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人群后面传来制止的声音。
张衡惊讶。
赵霖更惊讶。
这种浑水有人上赶着蹚,撑得?
毕夏分开站在自己前面的三四个人,昂首走进去。
“你是谁?想干什么?”整个事件中最无事一身轻的焦磊双手伸开,铁丝网样拦在赵霖和毕夏之间。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好不好?”毕夏右手一挑,触碰到焦磊的胳膊。
长袖衣服下,是经常锻炼或从事体力活的胳膊。
鼓鼓的、瓷实实的感觉,触觉很q很销魂。
“我是劝架的。”焦磊理直气壮。
“我也是劝架的。”毕夏义正言辞。
“你劝的哪门子架?劝他还是劝我?说出来听听?”赵霖阴阳怪气的问。
“劝你。”毕夏抬手指着赵霖的鼻尖。
手指和鼻尖之间,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哈、哈、哈,”赵霖几声怪笑:“吃亏的是我妹子,输理的是这家不要脸的人,你劝我,凭什么?”
“第一,你说的是婚前同居对吧?这事似乎不算大事,当事人你情我愿。你不会当和尚当的内分泌失调,嫉妒人家了吧?”毕夏一本正经分析。
围观的人跟风。
“对,如今未婚同居算什么?科学一点是考验,考验两个人性格合不合。”
“什么性格?去掉后面的格,主要考察男的是不是秒男。”
“那你猜他是不是秒男?”
“猥琐!”
毕夏举起手,止住声音。
“第二,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叫嚣?是你怀孕了还是你被抛弃了?明确的说,你没资格。”
“我是小辉的堂兄,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倒是你,无亲无故、萍水相逢,凭什么掺和我们的家务事!”赵霖跺着脚,说一句话右手手指向下猛戳一下。
“你是说亲戚可以,外人不行,对吧?”毕夏解释赵霖一番话的含义。
“对!”
“那就不好意思了,张衡是我表妹夫。你是堂兄,我是表哥,半斤对八两,王八看绿豆。”
“你胡说,张衡和我妹子刚分手一个月。”
“巧了,张衡和我妹子已经谈了一个月。”
“赵晓辉,这事是真的?”赵霖脸色乌青。
“我,我不知道。”赵晓辉怯怯的回答。
赵霖恶狠狠瞪了堂妹一眼,傲居的面对毕夏:“就算分手了,我妹子怀孕、堕胎遭受的身体和精神损失,他必须赔偿。”
“怀孕、堕胎的事不是你说有就有、你说没就没的,拿不出证据,那边凉快去吧。”毕夏的手指向店门。
“我今天还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打,打呀,打不死我算你孬种!”赵霖痞气十足,摇头晃脑,架着肩膀往毕夏身上撞。
“有话好好说。”焦磊撑开双臂,左推右挡。
“老焦,”孙善泥鳅般从人缝里钻出来。
“你怎么来了?”焦磊头大。
孙善是本条大路上最让人恶心、最让人无奈、最让人想躲得远远的泼皮无赖。
“你来干什么?”孙善反问。
焦磊翻白眼。
不想回答、不能回答,但不回答又不行。
“从门口经过,进来劝架,都是同行。”
“得得得,焦老板,别忽悠我,我要相信你这话我就是孙子。”
“真没骗你。倒是你,来干什么?”焦磊转移话题。
“我来凑热闹。不过,焦老板,我猜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手艺了?”孙善眼珠转悠,脑洞开挂。
不走正道的人最善于揣摩的就是走最近歪道的法子。
焦磊和孙善恰好是同道中人,心有灵犀。
焦磊伸出左手,死死捂住孙善的嘴。
“嚷嚷什么?老孙,回头我请你喝酒行不行。”焦磊的举动印证了孙善的猜测。
“行,酒不低于每瓶百元,饭店要带星的。”孙善耍奸诈。
帮了毕夏,吃了焦磊,两头落好的事他喜欢干。
“没问题,快走快走。”焦磊使劲往外推孙善。
孙善跌得撞撞了几下,借机离开。
走出面包房几十米,孙善掏出手机,给毕夏发出一条短信:“焦磊想抢面包房的手艺。”
焦磊想抢面包坊的手艺?
焦磊和赵霖之间现在的联系会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两人是同盟,得到面包的手艺后平分或共同出资开店。
第二种,赵霖先得到工艺后,再卖给焦磊。
第三种,赵霖替焦磊出面,得到后再给焦磊。
不管哪种,以赵霖的人品,焦磊不出钱不可能得到面包的制作工艺。
毕夏计上心头。
他推开焦磊,单独把赵霖拉到墙角,用第三者听不到的声音说:“兄弟,不管是你妹夫还是我妹夫,两条腿的蛤蟆少,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说实在的我们家根本看不上张衡,你说个实价,我拿着这个价码就能让我妹妹看清张衡的为人,让我表妹彻底死心。”
“叫张衡把做面包的工艺给我们,这事一了百了,他还是跟你表妹更般配。”
“你堂妹好,条件任你开,太离谱不行。”
“你表妹好,我要制造工艺就行。”
“你家又不是开面包店的,非要这个干什么?我和张衡谈,给钱。”
“别来这套,我就要制作工艺。”
焦磊紧张的看着两人耳语,什么内容一点听不见。
毕夏突然抬头,冲着张衡大嗓门喊了一声:“张衡,他同意收钱走人,你用钱意思意思一下,给赵小姐一些补偿。”
“混蛋,你敢变卦。”焦磊冲过来,一只手拉住赵霖的领子。
“我没有,我没说要钱。”赵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晕头转向。
他指着毕夏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
“对不起,说漏嘴了,这事咱们应该私下说。”毕夏直接道歉。
“臭小子你们私下要说什么?是不是刚才你背着我和他达成什么交易了?”焦磊一只手直接削到赵霖头顶。
“没有,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赵霖越描越黑。
“我警告你,你要背着我玩猫腻,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我会找人砸了你的家,叫你和你家人无家可归。”
毕夏大笑几声,朗朗开口:“光天化日之下,你赵霖欠焦磊的钱,焦磊要抢走张衡面包制作的工艺,让赵霖出面用前女友的历史陷害张衡,妙,真是太妙了。”
“请问赵小姐,你真的怀孕了?”
“呜呜呜…”赵晓辉失声痛哭。
“她不可能怀孕,我们虽然交往一年,但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关系,我喜欢她,所以更尊重和爱护她,我们商量好要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张衡抬头,目光明亮,真诚、郑重表明自己的清白。
“你为很么不早说?把自己当成白莲花啊?”毕夏想揍他。
“我喜欢过她,不希望她被人非议。”
“对不起,我也是被他逼得,他借了那个男人高利贷,家里人逼我和他一起来的。”赵晓辉终于说出实话。
“我不管,姓赵的,你必须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焦磊老羞成怒。
“可惜了,这个面包坊是张衡的现金投资,至于工艺么,是我的,我不欠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债,包括钱债和情债。所以,你们别做梦了!”毕夏冷幽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