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腥风血雨,西外队的队员们终于回归了平淡无奇的学校生活,这既是准备期中考试的需要,又是他们作为学生的必然。作为队长的黄鲷也是如此,不过他一直在心里有个疑问——门格勒是怎么获得白虎的幽能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很久,毕竟自从那几块儿陨石落地之后,白虎的幽能已经大部分归于自己手上,而留在陨石上的那小半部分又被门格勒拿去培育自己的超能力者了,他是怎么拿出多余的白虎幽能去制作幽能气体的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门格勒私自抽了白虎的幽能,但门格勒怎么能对自己最亲密的盟友做这种事情呢?
事实上黄鲷严重高估了门格勒的下限,在天津港的那喋血的一天里白虎并没有参与门格勒的作战,就连在那个世界跟盟军的作战中也没有出现他的部队。自从白虎借和黄鲷单挑的机会跟门格勒掀了桌子之后,俩人的仇恨程度达到了顶峰,但由于共同的敌人存在,两边的关系还不至于反目。不过门格勒私底下里的绊子可没少下,比如说克扣补给、挪用后勤车队、甚至主动把白虎的部队派上去送死这类的行为。而白虎也提前备好了自己的弹药厂和燃油储备,以备随时和门格勒内斗。但是他最近身体严重不适,无论军医怎么诊断都判断不出白虎的病因。白虎以为自己缺乏休息,便把部队的日常事务都交给参谋长米花虎来管理,自己卧床休息。但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没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衰弱。
“司令!司令!”连续不断的呼唤声在白虎的耳边响起,他凭着微弱的意识奋力抬起了眼皮。
模糊的视野逐步变得清晰,他正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常年的行军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在这张床上睡觉,如果是带弹簧床垫的舒适软床反而让他睡不着觉。周边围着的是米花虎、蓝鹰、菜鹰和墨鱼、冷溪五名得力干将。
“您终于醒了。”米花虎终于松了一口气:“您已经因为高烧昏迷两天了,军医依旧诊断不出来您的病因。”
“有……有人在吸……吸我。”白虎虚弱地给了回应。
“司令,您是烧糊涂了吧,这里头都是我们自己人啊。”蓝鹰诚恳地说。
“不……不是的,有人……在……试图抽取我的幽能。”
“来人!”米花虎敏锐地感觉到了异常
“到!”
“立刻叫通讯营的人监测幽能信号。”
“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传令兵就回来了:“发现幽能流动!”
“来源呢。”
“就在我们司令部。”
“去向呢?”
“具体情况还在侦测,但可以确定他是往门格勒的基地方向移动的。”
米花虎听到消息后脸色大变,菜鹰似乎察觉到了米花虎的变化:“参谋长啊,是不是又是那个博士搞得鬼?!”
“是的。”
“王八蛋。”菜鹰听到这个消息后火冒三丈:“参谋长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人把那畜生拿下问罪!”
“菜鹰,不得无礼。”蓝鹰赶忙阻止了菜鹰。
“别冲动,菜鹰。”白虎完全恢复了神志:“我知道他差点儿害死你,但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毕竟,我和黄鲷。哦不,不如说我和纳季亚诺夫这几十年来的恩怨,是时候彻底了结了。”
一个星期之后,关于友谊赛的通知终于下发到了西外队的手里。而这次友谊赛的内容让所有的队员都惊呆了,西外队必须以步兵的形式连续跟十二中、二十中、民大附中和北大附中四个学校单挑,一个队打完就换另一个队上来继续打,唯一的优势是黄鲷他们可以携带四个基数的弹药而其它学校只能带一个,而且只要西外队能撑过四所学校中的三个就算赢。意味着这场比赛将会是一场长时间的拉锯战,而且任何的一位队员的损失都是不可避免的。“黄鲷,这回是友谊赛,虽然我相信你不会像打159中的那会儿把这些事情给搞僵,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首先,不要太执着于胜利,打出我们的风采就行了。其次,这次比赛我们处在劣势,你就别再自己出去乱打了。”冯老师一边劝告黄鲷一边把报告交到他手上。
“冯老师,这点我能做到,但我还是有一点不理解。”
“说。”
“您既然已经知道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您为何还要一再强调这件事儿呢。”
“哎呀,像你这种前脚说完后脚就得忘了的主,我肯定得反复说了啊。还有,现在是所学校都知道西外有个叫黄鲷的队长没事儿就喜欢自己出去瞎逛,为此他们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拿下你的项上人头啊。”说罢冯老师把一份武器清单交给了黄鲷:“看见了吧,所有的学校都给自己附加了一挺12.7mm的重机枪组,还大量配备了火箭筒,反坦克枪甚至还有迫击炮这些对付车辆和攻坚的玩意儿,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啊。别忘了你的防弹衣虽然实际上是子弹打不穿的,但在演习中我给你报的是两件sn-42防弹衣加一件m12防弹衣。撑死装甲厚度也就12mm,勉强能够防步枪弹,但在这些大口径弹药面前这些装甲就像纸一样。”
“我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已经教会我了这些,而且我敢保证,他的教诲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正当黄鲷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冯老师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治你了。”随后又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常团长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发给了我,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真敢跟人家打,最后结果怎么样啊?”
“不瞒您说,我先被人一脚踹进水泥地里,然后被一路摁着打,我最后打的都丧失理智了,开始拿头撞须佐能乎。”黄鲷只好绘声绘色地跟冯老师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哈哈。”冯老师笑得更厉害了:“作死,真的,除了作死,我无话可说啊。”
“是啊,冯老师。所以我彻底明白了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脆弱,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跟大家一起打吧。”
“你明白就好,不过我觉得得看你行动,毕竟你很有可能就忘了。”
“这回不会了,真的不会了。”黄鲷的脸上泛着惧色,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一天被佐助支配的恐惧。
“这就对了。”冯老师微笑着把黄鲷送走了。
当天下午,黄鲷把所有队员召集在了一起开会。黄鲷简要的向对面介绍了一下比赛情况,随后认真地对所有队员说道:“从今天起,我将不会自己乱浪,而是跟你们待在一起。同生死,共进退!”
“哦,看来是被佐助打开窍了。”房子嘲弄地回了黄鲷一句:“回到正题,常团长居然让我们在咱们自己学校的校园连续打四所步兵组学校。你看看这武器配备,维克斯、老干妈(m2的昵称)、德什卡、m1930,个顶个的都是半英寸以上的大口径,再加上反坦克枪和迫击炮。你作为机枪兵本来负重就大,行动还慢,你还要肩负起为全队提供火力支援和吸收伤害的责任。我相信,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还出来浪的话,那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智障。”
“是的,我知道。那如果我要非得一个人浪呢。”
“那我们就准备群殴你。”房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到。
“好吧,说正事。鉴于当时的情况特殊,我这次准备召开民主生活会,大家讨论一下到时候我们以什么战术迎击敌人。”
面对这从未打过的劣势局面,所有的队员都鸦雀无声。就连一贯机敏的房子,武姬等人都束手无策:“黄鲷啊,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平时打的都是坦克战,这步兵战我们平日里可没怎么研究过啊。这让我们怎么办?”房子回了一句。
黄鲷无奈地把目光转向武姬:“这个嘛我也不行,我不过就是一个狙击手,再者就是一个给你们做思想工作的政委。指挥方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擅长啊黄鲷。你要硬要我和房子来呢,嗯,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们肯定不能保证胜利啊。”
“可冯老师没要求我们这局必须赢啊。”黄鲷十分疑惑。
“额……这一次我们的装备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是劣势,如果我们直接跟人展开枪战的话。怕是还没摸到阵地就被迫击炮和重机枪消灭殆尽了吧。”一向古灵精怪的穿心也没了主意。
“这……”黄鲷咬了咬牙:“行,容我三思。”黄鲷思忖良久之后终于从脑子里挤出了些东西:“首先我们在火力和人数上占有劣势,那咱只能躲进楼里跟人打巷战了。反正咱不是在教学楼里跟白虎的部队打过一架吗,最起码主场作战,地方咱们还是熟悉的,经验咱们还是有的。”
“可万一他们直接迫击炮,火箭筒炸楼并拿机枪扫射房间呢?”武姬提出了质疑:“这样即便是隐蔽的再好的狙击手也有很大几率被弄死啊。”
“没错,但我们可以躲在反斜面啊,他们炸是只能炸到教学楼朝向他们的一面,背向他们的一面是绝对炸不到的,到时候咱们就统一躲到背阴的教室就行了。”
“可是如果他们要攻进来怎么办呢。”天线发问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到时候我们躲在四楼背阴的地方,然后在面向操场的地方摆上假人和假枪模特来吸引火力,并在各个楼梯口布置诡雷和绊线雷。等到敌人进入到了楼道里,集中火力开火必然能很快的歼灭敌人,而且他们由于要对付我,必然要抬着沉重的重机枪和反坦克枪在狭窄的楼道里行进,这必然会大大妨碍他们火力的发扬。空间的限制还会让迫击炮和火箭筒毫无作用,除非他们想自残的话。”
“我们现在只有手雷啊。怎么防?”
“这样。”黄鲷抓起了一个手雷:“在拉环上系上绳子,再把绳子另一头拴在楼梯扶手上。别忘了把雷拿胶水双面胶啥的固定好,这就是最简单的绊线雷了。”
“这个主意不错,先这么试试吧。”大家沮丧的答应了黄鲷的方案。
黄鲷见大家都士气低落,便提前散了会让大家先走,留下了武姬和他单独说话:“面对这样的困境,我看大家的士气都不高。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几天帮忙鼓舞一下士气,别到时候仗没打,气势先输掉了。”
“黄鲷,恕我直言。我觉得你把这场比赛看的太重了。”武姬一语道破了天机:“这本来就是一次表演赛,而且是步兵组的表演赛。本来就是做给各个学校和媒体看的,常团长让咱们要做的不过就是陪太子读书,打一下得了。”
黄鲷听后极度失望,本想多解释几句,但武姬继续说话了:“还有,作为一名指挥官,要想让你的手下充满信心,自己得先充满信心才行。今天就说这些吧,我还有事,微信里继续吧。”
武姬转过身,和一直在等待的月神离开了校园。黄鲷望着俩人的背影笑了,由于黄鲷的面部肌肉十分死板,因此他的微笑在旁人看来就是傻笑,也就只有黄鲷自己知道,所谓的微笑,其实只是苦笑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