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鸳淑觉得欣喜若狂,乃至于高兴得有些糊涂了。
春绘忙是拦下,道,“小姐,您还没梳洗。”
她才是忆起自己似乎刚是睡醒。
——真当是,糊涂了。
她苦笑。
穿着象牙白衣裳,顺带披着鹅黄色披风,
冬梅道声,“小姐,小心着凉。”
她也只是笑笑而已,道句,“不会,无需担心。”
陈鸳淑坐上平稳的凤辇,
——今日不同往日,
毕竟,她腹中有孕。
所谓高贵。
——
御书房后殿——
魏轩朗坐于主位,与二位舅兄谈笑生风。
至于魏历明便是坐于父亲身旁,拿着糕点,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将吃腻糕点塞给一旁乳娘,
吃饱喝足还开始攀爬椅榻,
吓得乳娘欲抱不敢抱,
魏轩朗索性抱着儿子,
任由他抓着桌上的东西。
“皇后殿下到——”忽,外头太监高唱。
一袭象牙白入内。
陈鸳淑由着冬梅搀扶,走得平稳,“拜见陛下。”
“拜见殿下。”二人同一殿的宫人般,皆是行礼问安。
“免礼平身。”皇帝道,
陈鸳淑言,“谢陛下。”
而众人道,“谢陛下,谢殿下。”
陈鸳淑坐于皇帝身旁,刚刚坐定,
乳娘抱来孩子,继而与二位兄长寒暄几句,
皇帝便是宣布开席。
陈居言,迫不及待道,“小妹…皇后殿下,我敬您一杯。”
拿起的是刚刚满上的酒杯。
陈鸳淑欲以茶代酒,
但魏轩朗道,“你身体要紧。”陈鸳淑微微一愣,
回头欲言,
魏轩朗举杯朗笑,“此杯应当是朕代皇后敬二位国舅才是。”
陈居安举杯,不客气道,“陛下,请。”
陈居言亦是举杯,一饮而尽。
而小历明不知父亲与舅舅举杯何意,
举着母亲举杯,也是摇摇晃晃地举着着,
而见无人敬他,急得啊啊地叫,
陈居安报以一笑,道曰,“皇子殿下,我敬你一杯。”
自然带着玩笑意思。
小历明“啊”了一句,口齿不清地道了句,“请。”
学着父亲与舅舅的举动,将那半杯茶水喝了。
——自然他不懂此举何意。
陈鸳淑微微蹙眉,道句,“应当回敬舅舅。”
小历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母亲。
陈鸳淑一字一顿轻声细语,道:“敬舅舅。”
聪慧的小历明立刻懂了,
咿咿啊啊地要求刚刚给母亲添茶的宫人,给他倒茶,“杯,啊啊,杯杯。”
宫人忙是添茶倒水。
小历明摇摇晃晃举着茶杯,甚是高兴。
——
一顿饭吃得快乐,当然,小皇子吃饱后,便是昏昏欲睡。
而至于皇帝魏轩朗与陈居安两位兄弟有事商量,
陈鸳淑便是干脆抱着孩子回宫去了,
——毕竟皇帝魏轩朗在场,她也不便与兄长说得太多。
辞过,坐上凤辇。
——她很是奇怪,
刚是过于激动,却也是回想起魏轩朗的态度也感奇怪,
魏轩朗太过生疏了,
也是…
但,她转念一想,想来也是如此,
毕竟在宫人与二位兄长面前,太过于亲密也是不行,
毕竟,他们二人乃是帝后,
举措哪能失礼。
思来想去,陈鸳淑也是释怀了,
稍稍一搂孩子,心中惬意。
……
陈鸳淑执书坐于榻上,
而春绘入内,陈鸳淑才是放下书,
“兄长可是回去了?”她问。
春绘答曰,“是,二公子与三公子回府。”
陈鸳淑有些失望,但还是强起精神,道句,“如此,也好。”
此乃近申时,
陈鸳淑想了想,
叹气,
倒也是只能是如此,毕竟,她在深宫,到底是不同了,
毕竟深锁于宫,只能是眼睁睁忍痛别离,
况且,她…
“对了,陛下可是何时过来。”陈鸳淑不经意问。
春绘答曰,“不知。”
陈鸳淑稍稍觉不可思议,因这皇帝平日里要过来,
必定是先行于此时通知一番,待临近晚膳时,春绘才会做好准备,
至于若是不在凤坤宫用膳,尔乃是夜间过来,
这春绘也会在此时接到告知,
才可先告知陈鸳淑不必等待皇帝用膳。
陈鸳淑眉头轻皱,转念一想,
——大约是皇帝积攒太多政务,过于繁忙罢了。
陈鸳淑眉头松开,道句,“如此,你便先下去吧。”
春绘应,“是。”
其,先行退下。
陈鸳淑神色莫测,坐于榻上,
——魏轩朗的确有些反常,
罢了,待今夜他过来后,再说吧,不过,说不定是政治上的事。
陈鸳淑微微一笑,伸个懒腰,
神情倦怠,欲似假寐。
——
越至酉时许,夏竹才小心翼翼地唤醒她。
“小姐,小姐,”夏竹轻声细语,“,小姐,该醒了。”
——陛下下令,说是小姐睡着时,不能打扰她,
可快到晚膳时分了,夏竹与冬梅不得不硬着头皮唤醒她。
陈鸳淑才是悠悠转醒,
——她居然坐在椅榻上,便睡着了。
她脖子有些酸疼,“几时了。”
她小声打着哈欠。
“回小姐,此酉时了。”夏竹轻声答道。
陈鸳淑活动一下脖子,“那陛下何时过来。”
冬梅道,“不知。”
陈鸳淑诧异,“不知?陛下没遣人通知么?”
夏竹摇头,道无。
陈鸳淑盘算一下,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皇帝政务繁忙了——
她完全是忘了还有一个可能…
“小皇子可醒了。”陈鸳淑穿鞋下榻。
夏竹道曰,“醒了。”
陈鸳淑便是说,“让乳娘将皇子抱来。”
夏竹应是。
小皇子魏历明已能摇摇晃晃地走路,当然还需乳娘牵引着,
不然,走着走着便是作势摔倒,还会嚎啕大哭。
若是此一哭见母亲不理他,还会猛地爬到母亲跟前,嚎给她看。
只消几次,陈鸳淑便是哭笑不得,
让那些个乳娘紧紧跟随小皇子便是。
小皇子被乳娘牵着,学着走路,
摇摇晃晃走来。
“娘。”他糯糯唤道。
陈鸳淑起身抱他,“呦,小明儿。”
笑眯眯道。
她笑着逗弄儿子,小历明总是由着自己母亲逗弄,也不恼,偶还咯咯笑,
不哭不闹的模样,真当是可爱极了。
忽,春绘匆匆忙忙进来,
她道,“小姐,不好了。”
陈鸳淑微微一愣——春绘怎么回事,居然…
“何事如此惊慌?”陈鸳淑问。
春绘答曰,“陛下去了郑贵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