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是我慢了点，耽误不了你们，也就半分钟的事，麻烦你慢点说。”张衡继续陪着笑。

老娘经常教导他，要想做好生意先要学会低头。

不大的事，低个头就过去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耽误不了我们？你这儿耽误一分钟，路口就可能遇见红灯，一个红灯一路红灯你知道么？万一再有个车祸、堵车什么的，我们怎么就不会晚呢？”红指甲女孩联想丰富，叫嚣着把所有的问题串在一起。

张衡被呛的哑口无言，几欲爆发，几欲收回。

“有这空你好好说，面包早就拿走了，还用讨论红灯、车祸、堵车么！别在这耽误别人的事。”毕夏打抱不平。

“你谁啊，管闲事管的太宽了吧？”红指甲指向毕夏鼻子。

“我谁也不是，就是想起一句老话，叫好什么不挡路的。”毕夏阴损的回答。

“你骂我是狗？”红指甲怒吼。

“我没说，你自己说的，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毕夏调笑。

“你，”他指着红指甲的一个同伙。

对方点头，又摇头。

“他傻我不傻，别用套路糊弄姑奶奶。”红指甲秒变聪明人。

毕夏认同：“明白了？”

明白了又怎样？

既然学撒野就要交学费。

“你老几？跟这人什么关系？信不信姑奶奶收拾你。”红指甲威胁。

“没什么关系，我兄弟。”

“替兄弟出头，好样的，上。”红指甲一声令下，旁边的两个男孩撸起袖子，举起拳头，一步一步往前走。

“我说你不赶车了？”毕夏想起什么的问。

“姑奶奶今天不坐车了。”红指甲双手插在腰上，流里流气的。

“行，周围这么多人见证，是你自己不坐车的，跟我无关，别坐不上车了让哥哥我给你陪车票。”毕夏挑眉摇头，整个人又变成了小流氓。

他勾着手指，冲着两个挥拳的男孩：“来，别一个一个的，一起上，省事。”

两个男孩相互对视一眼，高喊“呀！”

四只拳头直挺挺砸向毕夏头部。

毕夏侧身，抬左腕，挡住两只拳头。

抬腿、侧踹，蹬住一个男孩后退。

右腿前弓，左腕后翻，拉住一个手腕，右手抬起往下一按。

第二个男孩四脚八叉躺在地上。

红指甲气急败坏：“废物。”

她冲着头发挑染成紫红相间的另外一个女孩吼：“别傻看，打电话，叫人。”

紫红头发的女孩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老头，来绿野仙踪面包坊，我们四个遇到麻烦了，快点。”

此刻毕夏的一只脚踢着躺倒在地上的男孩：“老实点，在撒野卸掉你的胳膊。”

那个男孩观察着毕夏，察觉他说话狠毒，面部表情却很温和，并无恶意，抖着胆子坐起来，右手揉着左胳膊。

“有、有种别走，你等着。”红指甲女孩色厉内荏，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来，咱们站一边等，别影响我兄弟买面包。”毕夏抖着肩膀，痞气十足。

几个小毛孩子，成不了大气。

他只是多了一个心眼，想看看这几个孩子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电话打出去不久，两个分别身穿白色、黑色t恤的成年男人气呼呼跑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一尺长的木棍。

他们围在红指甲身边：“九妹，出什么事了？”

“我去，九妹？我漂亮的妹妹？不错，仔细一端详，长得的确精致，哥哥喜欢。”毕夏摇头晃脑吹了一声口哨。

“你特么哪路的哥哥？老头呢？”红指甲怒气冲天的质问。

“老头让我们先来，他跑不快。”身穿黑色体恤的男人回答。

“给我揍他。”红指甲指着毕夏。

身穿白色体恤的男人舞动手中的棍子：“谁特么敢报警，我跟着谁到他家里闹腾。”

一两个拿出手机的人悄悄把手机塞进兜里。

毕夏看向张衡，张衡已经开始拨号。

“兄弟，这话说出来伤好人心，可你真的就算了，人家本来就是找你事的，你再报警，以后他们天天找你麻烦怎么办？我总不能天天来帮你撵人。”

“我不怕。”张衡立场坚定。

毕夏嘿嘿笑：“我怕。你放心，我能收拾得了他们。”

身穿黑白t恤的两个成年男人围着毕夏绕圈子，手里的木棍一下一下晃动着。

黑体恤男子突然用了八分里，把木棍劈头盖脸从正前方向毕夏砸下。

白色体恤男人手里的木棍横扫着冲毕夏腰间。

两个木棍从不同方向夹带着风声怼向毕夏。

“啊！要出事。”

围观的人尖叫。

两个手持木棍的成年男人和两个手无寸铁的男孩相比，不是一个等量级别的。

前者的猛和狠超出后者很多。

两根木棍靠近毕夏的刹那，毕夏向后下腰，整个人上半身、下半身向后摆成一个九十度直角。

“嘣！”

在毕夏虎腰上方撞在一起的两根木棍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两个持棍猛击的男人虎口发麻，双眼愣愣看着对方。

怎么意思？

自己人怎么干起来了？

毕夏一个弹跳，右腿上挑，两根交叉的木棍被他脚尖用劲一蹦，飞出黑白t恤男人的手，砸向一边。

“废物。”红指甲老羞成怒，自己掏出手机叫援兵。

“别叫了，他们来了。”紫红头发的女孩指着几十米外，十几个男人向这边急匆匆走来。

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老头：“小九，谁欺负你了？大哥带人收拾他。”

毕夏抬眼一看，忍不住笑：“你呀。”

白发老头也是一愣：“大哥？真的是你，你来了！”

毕夏头皮发麻，这老头到底什么辈分？

他问黑鬼：“他的名字？”

上次他把记住白发老头名字的光荣任务交代给了黑鬼。

“孙善。”黑鬼即刻回答。

“老孙。”毕夏选择一个最妥当的叫法。

“大哥，你还记得我？怎么是你？小九让我来收拾的人是你？”孙善感恩戴德。

他以为毕夏早就把他忘了。

“孙善，老孙，我怎么能忘了呢？”毕夏故意说出他的名字。

这么坏的人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可我真的没记住。

“是这么回事，你说的这个小九欺负我兄弟，我当然不会让我兄弟受欺负，就稍微教训了一下这两个孩子，然后他俩赶过来要修理我，我当然任人欺负，又吓唬了一下他们。”毕夏三言两语解释现场状况。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是你。”孙善低头认错。

“老头，怎么回事？他是欺负我的人。”红指甲茫然。

“你们两个，给大哥道歉。”孙善拍着白体恤的脑袋下令。

“为什么？凭什么？”白体恤男人懵逼。

他才是受到惊吓的人好不好？

“不为什么，他是我大哥，所有的错就都是你的错，快！”黑白t恤男人脑袋上都挨了孙善一巴掌。

“对不起，大哥。”两人晕乎乎的道歉。

“还有你，小九，这就是我那天给你说过的大哥，来，道个歉。”孙善说给红指甲女孩的声调温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