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气势汹汹的几句问话,令傅余东皱了皱眉。
朝阳现在怀有身孕,医生说孕早期容易流产,给他列了180条注意事项。
其中一条就是受不得刺激。
如果让母亲一刺激……想到最坏的后果,傅余东周身气息一下子变得凶猛如虎,“母亲多虑了,没有女人。”
“没有?”程琳狐疑的盯着儿子,“那你为什么非要退婚?菲菲哪里做错了?”
傅余东薄唇微抿,既然母亲非要一个理由,他道,“我和聂菲……是什么时候订的婚?”
“不是跟你说了,大学毕业之后。”
“是吗?哪个酒店?”
“这……时间那么久了,我哪里记得?”
“久吗?”傅余东尾调上扬,娓娓分析,“大学毕业那年我22岁,5、6年前的事,怎么可能忘记?”
“……”程琳瞳孔一聚,脸上以微不可见的速度变僵硬。
傅余东见母亲细微的容貌变化,对心里想法越发肯定,冷冷道,“母亲,究竟我有没有和聂菲订婚?”
“有……肯定……有。”程琳结结巴巴,明明是一句肯定,却透着无比心虚。
“真的有吗?”傅余东眸底冷如冰霜,留下意味深长的四个字转身离开。
徒留程琳怔怔的呆在原地。
余……余东的意思……他恢复记忆了?
知道和菲菲……
怎么这么快?!
不行,得赶紧把消息告诉菲菲。
拥挤的b市街头,傅余东坐在车里,黑眸有些迷茫。
良久,他喃喃一句:“记忆……是可以留在细胞里的?”
不然为何他对聂菲一点感觉也没有,唯独对朝阳有种割舍不掉的情愫?
鲍奕尔正在开车,听主子这么一问,道,“爷想起什么了?”
傅余东摇头,唇角溢出苦涩的笑容,“烈研制出来的药,你不应该怀疑。”
“是。”鲍奕尔看一眼后视镜,主子从会所出来一直愁眉不展,便又问,“爷,你是怀疑夫人说的话吗?”
“嗯。”傅余东点点头。
以前不追究和聂菲的关系,一是因为有没有未婚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二是失踪的这几年,母亲终日以泪洗脸,好不容易他“死而复生”,如果有了“未婚妻”能让母亲高兴,也算是尽孝道。
可是现在不同,他有了朝阳,“未婚妻”就是横在他和朝阳之间的一根刺。
哪怕让母亲不开心,傅余东也不会再听之随之。
思虑间,震动传来,是聂菲打的。
傅余东本不想接,迟疑一秒,又滑到绿色键。
“余东,我今天去局里报道了。”
“嗯。”他冷漠的吱了声。
“局长替我接风,说想见见你。”
“没空。”
“我也是这么说的……”聂菲似乎早已习惯拒绝,笑着调侃道,“可局长说,今晚海关有一次特别临检,如果你不陪我的话,就只好让我去陪你。”
威胁?
聂菲知道他今晚有一批货要从港口运出去,故意找茬?
“余东,算我求你好吗?”聂菲态度又软下来,“我不想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