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之下,为了不使其他非昌稀所派的黄巾贼发觉异常,我让武安国带人装作攻城,举着盾牌,扛着几架竹梯便直奔城门而去。
武安国将盾牌绑缚于右臂之上,左手提着重剑便往城门冲去。徐盛打着我的帅旗带领一千青州兵紧随其后,在一箭之地外等候。
在城墙之上不断丢下石块与木头的攻击下,只见武安国冲到城门之下,用重剑重重的砸了一下城门,然后大叫着早已商量好的暗语道:“芝麻开门。”接着又是用重剑边砸两下后,大叫道:“芝麻,麻快快开门。”城门应声而开,便立即挥军杀入。按照约定,昌稀部下仅二十余人皆会摘掉黄色头巾,并用白巾绑在颈部之上。
这时徐盛见城门已然洞开,立刻领军冲了上去。而武安国早已领着手下穿过城门,尚阶梯向城墙之上杀去。当我领军来到城门时,昨日那个小头目迎了上来向我问好道:“小人刘南见过大人。这南门仅有三千多的黄巾贼,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先前那两位将军打的差不多了吧。”
下马之后,我当先向着城内走去,并示意刘南跟上来。“其他几门的情况可曾清楚?”
刘南边走边答道:“回大人话,除了这南门外,东门和北门亦是各有三千余黄巾贼,余众约两万多人,皆集中于西门防备。今次大人从南门而入,必然使贼惊慌失措。只是此次大人所领军队不多,不能全部将南门封锁,怕是有不少败兵,已向城西逃去了。”
我笑着夸了刘南几句。此时武安国与徐盛派人来报,言城南已然完全控制。
随着登上城楼之上,看到的处处都是黄巾贼众的尸体。使本不晕血的我,脸上阵阵发白,腹中有不住翻涌的感觉。庆幸自己早上只喝了点稀汤,在极力压下呕吐的**后下令道:“传命徐盛与武安国来见我。”看看了天色,虽说因为黄巾贼被我军突然冲入城门吓得四散而逃,却也用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将南门及其附近的黄巾贼全部清理干净。并且须得趁早赶去西门,否则的话,估计张闿、刘虎二人就算把手上两千多人拼光了,也不一定能攻上城墙去。
不一会儿,就见武安国与徐盛两人满身血迹的跑了过来。“主公,有何吩咐?”徐盛抱拳行道。
“文向,我军伤亡如何?此次所俘黄巾众有多少?”我问道。
徐盛下跪请罪道:“请主公恕罪,此次我军击杀黄巾贼众尚未统计,俘获约二百余贼人,我军伤亡甚微,仅有几十人,且多为轻伤。阵亡多少尚未统计。”
扶起徐盛后道:“时间紧迫,文向将伤员调出让其自行包扎后留下看管俘虏。”转向武安国问道:“安国所部伤亡怀况如何?”
武安国抱拳道:“回大人,某部亦只轻伤百余,尚能再战。”
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为妥善行事。亦请安国将伤者留下,汇同徐盛部留下之人,一起看守俘虏,守备南门。”转头道,“孝迕、洛虢,命你二人领八百兵卒,沿城墙而走,先往西门进发,务必于巳时赶到,配合城外张闿所部发动攻势”。
“末将领命。”叶剑与郁衡同声唱诺,随后各自点兵向西门进发而去。
看到郁衡他们往西门而去后道:“文向、安国且去整顿军卒,留下足够人马驻守南门,防备其余两门有贼人过来。两刻钟后,起行往西门而去。”
约莫清点了一下人数,此时我手上还有近一千六百余人,去掉留下驻守的兵卒后,尚有一千二百余人。稍一整序列,便以徐盛为前部向西门进发。
此时西门城楼之内。
“头儿,不好了,南门那边被官军破啦。”一名黄巾小头目急急忙忙闯进城楼治所之内,向着守城的黄巾头领报告道。
“什么?”那名头领惊的一跳而起道,“不是说官军只有三千余人在西门外叫阵吗?怎么会突然被攻破了南门,那些官军是从哪里来的?难道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看着大头目怒极而笑的样子,这个进来报信的人被吓的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听、听、听逃回来的人,人讲,官军之中,有一人左手握持着巨剑很是英勇,见其奔至城门之下后,大喊什么‘芝麻开门’的,门就自己打开了。之后便是带兵杀入城内,城南守军无一人敢上前抵挡。被其来回冲杀了几回合后,便都四散而逃了。”
“报~”一名黄巾贼真冲而入,向着那贼首抱拳道:“报大头领,城外官军好像开始行动了”
“终于准备开打了吗?”那大头目抓起放于一旁的长矛道,“那些泼妇骂街的话,老子都听烦了。跟老子出去看看,那些官军到底搞什么鬼。”
先前那名小头目急忙道:“头儿,那南门那些官军咋办?”
大头目闻言怒道:“娘的,先解决了眼前这些事情再说。不是说城南那边也就只有千多人的官军吗?量他们也不敢来打我西门,最多就是去打北门或者东门。那两处加起来至少也有六、七千人,等他们打完了,我们这边大概也有空出手来了。”
此时张闿正指挥着部队排成阵势,盾牌兵上前排成方阵,皆是一手举盾,且五人一组拿着一架竹梯向城墙缓缓靠近。而刘虎那七百余人,因不习战阵,被张闿留下作为后备。只见张闿一声发喊‘攻’。便听战鼓齐鸣,前方五百余盾牌兵加快了脚步向城墙小跑而去。随后又是百余兵卒,其中十数人抬着一根长长的大树杆。由身旁之人举盾防护,向着城门缓缓前进。
刘虎来到张闿身旁有些许担忧道:“张大人,主公不是令我等于巳时才发动攻城吗?且言明须待主公先行于城内向黄巾贼发动攻势后,我方才可攻城。否则以敌我数量上这巨大的差距,怕是于我军极为不利。”
张闿看了其一眼,淡淡回道:“若是大人先于城内发动攻势,则是大人危而我安;故而我要先于大人发动攻势,明否?”
刘虎再次劝道:“张大人教训的是,天下岂能有使主处危地,而自居安所的道理。只是我军人数仅贼军十一,若是野战当可不忧。只是此时乃是攻城之战,我军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术,却也难以抵的过这数量上的巨大差异,不若再等等如何!”
张闿笑道:“放心,便是主公引军而来,亦是自此城西南角的城墙之上而来。而我此时却是故意将兵力派去强攻西北角,及冲击城门的位置,便是希望能将贼人的注意力大部分吸引过来。届时大人引兵而至,便能打贼军一个措手不及了。”言罢,便向着阵前看去。
此时前阵的兵士们在其各自小校的指挥下,调整着盾牌的位置。每迈出几步,皆有人不慎中箭。尚幸中箭之处多是大腿、臂膀之类的地方。虽然有碍战斗,却不危及生命。主因还是贼军中少有铁箭的原故。且竹箭制作粗糙,准头奇差,直到士兵们抵达城墙之下时,亦只是有二十余人受些轻伤而已。
黄巾军的守城器械非常简单,除了竹箭外,便只有少量木块、石块了。且因其军纪懒散,这些东西也是少有准备。才几**夫,便少有落下之物了。而此时,正是徐州兵们将大量竹梯架在了城墙之上。在领军小校一声令下后,一排二十余名兵士,将盾牌背负于背上,嘴叼铁剑。沿着竹梯一起向上攀登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不过高一丈八,两丈尚且未到的城墙。士兵们转瞬之间,便已飞快地抓上竹梯顶端。距离城墙之上的垛口不过两尺不到的落差。此时不少战士皆是手掌一按垛口,便要飞身而上。而此时的黄巾贼众们却是拿着长长的竹杆或长矛,不停的做着或刺登楼之人或挑竹梯的动作,将冲上来官军尽皆挑落地上。虽然张闿所部毫畏惧的接连不断上向攀爬,却一时间无法能够抢上城墙。
此时,那百余扛着冲城木桩的士兵终于来到城门之前。然则城门之上的黄巾贼众们将那不为数不多的落石滚木向着这一小队的倾泻而下。张闿正欲派另一小队补上时,刘虎抢先而上,带着那七百余黄字营直奔城门而去。
待到了城门之下,迅速分出半数士卒上前将那些受伤的抬到后方去,并有十多人扛起木桩继续撞门。其余的人抓起地上仅有几十面盾牌,护卫在木桩之侧继续顶着城墙之上的不断落下的木块、石头。
刘虎向着众人大块喊道:“兄弟们,我等现在已是汉军,不再为贼。今日我营首战,当奋勇争先,以报主公予我等洗清污名机会的恩情,便是战死于此地,亦可无愧于祖宗、家人。”
一拨拨地黄字营士卒前赴后继之下,在付出了近二百余人的伤亡后,终于将城门撞的有了些许松动。而西北角那段城墙的登城战,进行的更加激烈,此时张闿又派了另一队五百余人上前支援。刘虎大声喝道:“城门已破,兄弟们,杀进去。”
与此同时,于城墙西南角那段之上,也是骚乱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