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最后方响起了一抹低沉,且异常焦躁的嗓音!
是个一个男人!
这校风严谨的女子高中,这教室里,竟有个男人。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这会儿,直到她倒下了。
“肖兔!”
“肖兔!肖兔,你醒醒!快醒醒啊,肖兔,肖兔!”
“怎么回事!?”
周韦彦喊着肖兔的名字,三步跨两步,穿过清一色的女生,推开拥堵成一团的人群,冲上了讲台。
一眨眼的速度。
“肖兔,听见我说话没有?张开眼睛!”他小心的托起肖兔的脑袋,凝视着她闭紧的双目,她失去了意识,“你们都让开,别围在这里!都退开,别围着她!听见没有?让她呼吸点新鲜空气!”
周韦彦大声怒吼道,猛地退却身旁围堵着的众多同学。
肖兔惨白的面色,没有丝毫的血气,晕厥了。无论他怎么摇晃她,喊叫她,她都没有任何意识。
这教室的每一个人,包括任课老师在内,似乎都看傻了眼。一个个的,都愣愣的站在边上,惊惶着,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一声尖叫,“啊!救命啊——有人昏倒了!”
“……”
这群女生,大都是千金大小姐,何时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肖兔晕倒在地,简直吓傻了众人。
最后,是周韦彦抱着肖兔,慌张的冲出了教室。
上学的第一天,肖兔就在这学校里造成了轰动!
酒店高层的房间,很旖旎,很浑浊,灯光很是昏暗。红酒的味道,暧昧的味道,男人,和女人的味道。
女人缠着浴巾走出浴室,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晶莹的水滴顺着她胸口优美的曲线,缓缓的从双峰间下滑。
她赤着嫩白的双脚,白皙的肌肤透着太多的诱惑,光泽,剔透。
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扯了扯胸前下滑的浴巾。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
“这就走了吗?”她慵懒的开口。
“嗯。”裴捷淡淡的应声,扔下一张支票。
“别这么急,再待一会儿?”她贴向他,那曼妙的身子刺激着他敏感的部位。
照旧,空白的支票,随她填。一直如此。她要多少钱,绝对不是问题,他对女人很慷慨,在金钱问题上从不会吝啬。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将衬衫纽扣一颗颗的扣上,黝黑的胸膛口,留有不少或深或浅的抓痕,那是女人留下的,也是昨夜疯狂的证据。
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了。
走了几步,裴捷回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周郁颜,“周郁颜,昨晚的事情,你该清楚,最好别缠着我。”
他皱着眉,懊悔,愤恨,几许哀愁。
他的声音很不悦。
“我应该清楚什么?昨晚,你可是很热情,都把我累坏了。”她挑挑嘴角,走到他身边,攀上他的肩头,将身上唯一的束缚微微的敞开,纤嫩的手指摩挲着一团柔软,“裴,你看看啊,这里都被你咬破了,你也不温柔一点?以前,你可不会这么粗鲁。”
裴捷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袒露的胸口,随即,猛得将她推开,“周郁颜,别得寸进尺!我昨天和客户在酒店谈合作,偏偏那么巧你也在这里?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周郁颜狼狈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细看,这是一张很精致的面容,褪下妆容后,少去了那一份妖娆和妩媚,而多了成熟女人的优雅的和娴静。
这个女人是有魅力的,而且,绝对不是一只空无一物的花瓶。否则,她不可能在裴捷身边待了五年之久。
曾经,她自认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无论他出席何种商业聚会,都一定会带上她。她替他摆平过不少棘手的案子,利润,数之不尽。这是骄傲的资本,也正因如此,她始终肯定,这个男人,是绝不会轻易的甩弃了她的。
况且。
在多少个寂寥的深夜,都是她陪着他,抚慰着他。她知道,他一直深爱着某个女人,而他爱的那个女人,早已离开了人世。
裴捷冷漠的睨视着被他推搡在地的女人,嘴角噙着冷漠,他离开了房间,没再留下一句话。
昨晚,他喝酒了,他拥搂着女人走进了某个房间。他意识模糊的时候,感觉到那女人正一寸一寸的触摸着他的身体。而他,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他也很清楚这女人是谁。
然而,他还是彻夜未归了,他犯下了很多的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了错误,他背叛了在家乖乖等着他的小兔子。
裴捷刚坐进车里,尾随在后的周郁颜便一路跟了上来。
“下车,周郁颜,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别再缠着我!”他不悦于她自以为是的举动。
“昨晚的事情,你想就这么算了?裴捷,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我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也不是你睡过了,随便给一笔钱就能打发了事的,我还没有那么的低贱!”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她是心酸了,跟了他五年,可她的下场依旧只是一张支票而已,没有再多的价值。
五年的时间,全部给了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后悔,哪怕当他说要和她了断,她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一个人,不该这般无情的,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舍弃了太多,除了身子,更是未来。她爱这个男人,她爱裴捷,此生,她认定了他!
裴捷踩下油门,沿路狂飙,对于周郁颜的控诉,他充耳不闻。
但凡他的怒火到达了一定程度,他便会沉默,无声。
这点,周郁颜是很清楚的,所以,她也跟着沉默了,这节骨眼上,她并不想愈加的激怒他。
拐弯后,裴捷突地刹车,眉头紧锁的掏出手机,从他离开酒店房间后,电话就不间断的响起,他不耐烦的出声,暗吼,“什么事?”
“市三医院”。
车子还没停稳,裴捷便火急火燎的冲下车,走进喧闹的医院大厅,他忽然茫然的张望了几眼。
他走到服务台,询问了几句。可他这火爆脾气怕是把护士给吓着了,问了半天,无果。他疯了似的,随便逮住人,就抓到面前质问。
待他上楼,终于找到了病房,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小兔子。他的心头阵阵揪痛,狭长的眸子黯然微眯。
他不过是一晚上回家,她这就进医院了!?
裴捷刚要走进病房,一旁的周韦彦便冲了出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攥紧在手里。
周韦彦咬牙切齿着。
“你这个混蛋!肖兔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玩女人!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周韦彦满目的愤怒,紧盯着站在裴捷身后的周郁颜,“姐,你不是和他了断了吗?为什么又会和这混蛋在一起!?姐,你为什么不停我劝?这男人信不过,你知道吗?!”
“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韦彦,你怎么会在医院?是你送她来的?”周郁颜冷冷的回道,她的目光停留在裴捷身上,而这男人的眼里,只在乎躺在病床上的那女人。
他压根就不想通知裴捷这混蛋,但肖兔的情况不容乐观,血糖过低,已是有了流产的征兆,医生叮嘱按着情况最好是请家属务必来一趟医院。可这男人,竟然还和他的姐姐牵扯不清,更是一起来了医院。
他抱着肖兔冲出教室,将她送到医院,得到她怀孕后,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丝不剩!
他恍恍惚惚的站在医生面前,许久,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怀孕了,怀了那男人的孩子,是裴捷的孩子。
他这辈子,唯一暗恋过的一个女孩,在他心中,她是比雪莲花还要纯洁,还要清澈的女孩,怀孕了。
裴捷挥开周韦彦的双手,整了整衣服,朝里走去。
他在床边坐下,轻柔的抚摸着肖兔的脸颊,虚弱的小兔子仿佛一碰就融化,他小心翼翼的拨开她脸庞上的发丝,灼热的目光凝聚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他转头看着周韦彦,不满的问道,“她为什么会进医院?还有,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做的好事,你会不知道吗?你说她怎么了!她怀孕了,她有了你的孩子!”周韦彦的胸膛一起一伏,握紧了拳头,“你要是只是玩弄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他不甘,像裴捷这么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肖兔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男人,绝不是肖兔可以托付一生的!肖兔的心理只认定了他裴捷一个男人,可裴捷却远远不止肖兔一个女人。
他的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裴捷是怎么样的男人,他看透了!
周韦彦怜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肖兔,又满目怒气的凝视着裴捷,“医生刚给她看过,她现在睡着了,她身体太虚弱,胎儿也不是很稳定!可能要在医院住几天。”
“怎么可能怀孕?”裴捷眉头紧锁,才带她检查过身体,可一转眼,她便怀孕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认!?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你现在想推卸的一干二净吗?”周韦彦激愤了。
裴捷错愕,有些不敢置信,小兔子……怀了他的孩子?
他眸色微变,很快,他的心头涌起喜悦。
可对于眼前这目中无人的臭小子,他很是不满。他何等身份?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了!另外,小兔子昏倒了,可送她来医院的,为何会是这小子?他心中异常不爽。
他要是没记错,今日起,小兔已经转去了女校。可这小子,怎么还像个臭头苍蝇似的粘在她身边!
屋内喧闹的声响惊动了躺在病床上的肖兔。
床上的小人儿蠕动着身体,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他坚毅的脸庞,她明明很吃力,很疲惫,可立刻露出了笑容。
肖兔的脸色有了浅浅的光泽,小声而含羞的轻语道,“裴捷,是你吗?”
她吞吞吐吐,眼里含着泪光,软绵绵的小手伸向他的大掌,“医生说我有小宝宝了,小兔有了裴捷的宝宝,你摸摸,在这里呢。”
她拉着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清透的脸庞很满足的漾着笑意。仿佛不知人间险恶的天使,她纯泽的眸光,让他失了神。
他一阵沉默,小兔子太叫他心疼了。如此一来,他便更是懊悔昨晚的荒唐,可却于事无补,毕竟事情也已经发生,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
他俯下身,握住她瘦弱的肩膀,让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肩头。他蓦地,吻住她挂着笑容的小嘴,舌尖湿润着她干涩的唇瓣。他全然不在乎身后的那两姐弟,尽情的品尝着她脆弱的美好,像是故意,越是当着外人,他便愈加的灼烈。
“裴捷……有人在呢,你,你别这样。”
肖兔往他怀里缩,躲避着他火热而缠绵的拥吻,撒娇般的捶敲着他厚实的胸膛,“嗯,嗯……不要了,快别这样了。”
周韦彦落寞的撇开视线,只要有裴捷在,肖兔的眼里是容不下任何东西的。
他,只会是多余的。
“肖兔……”
周韦彦的声音显得异常失落,他心爱的女孩,正面红羞怯的倚靠在别的男人怀中,缠绵悱恻的深情拥吻着,“肖兔!”
他叫着她的名字,可她,丝毫没有理睬他。只是抱着她的男人,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你这小子怎么还不走?”裴捷皱眉,不悦的看着那两姐弟。
肖兔抬眼的那一刻,视线正巧对上了站在门口的周郁颜
这个女人,她是记得的。
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裴捷一起来的。
小小的心脏又在身体里胡蹦乱跳了,她的神情变得慌乱不安,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裴捷。
片刻,肖兔又将视线移向了周韦彦,细小的嗓音饱含柔和,“谢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周韦彦……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肖兔见着周韦彦有些尴尬,目光不知该摆放在何处,毕竟是怀孕这样私密的事情,却被他一个外人最先知晓了。
说来也奇怪了,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会出现在女子高校内?
她这是在赶他走,周韦彦怎会听不出来?裴捷一在,肖兔便不需要一切东西。他这个多余的外人,算得了什么?
他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他的姐姐,“不走吗?”
周郁颜没有回话,而是走向病房里,在肖兔的病床边停下。冷漠的眸子,盯住了肖兔。
她紧盯着她,这小妖精,小骚妇,小贱人。
她的心中痛骂了她无数遍!
她的眼底燃烧着怒火,肖兔,这下贱的小兔子凭什么能怀上裴捷孩子?必定是耍尽手段,这清纯的外表下,别提有多肮脏了。
她周郁颜,一个跟了裴捷五年的女人。事业,身体,她无一不满足他的需求。可到头来,落得了这般凄惨的下场。
肖兔感受了来自周郁颜的恨火,揪紧了裴捷的衣襟,往他怀里缩去。虚弱的小脸蛋,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倚靠着他,她似乎就安心了。
可这样的举动,在周郁颜看来,无疑是故作可怜!她觉得恶心,肖兔这女人,全身上下泛着恶心!
她冷静的开口道,“裴总,我们的生意好像还没谈完。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韦彦拽住周郁颜的胳膊,想要将她拖走,“姐,别给自己难堪了!行不行?事情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吗?”
肖兔垂下眼睑,避开了周郁颜的锋利的目色,“裴捷,我,我想休息了。”
裴捷的双臂圈紧了虚弱的小兔子,将她禁锢在怀中,冷硬的下颚紧抵住她的发顶。
他知道她在害怕,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一清二楚,他愈加搂紧了她,炙热的气息将她紧密的包裹住。
已是拥得这般紧了,可肖兔还是不住的往裴捷怀里缩着身体,发丝磨蹭的有些乱了,果真是无辜而可怜的小兔子了。
肖兔怯生生的发出细微的声响,“裴捷。”
仅是叫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便明白了。
他冷然的出声,“生意的事情,以后再谈,出去。”
两姐弟,各自神伤,也各怀心思。
终于。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肖兔和裴捷。如此的寂静,而安宁。
她的眸子立刻绽放出亮色。
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硬扯着他的衣服不放手,脸上漾起了纯净的笑容,“裴捷,你不开心吗?为什么要皱眉头?我有了小宝宝你不开心吗?”
她嫩嫩的小手抚摸上他坚毅的脸庞,澄澈的眸光柔和的投在他的眼底。她蹙着眉头,他的面色很紧绷,她有些忧虑。
另外,那女人,怎么会和他一道来医院的。两撇秀眉蹙得更紧了,她开始了胡思乱想。
裴捷的面容稍显松弛,抬起她的下颔,凝视着那两片娇嫩嫩的唇瓣。他弯下脖子,落下零碎的细吻,撬开了她的唇舌,他急切的往里掠取。
这是医院,这是病房,而她还是一个病人,可他一碰上她诱人的唇,有些情不自禁,难以收拾了。
“唔嗯……裴捷……”
她的双颊,在他火热的气息熏醉之下,涌现出了血色。她也探出了舌尖,与他缠绕在一起,微微眯紧的一双星眸,很是惹人迷醉,这是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立刻,情欲的味道,充斥了开来。本就暖热的室内,仿佛熔炉一般。
他抱着她轻薄的身躯,压向了病床上。他头脑一热,便忘记了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他胯下一紧,强忍住炽猛的欲火,面色展露了一丝扫兴。
肖兔轻轻的推了推裴捷的胸膛,可他的嘴唇好似黏住了她的,难舍难分。
她好不容易,找准了时机,立即撇开脸。
“那个女的,她,她怎么和你在一起啊……”
她的话没有说完,又迅速被他赌上了。她的睫毛轻颤着,推不开他,也躲不过他。
放弃了挣扎,她小嘴微张,任他尽情的亲吻着。
待他吻够了,才悠然的开口,“小兔,别乱想了,知道吗?”
她无法不胡乱猜想,“可是不对,她,你们……”
“可是什么?小兔,你要记住,我只会疼你一个,这就够了。”裴捷低沉的嗓音贴紧着她的耳畔,抱着她,就似抱着一个软绵绵的玩具,爱不释手,“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告诉我,这小鬼有几个月了?之前去医院怎么会没有发现!我的小兔居然怀孕了?嗯?呵呵——”
他轻抚着她的小腹,这孩子来的太突兀,可他心里是异常兴奋的。小兔子将会为他生下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说起孩子,肖兔羞怯的笑着,瞬间,散发着母性的光彩,“什么小鬼呀,别那么叫我们的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呢。”
“我,裴捷……”她吞吞吐吐。
她心里难以踏实,“你可不能不要他,裴捷,你一定要好好疼我们的宝宝。”
他微皱眉头,不悦于她的顾虑,“胡说什么?!我会像疼小兔一样,好好疼爱我们的孩子,知道吗?不许再给我乱想了。”
他掐紧了她鼓起的脸颊,满眼的宠溺之情。
肖兔嘟了嘟嘴,脑袋顶着他壮实的身躯,娇嗔的道,“你才不疼我!昨晚,昨晚你没有回家。明明说好忙完事情就回家陪我的,可你怎么没回家呢!?”
裴捷面色突变,一阵慌乱窜过他的心头,拥着她的双臂不自觉的加紧。
对他而言,昨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绝对,不可让小兔子知晓!
她生气着,闷闷不乐的靠在他怀里,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或许,他只是在忙公事而已,所以才没有回来。
“小兔,以后不会了,就算再忙,我也一定回家陪小兔,嗯?可是你要乖一点,不准乱闹,现在怀孕了,不可以生气,知不知道?”他的语气轻柔且不失魅惑,挺立的鼻尖轻摩着她的细致脸颊。
肖兔点点头,他说如何,她听话便是了。哪怕心里头还是介意着方才和裴捷一起出现在医院的那女人,可他这般的哄着她,她便也不在意了,心头像是裹上蜜一般。
她歪着脑袋,盯着他俊逸的脸庞,若有所思。
原本,她始终担心着,若是等她将来大学毕业了,到了合适的年龄再生孩子,那这孩子日后必定会和裴捷有代沟。
她想的很多,也很远,因为这是她认定了的男人,她告诉过自己千万遍,这是要和自己走完一辈子的男人。除了裴捷,她谁都要,此生,非他不可。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她甚至担心着,日后裴捷要是被误认为是孩子的外公或者爷爷,那可就荒唐了。
像他这般,如此斤斤计较,但凡一丝丝的小事就能将他惹毛,一个如此在乎面子的男人,哪能忍受的了这!?
想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爽朗的笑声。
他见状,捧住她的脸蛋,“笑什么?你这小坏蛋,在想什么?”
她舔舔小嘴,笑得羞涩,“没有啊,我就是开心,有了裴捷的宝宝,小兔很开心啊。这宝宝,正好是兔宝宝,嗯,嘿嘿……”
“傻兔子,你给我生孩子,这是早晚的事。说好的,你要给我生一窝,你忘记了?这才是第一个!”他可是个十足贪心的男人,一个哪里够?他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她。
他的语气有些幼稚,像是怕她反悔似的,他认真的盯住她清澈见底的瞳仁,“要给我生孩子!知道吗?知道吗!”
肖兔嘟着嘴巴,不满的睨着他,“就想着孩子,哼。”
她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他在乎她,还是更在乎孩子?这幼稚的问题,她差点就问出了口。
她背过身,不想理睬他了,白皙的面颊隐先了一层红晕,淡淡的媚感。
“真是个孩子!都还没生,你这当妈的就吃起醋了?”裴捷无奈的摇首,跟着她一起挤上了狭窄的病床,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肢。
一只兔子就够他操心了,日后若是再多上几只,可就有的他忙活了。尤其,要是生几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这家里还不得闹翻了天。他这班恐怕也没法上了,一天到晚围着这几母女转得了!
他这宽大的身躯,硬挤在这张小病床上,确实是委屈他了。他不停的移动着,病床也跟着微微晃。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拨开她的发丝,他舔着她暖呼呼的小脸颊。
“咯吱……咯吱……!”
病床不断的发出声响,这声音很是惹人遐想。
尤其是从门口的方向朝里望去,便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趴伏在病床上,笼罩着一团小小的娇体,缓缓移动着高大的身躯。
肖兔缩着脸蛋,微微的躲避,被他舔吮的有些发痒,“嗯嗯……好痒。”
“裴捷,快停下,别舔我了,又不是小狗?”
“哎……裴捷啊,我痒,痒!”
嘴上说着不要,可她的两只小手却是楼上了他的腰际,痴痴的笑着,“裴捷,你别压着我,轻点!压坏了小宝宝怎么办?”
闻言,男人才恢复了理智,从她身上离开。
肖兔伸手抹掉脸上的唾液,他真是把她当成了一道可口的甜点不成,逮着小脸蛋就舔允个不停,“真是的,让你别这样了。”
裴捷轻浮的笑了几声,看着她的面色红润了不少,他才得以松一口气。这嫩嫩滑滑的小脸蛋每次他都忍不住想一口吞下了肚子里,小兔子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自然是要被他好好享用的。
肖兔跪坐在病床上,眼色恳求的抓住他的大掌,略略的歪着小脑袋,嗫嚅着,“裴捷,我想回家了。”
她自小就不喜欢医院,这时候,自然是千方百计的向他撒着娇。
裴捷板起脸孔,神色肃然,大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脑,“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要乖乖的,才说过的话这就忘了?小兔,你要做妈妈了,不可以这么任性。”
肖兔不依不饶,蠕动着膝盖,慢悠悠的,缠上了宽厚的肩膀,两手攀住他的肩头。她斜着脑袋,盯紧了他。
她撅起了小嘴巴,一双水水的眸子微垂,像是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不好,我不要住医院里,我会睡不着的,裴捷,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裴捷……我从小就不喜欢来医院,你就带我回家嘛,行不行?我想回家里去!”
非要她在这病房待上几天,她忍一忍这日子也就过去。可她就是借着机会,赖着他撒娇,想他事事都依着她,顺着她,想他就这么宠着她一个人。
她蹬了蹬两条小腿,双手抓住他的衣袖,他的衣服没多少功夫就被她捏的皱巴巴的。她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好似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靠倒在他怀里。
“肖兔,你这个小无赖!”他低低的吼了她一句,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小兔,这事情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明天我会让医生给你做个彻底的检查。不行,明天一早我们就换一家医院,这里不行,我不放心。好好的怎么会晕倒的?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我的孩子,得健康的出生。”
显然,他这话一说,立刻又惹得她不高兴了。
纯净的眸子参杂了一丝哀怨,小嘴都快翘到了鼻尖上!
肖兔火红的小脸枕着裴捷的大腿,身子一滑,她躺了下来,娇躯缩在他胯间,满嘴的酸味和不满,“你就知道孩子,你就会关心我肚里的小宝宝,那我呢?我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