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是谁？先以大舅子自居，又说面包的手艺是你的，你敢当着众人演示，我们才信。”焦磊彻底从幕后走到前台，直接和毕夏硬碰音。
“我为什么要个你演示？你算老几？”毕夏讥笑。
“赵霖欠我的，你欠赵霖的，大爷我现在不管赵霖要直接管你要，大爷我是你的债主。”焦磊傲娇的说。
“我大爷呢，上周刚被阎罗王收走，没听说投胎的事啊。”毕夏故作惊讶。
“你，”焦磊语结。
“至于手艺，你没资格看。我这个人会看相，你资质愚钝，心眼比乌贼还黑，你做出的面包是垃圾，猫狗吃了都会得胆结石，变成大头猫狗。”
“哼，不会就是不会，凭着逞能替张衡出头，你配么？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别光卖嘴，拿出点本事让我们瞧瞧。”
“是啊，当众展示一下手艺，咱们也就相信了，回去一传十十传百的，还给你家做免费广告呢。”
群起响应。
毕夏面带坦诚，十足的为难：“各位朋友，不是我不敢展示手艺，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认识，这位老板姓焦，距离我家面包坊不远，是我们的同行，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要是一出手，害怕他家的面包以后就没人买了，断人财路的事我不想干。”
“小伙子，你吹牛皮的水平太高了，本来我还想劝劝，就你这句话，我作为焦、张两家的朋友，做个见证人，你出手艺，我出嘴，给你一个客观的评价，怎么样？”一个年过六旬、头发乌黑、精神矍铄的老大爷主动加入战局。
焦磊带头鼓掌。
他故意营造一种公平、公开的氛围，有人作证，他把握十足。
“行。”
“好主意。”
“我们陪着您一同等结果。”
观众一致赞同。
只有两人反对。
张衡拉着毕夏压低嗓门：“谢谢你了，我没事，这人不是好人，别把你牵扯进来。”
肖淑华眼泪汪汪对着毕夏唉声叹气，眼神充满感谢，兼并制止的意味。
别人不知道，娘俩知道，横空冒出来的这男人他们根本不认识。
张衡没有什么，肖淑华担心毕夏和焦磊一样带着别的企图而来，她儿子老实巴交的，斗不过，也不敢斗。
毕夏推开张衡，挽起袖子，走进开放式的操作间。
“面包制作流程。”他心里默念。
技能妖翻着跟斗落在案板上。
蹲下，双手拿的武器跟着毕夏的手，戳、挑、翻，玩面玩的不亦乐乎。
“红、孩、儿？”毕夏恨不得抽她。
“主人，你想做面包？目录中收录的面包基本做法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七种，你想做什么款的？”技能妖不以为然。
“最大众化的，普通款式的面包，味道好，口感好。”
大众化的品种价格低廉，受众面广，销售量大，最容易成为畅销产品。
技能妖眨眨眼，嘴中吐出一股细小的火苗，直射毕夏大脑。
毕夏脑浆升温，脑容量瞬间辟出一块毛毛虫面包制作专区。
他的脑、手、眼相互配合，和面、添加配料、醒面、定型、入箱、烘焙，一气呵成，手法娴熟。
趁着面包胚放入烤箱烘烤的空档，毕夏立刻收拾面板，洗净磨具，熟络老道的动作让围观的人，尤其女孩子们“哇哇哇”的乱叫。
“帅哥，你有女票么？你看我怎样？”
“暖男，你哪学的这些？”
毕夏温柔、谦虚的回答：“当然是老妈了，我属于散养型的，尽管不是太精，不过什么都会一点。”
“帅哥你有微博么？平常这些有没有直播？我被你圈粉了。”
“哎，我刚才上传的这段视频，已经又点赞了，还有跟帖，问这个小鲜肉叫什么？微博号是什么？帅哥，告诉我一下呗。”
毕夏一下成了周围女孩追逐的对象。
技能妖跳到毕夏眼前，挥舞手中的弓和剑，在毕夏眼前形成一道影墙，挡住主人的视线。
“红孩儿，你干什么？”毕夏无声质问。
“主人是我的，又不是她们的，我同意她们免费围观、免票录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们还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不行，我不答应。”
“免费？免票？我是猴子么？”
“主人不是猴子。”
“这还差不多。”
“主人是妖怪。”
“为什么？”
“你和我不同类，我是人类，长相古怪、行为异常、居住地神秘的你肯定是妖怪了。”
“滚！”毕夏闭住眼，有气无力，挫败感油然而生。
“铃，”烤箱提示铃声响起，毕夏制造的毛毛虫即将出炉。
“时间这么短？不可能啊。”焦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研制的秘方普通人根本不懂。”毕夏乐呵呵回答。
他戴上手套，打开烤箱门，端出烤好的毛毛虫。
全场寂然。
焦磊更惊栗。
张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肖淑华闭上眼睛。
老郑手里一直拿着的《w市日报》被他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骤起。
焦磊指着出炉的毛毛虫，污浊的双眼喜极而泣。
毕夏手里端着的托盘上，十条原汁原味复制的放大版毛毛虫形体的面包，白色、无味，皱褶纵横的身体扭曲着，像是高温烧烤下痛苦扭曲的遗体。
“技能妖，怎么回事？”毕夏比任何人都癫狂、气炸。
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手艺。
完美失败。
“多大点事，值得生气么？会不会是我被那群妹纸气糊涂，哪个环节记错了？”技能妖自问自答，装萌做傻。
“黑鬼，我现在能退货么？”毕夏阴森的恐惧感第一次让黑鬼害怕。
“退货不行，不过宿主如果在十天之内不增加妖精值，技能妖的身体会缩短一公分。”黑鬼据实回答。
“黑鬼，你敢戳我的软肋？”技能妖妖艳的哭，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十天？我要是二十天什么也不干呢？”毕夏阴笑。
“技能妖缩短两公分，现在女孩的魂魄会被其他魂魄替换，系统随机配送，可能是动物造型，也可能是人的造型。”
“技能妖，你第二次冒犯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等着，我忍二十天，咱们永不相见。”
“不要，主人，小妖知道错了，小妖马上改，请主人宽恕。”
“绝不宽恕。”
“那小妖自己惩罚自己。”技能妖扔掉右手的剑。
一股带着刺鼻味道的白烟形成一个大圆圈，把小妖包裹其中。
“黑鬼，她在干什么？”
“用宝剑刺破存留在她大脑里的虐因子，变成对主人言听计从的乖乖妖。”
白烟散尽，技能妖眉心之间出现一个红点，像美人痣。
“攘外必先安内，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同床异梦。”毕夏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