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旦越喝觉得自己越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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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外面汗一把,泪一把,拼死拼活的挣钱,到头来却混得这般凄惶:老婆跟村长睡在一个被窝里,自己当“活王八”。分别半年回家后,妻子却不闻不问,甚至连点同情的眼神都没有。背着我居然和书记勾搭成奸,好像还理直气壮的。他的脑袋不由得嗡嗡作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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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酒差不多快要喝完了。突然,阮旦站起来,一把掀翻了餐桌,饭食像仙女散花一样洒落在地上。他一转身,看着炕上舒舒服服躺着的刘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骑在刘美的身上。“我叫你舒服!”他咆哮着脱光了衣服,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开始他的野蛮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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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像一条死鱼,任凭他折腾着。不一会儿,阮旦竟然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疯似地抓住刘美的手说:“老婆,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没多大本事,可是我给你的钱分毫都是辛苦赚来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我求你别再和书记来往了,咱丢不起那人。。。。。”他还想再说什么,刘美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狠狠地盯着男人喊道:“你还算个男人,除了靠卖苦力赚几个臭钱,你还会什么?嫁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啦,生不了孩子村里人都骂我是不下蛋的鸡。可是你最清楚,是你无能,找几个男人你也没理由反对,我还打算和你离婚呢。。。。。”阮旦一听“离婚”二字,当即像遭了一棒,无力的瘫软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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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累死累活从工地上回来,乐乐呵呵的打算在家里自自在在度过寒冷的冬天,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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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顶棚。已经是夜里十二点,火炉早已灭,屋里的寒气一阵阵从四面围了过来。在外面雪花的映衬下,屋里比寻常亮一些,只是阴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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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旦实在睡不着,披了一件衣服,又取出一瓶酒,靠着沙发半仰着,再次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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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一会儿,抽泣一会儿。然后再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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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刘美听不到阮旦的抽泣声,扭头看了看他:耷拉着两条胳膊,腿伸得直直的。刘以为睡着了,没有再理会他,也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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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上午十点多,刘美昏沉沉地醒了,沙发上的阮旦还是四脚朝天地躺着,她没有在意。等生好火炉准备做饭的时候,阮旦还是纹丝未动地躺着。刘美感觉有点不对劲,慌忙喊着他的名字,可他还是僵挺着。等刘美来到阮旦身旁,揪了一下他的的衣衫,阮旦一下子从沙发上骨碌着倒在地上。这下可把刘美吓坏了,惶惶张张叫来大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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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仔细一看,阮旦早已命赴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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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地安葬了阮旦,刘美倒轻松了许多。“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刘美的舍下却清清静静的。因为在人们眼里刘美是属于“王霸天”的,自然不敢在此沾风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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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死后不久,王权贵跑得更勤了。不仅晚上过夜,白天还有时跑几趟。刘美得面容似乎显得更加滋润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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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她在舒服享乐的同时,烦心事也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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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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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的的年底毕竟最像过年了。灰白色浓重的晚云中不时有一簇簇绽开的焰火在升腾,“噼哩啪啦”一阵阵巨响中,有的像天女散花,有的像玉树屏开。满天礼花泼洒在天上,好似流星在太空中摇摇欲坠,礼花和着鞭炮声,在清冷干澈的空气里,弥漫着幽微的火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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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拖着沉重的身子,在灶膛边忙着做饭。一个人的日子已经过惯了,只是偌大的肚子,行走起来实在不便。今天晚上,王权贵是不会来了。因为是小年,他要和家里人团聚。刘美从锅里舀了一碗稀粥,腰困得难受,只好躺了下来。窗外的鞭炮声不时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哎!人走了,连个放炮的都没有。转念一想:院子里倒也清静。她正要起来喝粥,腹部的疼痛却一阵阵袭来,豆大的汗珠慢慢地从额角掉了下来,她不由得咬牙抱紧了肚子。生产不是时候啊!今天为何折腾得这么厉害?再过二十多天小生命就要降临。刘美此时的心里,不由得涌来股股暖流——自己以后就会有了依靠。当她正享受这短暂的欣喜时,烦恼却随之而来——出生后,身份该怎办啊?孩子将来问起“爸爸”自己将作何解释?为这事刘美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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