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曼紫看了看小元,念尘在小元的怀里睡的舒舒服服的,一点也没有给女子们说话声吵到的意思,算来从出生到现在,念尘还没有吃过奶呢。
离开七嘴八舌女子们的讨论圈,安陵曼紫用神识对小元道:“念尘一直没有吃东西,会不会饿到?”
小元看看怀里的念尘,摇摇头笑道:“小主人也不是一般孩子可以比的,十天八天不吃不喝也不会影响生长发育,主人就放心吧!”
安陵曼紫这才安心,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给念尘喂吃食,虽说他的体质跟普通人不同,但是该吃还是要吃的,毕竟大了以后,享用那些美食也是一种乐事。
一夜无话,安陵曼紫睡得倒也踏实,醒来的时候,那些女子都穿戴整齐了,只等内侍官宣召进殿。安陵曼紫看看自己的浑身上下,也是极尽的美艳极了。天罗地网裙似乎明白她的心意一样,弹花暗纹的锦服,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斗篷,精致却不奢华,即与众不同又不会显得突兀。
因为当初杀了太多的侍卫,原本紫色的天罗地网裙早就变成了红色,不过也幸好,在狼界红色不犯任何忌讳。
安陵曼紫很满意,念尘在吃过东西后一直睡的很好,现在也睁开了眼睛,冲着她笑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念尘似乎长大了不少。
正要仔细看的时候,内侍官宣召她们进殿了。小元抱着念尘跟在安陵曼紫的身后,与其他女子们一起来到大殿之上。
一年没见晓宫玄月,安陵曼紫竟然差点认不出他来了,那个坐在高椅上的男人真的是晓宫玄月吗?身形枯槁,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衣服就像挂在身上似的,大了许多,非常的不合身,还是那身淡绿色的长袍。面对一众美女们进来,眼神的焦距也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仿佛看不见人一样。
纵然对晓宫玄月有着怨怼,见到这样的晓宫玄月,安陵曼紫还是心疼了。这一年来,晓宫玄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血月和天诛地灭环是不是还在王宫里呢?晋楚碧落到底是给血月解了蛊毒没?这些都是安陵曼紫心里的疑问,她回宫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解决。
“跪!”内侍官唱喏道,一众女子们都匍匐跪倒。
安陵曼紫心有不愿,也只能从善如流,不过在斗篷的遮掩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没有真的跪下去的,微微屈了膝而已。要她跪拜晋楚碧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起!”内侍官看看晋楚碧落的颜色,继续唱喏道。
齐刷刷的站起身,女子们都低垂着头,不敢造次。
“月哥哥,你看看,这都是落儿给你找的美女,你看看,有喜欢的吗?”晋楚碧落笑眯眯的看着晓宫玄月道。
如果不是她的羽翼还不丰满,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些添堵的美人呢?怎么都没想到,她当初告诉晓宫玄月,安陵曼紫死了的时候,晓宫玄月会一下子伤心过度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变了一个人样,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人,甚至就算她提起晓宫碧荷的名字,也引不起晓宫玄月丝毫的波澜。
她是给他下了蛊没错,可也不至于迷失他的心智,那蛊在他体内起到的作用,让晋楚碧落都怀疑是不是他装的,可是一年下来,怎么观察都不是假的。偏偏那些个大臣们,又要填充后宫,以保证狼界后继有人。
当初的沧海也正是她需要用人之际,所以任由他提出条件,放蝴蝶跟他离开王宫,可她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让人威胁了呢?
她早就给蝴蝶下了双蚀骨的蛊毒,只要沧海跟蝴蝶结合,蛊虫就会通过蝴蝶的媒介,侵蚀他们的心肺,慢慢蚕食他们的五脏六腑,却不会引起疼痛,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敢威胁她的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唯一心里不落底的,就是一直没能找到安陵曼紫的尸体,这让她一直不安心,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安陵曼紫的尸体,她终归是难以安心。
一年了,再也没有了安陵曼紫的消息,那么深的悬崖,下面又是深水,也许顺着水流飘走了也说不定,她虽然不安心,却也不再刻意想起,也安慰着自己,这一世,安陵曼紫没那么好命的,也该轮到她转运了。
想着,晋楚碧落笑着看向晓宫玄月,而晓宫玄月像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陵曼紫心里担心,可也不敢有过多的举动,怕稍有不慎就引起晋楚碧落的怀疑。
晋楚碧落倒也不恼,伸出手拉住晓宫玄月,走下高椅,来到众女子面前,领着他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并说道:“月哥哥,这可都是落儿为你精心挑选的美女,你喜欢吗?”
说着,用手指了指那个细高个的女子,她身材出挑,在一众女子中比较显眼。
晓宫玄月终于看向了那女子,没有表示,既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晋楚碧落笑了笑,继续领着他挨个的走过去,来到了最边上的安陵曼紫的身前,停住了脚步问道:“月哥哥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如果没有,那她也可以对大臣们有个交代了,不是她不准选秀女,是晓宫玄月自己没看上。这段时间里,她又在研制新的蛊虫,或者能够控制失了心智的晓宫玄月,让他跟自己交合,那就堵住了众大臣的嘴,她也可以完全的拥有晓宫玄月,整天的睡在他身边,却像伴个木头,让她尝过云雨甜头的身体,夜夜煎熬的难受。
晋楚碧落见晓宫玄月谁也不选,拉着他的手就要回去,结果,她竟然没拽动晓宫玄月,晓宫玄月的脚就像生根一样站在安陵曼紫的面前。
晋楚碧落心下狐疑,看了看晓宫玄月,他的脸色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又试着拽了拽他,还是没能拽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