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整个星期的劳累,黄鲷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周末好好睡一觉。但随着比赛的进行,他的愿望就从来没有如愿过。看来这个星期也和往常的星期一样,但不同的是,他将跟一帮不熟悉的对手连续打四场不熟悉的战斗。唯一的优势是自己是主场,为此周五他带领队员们忙碌了很久,把楼道口都布上了自制的地雷,还用桌子在楼道里面堆积了起来作为掩体和阻碍并在面向操场的那一面的教室里随机布置了不少穿军服带头盔拿着扫帚的假人。但即便如此,黄鲷还是担心自己抵挡不过四所步兵学校的轮番攻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正经打过一次步兵战,即便他曾经在这里跟白虎还有门格勒的部队血战。
“想啥呢?”武姬那悦耳而有磁性的声音唤醒了黄鲷。
“没啥,就是……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赢。”
“哈哈,别想太多啦,这不过就是场表演赛,打成啥样子都不会影响成绩的。”她嫣然一笑:“快走吧,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转身离去,黄鲷也赶紧把防毒面具戴上、扣上钢盔,一件件穿上防弹衣,背好自己的子弹包(其实就是一个装满弹链的帆布包)跟了出去。
这一次的比赛聚集了大量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但基本都是中央七台、解放军报等军媒和官媒的记者。)裁判组在主席台上面就坐,四只步兵组的学校队伍齐装满员、全副武装,笔直地站在主席台前。他们的重装备整齐地排列在他们队伍之前,黄鲷简单的瞟了一眼对面的装备:十二中由于机动问题没有带来迫击炮,但是却准备了m7枪榴弹发射器以方便队员使用加兰德步枪发射枪榴弹,但m2重机枪还是必不可少的,他们不顾火箭筒的强大尾焰,竟然安排了巴祖卡射手,英姿飒爽的腊梅手里拿着一把泵动式霰弹枪,丝毫看不出来之前瓷娃娃般的气质;二十中的德什卡夹在小车上,然后机智的同学们为了方便上楼梯私自把轮子换成了爬梯轮,这样就方便了拖着机枪跑来跑去,连m1943式82mm迫击炮的轮子也被换成了爬梯轮。而且周围放了一捆树枝,似乎是要搞迫击炮平射。而且队伍里还有两名反坦克枪手;民大附中队则带了两门迫击炮,一门2英寸、另一门4.2英寸。而且每一个都带足了一个基数的弹药。而且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沙袋,加上维克斯重机枪、博伊斯反坦克枪和piat反坦克发射器,似乎要用工事困死黄鲷;北大附中由于缺乏反坦克武器所以带了两挺重机枪、一门81mm迫击炮和2把瑞士苏罗通反坦克枪,而且每一名成员都携带了大量的手雷。看到这里,黄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直在嘀咕:“如此兴师动众,难不成就是为了我肩膀上顶的那个玩意儿?幸亏没打算去浪,不然出门就会死的很惨。”
“接上级通报,蓝队已经进入学校校区,盘踞南侧教学楼妄图负隅顽抗。红队,你们的任务就是攻入教学楼,彻底清剿蓝队。由于场地限制,你们每次只能有一所学校的部队进入教学楼,另一组学校的部队在进来之前必须让先进入的部队撤出大楼,场外的学校则可以掩护场内的学校进攻。同志们听明白没有?”
“明白!”四所学校的喊声震天动地。
“即刻准备进攻!”
一声令下,西外队死命赶回了教学楼,而四支队伍都开始了攻坚准备,他们的队长也聚到了一起开始商量进攻方案,很快,天空腾起了三颗信号弹,比赛正式开始了。
天空中很快就传来了迫击炮弹划过天空的尖啸声,虽然这些炮弹都只是演习用的教练弹,为了减少对教学楼的损害还特地把实心弹头换成空心弹头,但炮弹撞碎在楼上的时候还是会砸出一个坑,给整个楼带来沉闷的撞击声和剧烈的摇摆,从而营造出真实炮击的感觉。整个校园的现场遍布着摄像头,教学楼内部的闭路电视也是全开的,一款特殊的软件被设置用来读取并分析录像从而实时判断弹道是否命中目标,伤害多少来方便裁判通过导调裁评终端进行辅助判断和赛场监控。每一把枪上都安装了激光模拟器,每一个人身上都有激光接收点来接收模拟器发出的激光,一旦被激光命中,背上的主控制器就会根据击中部位的不同冒出不同颜色的烟雾来判明是阵亡还是受伤,并实时把数据回传至导调组。从而做到拟真和安全的双向达标,这套激光模拟系统是部队用来进行实战演习的标准系统,其可靠性在朱日和的屡次对抗演习中得到了验证。而且有消息说半个月后的决战中将会给所有参赛队伍换装这套系统,这样就可以避免使用训练弹互打带来的潜在人员伤亡。不过,现在的黄鲷可没时间关注这个,毕竟现在黄鲷正在4楼左侧走廊的尽头的会议室里排兵布阵。所有的桌椅都被精心堆在一起构筑成了一个以大门为圆心的半圆形防御工事,所有人都躲在工事后面严阵以待,黄鲷把mg42的两脚架展开放在桌子上,枪口对准了大门口,随时准备痛击来犯之敌。其余队员以黄鲷为中心分布在黄鲷两个,其中震荡和火龙两个火箭筒手由于室内环境的限制没法使用火箭筒,便把火箭筒背在背上,拿作为副武器的霰弹枪在门口守着。所有人全部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操场上,迫击炮在一轮短暂而急速的炮击之后停止了射击。腊梅、红樱、孔雀、天鹅四个人同时拿出了望远镜观察敌情,烟雾弥漫之下他们在教室里看见了若隐若现的人影。四位姑娘不约而同的命令重机枪开火,响亮而低沉的枪声爆豆般响起,五挺大口径重机枪喷吐着火舌扫荡着从一层到楼顶的每一个楼层,在把正面每一间屋子都扫了一遍之后。腊梅算是放心了:“这一轮火力准备下去,那些想要躲在教室里居高临下的人应该都活不了了吧。”
“等等。”迟迟放不下望远镜的天鹅仔细的看了一遍:“里面的人居然还站着!按理说这么猛的火力打击下,他们早就该冒烟或者趴着不敢起身了,为什么他们还在站着?”
“对呀,说不定黄鲷只是用假人来吸引火力,真正的部队早就躲到背阴面去躲炮去了呢。”聪慧的红樱似乎看破了黄鲷的计策。
“有道理啊,不过还是得防着点儿,万一黄鲷玩儿虚实相间呢?”一直沉默的孔雀补充了红樱的意见,众人听到后连连点头称是。
“好啦,大家说的都不错。这样,我先带我们的人进去看看,你们就先在外面掩护。”腊梅最后提出了建议,由于十二中一直处在步兵组第一名的位置,因此剩下三名队长接受了这个建议。
于是腊梅一挥手,手下的队员迅速行。四名男队员迅速的把m2拆解成机枪、三角架、弹药三个部分,各自背起一部分机枪。其它人也纷纷准备好了武器,跑步进入了教学楼门内。由于是巷战,所以轮滑队并没有展开他们的变形轮滑鞋而是把他们收入脚中步行前往。他们在冲进门内之后就放慢了速度,缓慢而谨慎地排成战斗队形,举枪四处张望。他们从第一间教室开始每一间屋子挨个搜查,但令人失望的是教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穿着军装,拿着扫帚的假人在里面站着。随后他们谨慎地沿着楼梯上楼,正当他们边搜索边上楼的时候,先头探路的三名冲锋枪手那里突然“叮”的一声脆响,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一个拴着细线的小铁环,伴随而来的还有“嗤嗤”的连续声响。
敏锐的腊梅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卧倒!”她大喊一声。“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楼梯里到处弥漫着白色和紫色的烟雾。三个走到前面探路的冲锋枪手把武器往地上一丢,冒着烟往楼下跑。
整个队伍的事情为此备受打击,不仅是因为失去三把高射速的芝加哥打字机的痛苦,更有防不胜防的慌张。整个十二中队伍有如惊弓之鸟,瞬间有些昏暗且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里充斥了紧张的气氛。他们在二楼的搜查变得更加胆战心惊,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12支枪齐刷刷地对准声音出现的地方,就连开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一只手去开门。稍有风吹草动就烟雾弹伺候,生怕那个头顶钢盔、脸戴防毒面具、身披重甲、腰佩长剑、手持机枪的疯子从屋里突然窜出来大杀特杀,然而每次的结果都是一场空。更令人烦闷的是,每次走楼梯的时候,先头的队员每走一级台阶,都拔出匕首四处挑弄,生怕再碰上刚才的陷阱。生不如死,这或许就是当时十二中同学的内心感受吧。黄鲷的策略相当成功,不仅成功地给腊梅他们造成了损失,拖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更重要的是从心理上重创了他们,从而让他们的士气和意志连下了好几个台阶。
经过长时间无聊、沉闷且可怕的搜索之后,十二中胆战心惊地来到了四楼,这时他们终于走到了教学楼的最后一个区域——小会议室,拐过一个拐角后,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整齐落放的课桌桌椅,死死地堵住了楼道。
“这里或许就是黄鲷的藏身之地吧。”一个队员轻声询问腊梅:“我们该怎么进去?”
“嗯……这个”腊梅那白皙精致的脸上早有没有一丝血色,背上和脖子上早因为过度惊吓而布满了细汗。她扶了下头盔,定睛细看,发现了头上高三五班的招牌:“似乎是间可以绕过去的教室。”随后小心地推开了教室的门。
果然如腊梅所料,他们绕道了障碍后面,两扇老旧的门紧闭着竖立在他们面前,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腊梅看了一下,冲着队伍打了个手势,四名背着机枪的队员迅速出门,背靠障碍架好了重机枪。三名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队员跟了过去,围绕着机枪卧姿准备射击。腊梅亲自提着霰弹枪来到门口,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法。两名队员抽下了手雷的拉环,手摁着压板,只要腊梅一开门,他们就迅速探出身把手雷丢进去杀伤敌人。
躲在里面的黄鲷也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做了个手势,所有队员一起打开了保险,把手指搭上扳机,只要对面一开门,就立刻以枪林弹雨迎击对手。
两边的气氛已经绷到了极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门扉一开,就是你死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