的人讲了一声,让他给自己找个对手,那人十分干脆,转身就走了。他拿着枪粉在球杆顶部杆头的皮头上蹭的时候,很快就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在这里看场子的人。
在台球厅看场子的,往往技术都不差。天天练,就是再菜也练出点儿水平来了。更何况每个台球厅基本都会有一些高手,长年泡在里面。这些人和台球厅的老板一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把球厅当作一个据点而已。有来玩的人缺搭子的时候,他们便会顶上。赢了自然是对方出台费钱,输了球厅老板也不会让他们出钱。有时,他们靠台球赌博来赚一点外快,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挂杆”。其中水平超高的人颇有一些自己的崇拜者,毕竟,这时候打台球是很新潮时髦的,又潇洒又赚钱,自然有人艳羡。
有一个很怪的趋势,往往哪个台球厅里这种高手多,那个台球厅的生意就十分火爆。这也使得那些球厅老板,对这些人都颇为善待。请饭、发烟,都是经常事儿,甚至还有按月给开工资的。顶尖的高手,工资比一般企业上班的人都多。
走过来的两个人,估计就是这路子。其中一个25、6岁的样子,穿着紧身半袖迷彩,左臂上纹着一个大大的湛青色“忍”字的肌肉男,看了看文远,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一脚踏灭:“你要挑儿场是吧?一杆几水?”
挑儿场并不是说砸场子什么的,单指那些认为自己技术不错的,到球厅来挑战高手。输了自然被人嗤笑,要是表现出相当的实力,则有可能被这个球厅的圈子吸纳,被接受为有资格泡在这个球厅混生活的人。当然,挑儿场挑儿到开片的,也时有发生。毕竟,这圈子里的人,基本都是在社会上混的,脾气不会太好就是。而肌肉男问的一杆几水,就是指明了,要挑儿场可以,要带彩儿,一水是十元。
文鸟人有点纳闷儿,我没说要挑儿场啊,我不就是想找个搭子陪我打球吗,怎么搞的这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跟顾大少打后面两局的时候,两个干脆利落的一杆清台,摆球的人都看在眼里。等到他跟那人说“给我叫个人来”的时候,那人想当然的把他当成是来挑场的高手了,才变成现在这样。
“一杆5水好了!”顾大少的球台就在旁边,听到那肌肉男发问之后,出声替文远应战了。报完价钱之后,顾大少在后面捅了捅文远:“跟他来,输赢都算我的!”现在的顾大少,对文远有种没来由的信心。
“你想得美!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文远死不要脸的回了顾大少一句。
顾大少笑着拿球杆给了他一下:“麻痹你去死吧!”
肌肉男对这个赌注没什么意见,直接塞了一张50的钞票到摆球的人手里,顾大少也不慌不忙地掏出50交了过去。挂杆的规矩,每局开始之前,双方要提前把钱交到指定的人手里,决出胜负后,由那个人把钱交给赢家。台费则在最后的时候,由赢家出。一般来说,这个类似“中人”的人选都是旁边负责摆球的。当然,也可以另行指定,只要双方都认可就中。
见这边开始挂杆了,周围围上来不少人观看。顾大少自己那局还没结束,他也不玩了,直接付了台费,专心在这边观战。
两人先是争先,在球桌一边同时各自击打一颗球到对面,谁打出的球更靠近对面的库边儿,谁先开球。
以文远对力道的控制,结果不问可知。他打出的那颗球,几乎紧紧贴在了库边儿上。要知道,库边上的毛呢里面,包裹的可是高弹性的橡胶条。滚过来的台球,哪怕只有一点力道未尽,也会在光滑的台呢上反弹回去的。
结果,自然是文远先开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