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闲歌随手搬了张小杌子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他在这暗格当中憋了好些时候,直到等墨胤玦走了之后,方才现身。这暗格中的空气不太好,可真是苦了他了。
“没想到,墨胤玦对你盯得是愈发的紧了。”柳闲歌皱了皱眉,道。
以往,他与俪妃两母子,若不是有要紧之事,是绝对不会来这荒芜之地的。可最近这些日子倒是有些不一样了,偏偏是墨胤玦,隔三差五的便派人来监视他,似乎,生怕他暴露了什么似的。
“他想向顾昭雪下手。”墨宴玦眼瞳晦暗不明。室内只点了一盏蜡烛,他的半张脸覆在阴影之下,若隐若现,更衬得其五官精致立体。偏偏这眸光,深暗的可怕。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顾昭雪,那不是墨奉之的盘中餐吗?他墨胤玦能抢得过?”柳闲歌嗤之以鼻。
人人都知道,后宫之中,俪妃和皇后都得不可开交。而玄王与离王的关系自然也势成水火,可,论家世,论学识,俪妃没有一样是比得过皇后的。
“只怕明的不行,来暗的。到时候于我而言,处境就更危险了。”墨宴玦一双勾魂夺魄的凤眸向上微微挑起,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墨胤玦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将顾昭雪拐骗过来的话,行房的人,只能是你。”柳闲歌看向墨宴玦,一语中的。
这墨胤玦虽是贵为玄王,可,偏偏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那方面有问题。
尤其是对待女人,厌如鼠虫,避如蛇蚁。
哪怕是俪妃先前命人暗中寻找医治这方面的疾病,可是,却毫无进展,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嗯,”墨宴玦点头,可是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依稀可见他的愤怒之意,分明,这墨胤玦将所有的事情都给铺垫的完美无缺,只待计划一步步实行了。
“既然如此,便先下手为强,杀了顾昭雪!”柳闲歌比了个手势,眼中的狠意,昭然若揭。他知道,墨宴玦定然对顾昭雪这样的女子毫无兴趣。
但,墨胤玦这边,暂时是动不得的,所以,只有从顾昭雪下手。
“今日,我倒是发现,顾昭寒确实如你所言的不一样。”墨宴玦只淡淡睨了柳闲歌一眼,继而换了个话题。
“从何说起?”柳闲歌道。
自城郊一别之后,他便觉得顾昭寒与从前有些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我的寒毒,今晚没有发作。”墨宴玦道。
一听到寒毒这两个字,柳闲歌显然凑近了几分,这于他而言,一直是个难题。他钻研医术多年,名声显赫。却拿墨宴玦身上的寒毒束手无策,试炼了多年的解药,却对他没有一点儿用处。
“今晚,可是十五……居然没有发作?”柳闲歌双瞳倏然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