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他走上前,将地上的昭亦抱了起来,“你们打算一直这样对她吗?这么久了,还不够吗?”
“你不知道吗?”顾荀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怒视着他。
“你了解过当年整件事情的经过吗?”他的语气依旧平缓,不怒不急。
“我——”顾荀被他问住了。他没有查过,他和容子衿都认为甚至本能的认定就是眼前这个昏睡的女子做的,事实上即便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她只不过是出现在现场而已。
“没查过吧,嗯,那就对了。”
“你什么意思?黎止,你给我说清楚?”
“不清楚吗?你们缠了她几世,甚至不惜一切将她的灵魂唤来这里,难道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
“即便不查,从她几世的态度也该看清了。”
“什么态度?”
“宁死不屈。”
宁死不——,她似乎每次都是以最激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每一次都是。
“如果她心存愧疚,这样的方式,一两次就够了,可是已经六次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黎止看着怀里昏睡皱眉的昭亦,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我来找你了。
这是他心里最期待和她说的话,他终于能来了。
“不,她没有那些记忆,她没有……”
“现在她有。”
她——现在的确是有,但是她——她——她好像不一样了。
顾荀很矛盾,这就是为什么他很讨厌自己的原因,明明认定的事,一下就变得不确定了,而且还是自己造成的。
黎止没再看他,抱着昭亦出门,离开了这里。
他把她放在马车上,带她去就近的医馆症治。
好在风寒不是很严重,除了有点发热,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夫开了几贴药,他们就离开了。
他来这之前是有准备的,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知道了所有的事,眼下立刻决定带她去找沈倾歌。
“咚咚咚”
“有人吗?”
“谁呀?”满天的雪,让沈倾歌来开门的速度大大减缓。“谁呀?怎么还不说话?”她边开门边吐槽着。
“你是?”她看着眼前俊俏帅气的男子,一下愣了神。
“你是沈倾歌吗?”黎止礼貌的问她。
“是是是,我是。你——小亦!你对小亦做了什么?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尽干点人模狗样的事,你你你,赶紧给我放开!我告诉你我——”
“她受了风寒,事情有点复杂,进屋说吧。”黎止对她的怒骂并不在意,但是他担心昭亦的身子,外面雪太大了。
“哦?哦,好好好。”沈倾歌一听,顾不得那么多,看他那语气,好像自己刚刚是对着一根木头发火一样。
沈倾歌引他进屋后,小心的安顿好昭亦后,两人就出门了。
“说吧,怎么回事?”她沈倾歌虽然有点花痴,但也不至于分不清状况。
“她晕倒了,我遇见了,带她看了大夫,抓了药,然后就送到这里了。”他化烦为简,省了很多东西。
“你刚刚不是说很复杂吗?”
“呵,有吗?我只是不想她风寒加重。”
“原来这样,那药在哪?我去煎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你留个地址,改日等小亦好了,我们一定登门拜访。”她完全忘了之前骂人人模狗样的事,积极的准备去给昭亦煎药。
“我刚到这里,还没去处,府上有多余的房间吗?”
“额?”
“我不白住,我给租金,当我租给我住,你看行吗?”
“这——”房子是小亦的,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决定,但是人救了她一命,应该不会拒绝吧。“要不这样,你先住下,等小亦醒了再商量这事吧,这房子不是我的。”
“嗯,好。”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傻愣可爱的女子,眼里多了点笑意。“厨房在哪?我去煎药。”
“啊,我来吧。”
“我来吧,你去照顾她吧,我——不太方便进去照顾。”
“那好吧,厨房在那边,算了,我带你去吧,刚好接盆热水。”
“嗯。”
…………………………
“王爷,她被人带走了。”
“谁?”
“一个男人。”
“男人?他们去了哪?”
“他们先去了医馆后来去了沈倾歌那。”
“她受伤了?”
“没有,但是好像是昏迷的状态。”
男人?“那个男人什么样?”
“长相俊郎,右侧眉下有一颗痣,身着淡灰色羊绒披风,上面用丝线秀着上水图。”
他也来凑热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