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胤玦端坐在他跟前,与其对视。嘴角忽而扬起一丝佞笑,半分残忍,半分嗜血。
他的右手放在案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看似平静无澜,实则,洪流暗涌。
只有墨宴玦知道,这个与他长相一致的男人,才是最危险的。
“听说玄王去丞相府了,我特地去打探了一下。”酝酿了一会儿措辞,墨宴玦道。深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色。
“墨奉之,他去哪里做什么?”忽而,墨胤玦站起身来。面色阴郁,讳莫如深。因皇位之争,他与墨奉之之间,结下了不解之仇。
自懂事那日起,彼此的生母都教会他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是想要这皇位,就得不顾一切,六亲不认。
“给顾昭雪送生辰贺礼。”墨宴玦如实答道。
当时,他就在仙澜阁外,因为隐藏的极好,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闻言,墨胤玦忽而抿唇,若有所思。“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三日之后,乃是各大世家的族比。”
既然是族比,那,定是相当精彩的。
而墨奉之已经开始对顾昭雪展开攻势了,那么,他也不能闲着才是……
虽说顾昭雪的娘亲家与皇后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嫁给墨奉之,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若是娶了顾昭雪,相当于笼络了顾家和凌家,日后每走一步,都要轻松的多。
“今晚开始,没有本王的吩咐,你不准离开这院子半步。否则,可别怪本王不念及兄弟之亲。”墨胤玦转过身,警告道。
三日后的族比,他是肯定要去的,而且是亲自去。
“嗯。”墨宴玦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何曾念过兄弟之亲?若不是自己与他长相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话,只怕这会儿,早就已经暴尸荒野了。
上次鸿门宴,墨胤玦与俪妃知道这是墨奉之摆的一道阴谋,便让他顶着离王的身份出席,分明,是让他去送死的。
所以,后来他才会在棺中昏迷了三日,险些丧命。
“记住了。”墨胤玦瞪了他一眼,便出了院子。
见墨胤玦彻底离开之后,墨宴玦这才关上了房门,一头栽在塌上,神情疲惫。
自他被俪妃领养之日起,这母子两就没少陷害过他。人前,玄王与离王是死对头,一察觉到危险,俪妃便让他用离王这个身份出来顶替。而所有的好处,全是墨胤玦揽了个遍。
若不是为了查出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他断然不会甘愿过着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宴玦。”突然,床板被掀开,只见,柳闲歌缓缓探出头来。
墨宴玦不语,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这些年,他与柳闲歌联系都是依靠这个暗格的,还好墨胤玦和俪妃若是没有要紧事情,是不会来找他的。
所以,她们母子二人从未发现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