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谬七口中的“同类”指的绝对不会是她。
既然不是她,结果不言而喻了。
墨昀泽居然也是异能者?
她没忘记自己进来前,左西托付给她的任务,认真地观察起当场的局势。
和她出去前不同,局势已然颠覆。
墨昀泽占据绝对的优势,谬七已经被他逼倒在墙角,如笼中困兽,面色苍白,气势颓靡,伤的不轻。
他的脸上、手臂上皆有细而深的划痕,透过浅色的衣服,鲜红的液体溢出。
墨昀泽就站在离谬七一米的开外的地外。
仍旧维持着站姿,他的脸偏着她,言深深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在谬七说出“同类”一词时,他陡然掀眸,墨色瞳孔就像被嗜血的怪物附体,沦为诡异的猩红。
他甚至没有出手,言深深便感觉自己刚进门时感觉到了的那阵风,蠢蠢欲动。
待到墨昀泽目光转向谬七,那倒风如忠诚强大的奴仆,呼啸着杀意朝谬七的方向袭去。
谬七警觉,得知自己处于危机的第一时刻,已经动用自己剩余的念力。
他淡色的瞳孔在风刀即将舔舐他皮肤的一瞬间,蓦然盯向某处。
言深深受了蛊惑,身体如人偶般跳到他的面前,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个人肉沙袋。
帮谬七抗下所有的伤害。
为了和显现真正实力的墨昀泽抗衡,谬七今天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念力,恐怕修补,都将会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他上挑的眉眼间浮现丝丝倦意,头一偏,陷入昏迷。
“砰!”
言深深的身体就像个的保龄球**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啊~——”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哀鸣。
谬七倒下,她脱离了束缚,能出声了,然而……
痛!真的很痛!言深深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想,不占岛这个破地方八成跟她八字不合,不然她怎么自己来了这里之后,身体就是各种被虐?!
简直有毒啊!
墨昀泽在听到她痛楚的呻吟后,陡然清醒,浑身上下,就像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带着最后一点温度,冷到骨子里。
心脏几乎漏走一拍。
他迅速朝前几步,走到她摔倒的地上,蹲下去,伸出手,手却在空气中停滞了半天!
墨昀泽发现,从未有过的恐惧情绪游走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就这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连头发的光泽都像被风瞬间卷走了似的。何谈生机……?
言深深憋气憋了半天,本想是吓吓她,看如果她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愧疚?
哪知这货半天都没动静。
言深深一口气深呼进肺,清爽了许多。
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她没办法自己抓过身去,于是只能艰难地将自己的脑后外后扭。
对上他的眼睛,燃起无限怒火。
“墨昀泽,你这个王八蛋!”
她张口的就骂,痛的要死,只想发泄,风度早就被她抛到千里之外去了。
只是……墨昀泽眼神恢复平常后,这重重的释然,犹如抛开千斤包袱,劫后丛生似的。
难道他刚才真的以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