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死了，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却不罢手，将目光放在了收养小人鱼的父母身上。他们认为被人鱼血肉喂养过的人也有了与人鱼一样的效用，他们将人囚禁起来，每天到地下室割他们的肉吃，一群人就这么将人活活瓜分了。而她爱的人，为了让梓晴避免伤害，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小人鱼虽然死了，可她的灵魂却一直跟在他父母身边，每天看着他们从她父母身上割肉，看着她的父母想要死却死不掉的样子，有多无助，有多痛苦吗？”

说道最后，狐妖妖已经不再平静，拍着桌子，赤红着眼。想要怒骂，却又因为痛苦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所有的痛苦卡在喉咙，压在心里，无处发泄。

“还好，幸得上天怜悯，老天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可以让悲剧不再重演。所以，我要赶在悲剧发生以前，将你们全部捉来。我不想要活下去了，活下去太过痛苦了，所以，我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我想和你聊聊!”

沈琛敲开唐穆池的房门，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顾自己的形象。

唐穆池对沈琛的到来一点不意外，而是侧身让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

伸个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然后递了一支烟给他。

沈琛接过烟，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上，猛吸了一口，然后再将肺里的烟吐出去。就好像把自己心里的烦闷，跟着烟一起吐出去一样。

烟的麻痹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沈琛依旧觉得心中烦闷。

他不开口唐穆池也不开口，只是陪着他看窗户外的大海，因为黑夜显得暗沉沉的，带给人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一根接着一根，房间里除了两人吸烟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良久，沈琛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你是不是……死过一次？和她一样。”

唐穆池嗯了一声，看着大海出神。手里的烟烟草微微掠起一丝火光，昭示着时间的流动。

“她说的是真的吗？”

唐穆池轻嗤了一声，声音很小，却在这个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你心里不是有了答案吗？”

沈琛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看向唐穆池。

因为烟雾，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应该是讽刺吧！

确实，他心里有了答案。现在来问他，只不是想要给自己找一找反驳的理由，想要证明那不是他。

但是，无论他心里存在着怎样的侥幸心理，事实就是事实。早在唐穆池说他会害了狐妖妖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了怀疑。而在狐妖妖说出事实地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

前世的他，因为梓晴，害死了今生的他的最爱。

多讽刺。

这一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结果却要他来承受？

唐穆池跟沈琛做了两世的对手，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上一辈子，我和你爱上了同一个人，也就是梓晴。可是我没抢过你，而梓晴也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个人，跟你抢，大多是因为我不甘心。我比她要回来得早些，所以我破坏了你们的第一次相遇。”

第一次相遇？

沈琛想到了那个雨夜，那个冲自己得意地挑衅的一眼，原来是这个意思。

“后来，我一直缠着她，破坏了你们的第二次，第三次见面。那时候我就在想，你跟你的梓晴过一辈子，我跟着她过一辈子也不错。反正就算她喜欢你，你也不会喜欢她。”还是忍不住吸了口烟，“上天就好像非要把你们凑在一起一样，我跟柳伯父许下约定不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你就出来了。”

“还好，还好。呵，这一世她不喜欢你了，你倒好，反而追着她跑。都说天意弄人，怎么一看，还真是。”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在笑天还是在笑他们自己。

“如果不是你，可能这一辈子我就跟她安稳过下去了。我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是她记起来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痛苦的只有我一个。”转过头，看着沈琛，“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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