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那真的重要吗？
对于雪翎来说，其实只要有易寒就够了。
“有些事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做，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给那些人看。虽然我雪女族实力不算太强，但是他们在动你的时候还是要斟酌一番，考虑一下的。”雪凤云说道。“我也知道你不会留下，那么你至少要留下一丝希望。”
易寒点点头，回到王宫内。
“回来了……”陌云感受到易寒的气息，嘴角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在笑。
“他还没有来吗？”雪翎看着王宫外苍白的雪景，指节泛白
“还没有。”侍从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说什么话似乎都不太合适。
易寒刚好走到门外，听到了雪翎与侍从的对话，再三平复心情之后，易寒走入了雪翎的房间。
雪翎第一眼看到易寒的时候，心里有激动，有兴奋，还有一些莫名地悲伤。
奇怪，怎么会悲伤呢？!
雪翎在笑，笑得很甜美，很开心。但是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雪翎想要用手揉揉眼睛，但手还没探到眼睛，眼睛就清明了。
为什么呢？
因为眼眶里的泪已经滑下。
“对不起，对不起。”雪翎慌乱地擦掉眼泪，不停地对易寒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哭的。对不起!”
她对自己的婚事设想过无数次，在什么地方、和谁、会怎么样。这些她都曾想过——但是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她会哭出来，而且不受控制地一直哭。
“对不起，对不起!”雪翎不停地揉眼睛，想要止住眼泪。
可是这种时候，眼泪怎么能止得住呢？
易寒沉默地站在一旁，双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袂里，几次想要探出，却都没有探出。
侍从见机退了出去，并吩咐周围所有的侍从都退下。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易寒面无表情，语调平静。
就好像雪翎的哭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平静的旁观者似的。
但话一出口，易寒也就后悔了。
这时候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还是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伤雪翎还不够深吗？
“我不知道。”雪翎双眼通红，眼框微微肿起。
她一直在揉眼睛，不敢看易寒。
易寒紧握双手，终于一步上前，抓住了雪翎的双手。
“你看着我!”
雪翎吓得一震，抬头看向易寒。
“该死!”易寒直视雪翎哭红的眼睛，在心底狠狠地骂了自己两句。“易寒呐易寒，你这个混蛋，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听着，雪翎。”易寒将手上的力道减小，轻轻地扣住雪翎的手腕。
“你没有错，知道吗？”易寒柔声道。“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我们谁都不需要对对方说对不起!”
雪翎木然地看着易寒，没有言语。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易寒自嘲地笑道。“我凭什么怪你，凭什么恨你？因为一切原因都在我身上，我不愿去面对你……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什么？”
雪翎小嘴微张，看着易寒，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不怪你给我吃下毒药，我不怪你让我来此，并参加九死一生的试炼。”易寒笑了。“因为我想，我是愿意的。”
或许在不知道的时候，易寒就喜欢上了雪翎。
在雪翎生涩地吻他的时候，在雪翎喝酒时纯真本性流露的时候。在雪翎一再解释挽留，不愿他离去的时候，在雪翎为他细心缝补衣袍，甚至忘了时间的时候。
易寒体会到的，是这个女孩子的纯真与善良，是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真切的情感。
或许一开始雪翎是出于什么不纯的动机赚易寒来此，但后来，她的想法也就变了。
因为她是真的对易寒动心了……
雪翎闻言，终于破涕为笑。
“那我再给毒药你吃，你还吃不吃啊？”雪翎狡黠地一笑，问道。
“吃，怎么不吃。”易寒松开雪翎的手，“不过我死了，你就准备守寡吧。”
“才不会呢。”雪翎拿出一枚丹药，递给易寒。“我可以去找别的男人，这世界之大，难道还就非你不可了？”
“别的男人？”易寒邪魅地一笑，“那我就杀光这世上的男人好了。”
“不过这真的又是毒药吗？”
“不是，是解药!”雪翎气鼓鼓地锤着易寒胸口，然后又扑在他怀里。
易寒吃下解药，忽然说道。“不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遇到了喜欢的人，就嫁给他吧。”
雪翎抬头看着易寒，“傻子，除了你，我还会爱上别人吗？”
易寒大笑，同时将雪翎紧紧抱在怀里，就像下一刻雪翎就要离他远去，或是他就要离雪翎而去，再也不见似的。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去了。”易寒说道。
“好的。”雪翎给易寒取来衣袍，亲自帮他换上。
易寒看着仔细给自己整理衣衫的雪翎，心底有种莫名的冲动涌起。
他很想吻雪翎。
“你看着我干什么？”雪翎一抬头，正对上易寒火热的目光。
“翎儿，你好美。”易寒将雪翎环住，微凉的薄唇渐渐接近。
“啊？”
雪翎突然意识一片空白，正在为易寒束腰带的手也是一松，腰带掉落在地。
易寒闭上双眼，而雪翎则有些呆滞地看着逐渐靠近的易寒。
当那神幻的容颜在眼前变得极其清晰又再次变得模糊之后，雪翎突然感觉到了易寒的唇。
雪翎任由易寒掌握着主动权，任由易寒顽皮的舌头顶开她的樱唇，与那滑嫩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那才是真正的吻。
雪翎大脑一片空白，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羽睫扑闪个不停。
“看来是我看错了。”雪凤云就在门外，“这小子骗女人的手段，可比那人高明多了。说起情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半晌，易寒才满意地松开了雪翎。
“翎儿，你怎么了？”易寒看着睁着眼睛表情呆滞的雪翎，有点被吓到了。
“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雪翎一蹙秀眉，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易寒。
“当然不是第一次。”易寒笑道。
“不是第一次？!”雪翎气愤地抓住易寒的衣领，“你竟然不是第一次!？”
“好啊!易寒，你竟然已经做过这种事了吗？那你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什么事啊？!”易寒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是啊，易寒纯洁的就像朵小花似的……当然，这话只有易寒自己一个人信。
“之前吻你的那个女人是谁？!谁夺走了你的第一次!”雪翎抓着易寒的衣领质问。
“……”
要不要问得这么凶？
谁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你要知道这样问是会吓到我的。
“上一次不也是你吗？”易寒笑道。
“什么？”雪翎回想起自己之前吻易寒的场景，不由得红了脸。
“我不信，在那之前一定还有，你一定吻过别的女人!”
“……”
所以说，为什么要与女人讲道理，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真的没有。”易寒还能怎么解释，就算有他也确实不知道啊。
“那你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我不知道啊，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吧？”
“我不信我不信!”
“……”
雪翎的状态转变得太快，易寒有点儿受不了了。
“翎儿，我们先成亲，那么多宾客可都等着呢。”易寒温声细语地说，好声好气地劝。
“我不嫁给你了，你的第一次都不是我的!”
“……”
明目张胆地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之前那就是我的第一次!”
“真的？”
“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还是决定不嫁给你了，你既不诚实，又比我聪明，万一你骗我，我不跟个傻子似的。”
“本来就是嘛……”
“你说什么!”
“……”
易寒心说讲道理也不行，哄着也不行，那没办法了。
“你如果不愿意成亲就算了，那我也该走了。”易寒说道。
“不许走!”雪翎急了，紧紧地抱住易寒。
“你不嫁给我，总会有人愿意嫁给我的，就算真没有女人愿意，也还有男人愿意。”
易寒说的是林天。
“胡说八道，男人能与男人在一起吗？!”雪翎在易寒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那你相信我吗？”
“姑且相信你吧，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雪翎埋头在易寒怀里，“我才不会让你离开我呢。”
易寒一愣。
“对了。”雪盈扬起小脸，“之前在长白落剑谷里跟着你的那两个女人是谁。”
易寒又是一滞，看来有些问题还是不得不面对。毕竟有关陌如雪与岚月的事，终究是糊弄不过去的。
可是就雪翎先前纠结他那个吻的情况来看，他不好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