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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被击伤后,内伤一直难以痊愈,但却没有停下查找线索的脚步。来到户部和兵部询问,两部都交代的模模糊糊,都互相推卸责任。狄仁杰心中早已知道他们会如此,但若用强硬手段,恐怕不会得到什么,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过于嚣张和张狂。于是狄仁杰便让小狐狸去套他们的话,小狐狸最大的本事除了轻功,便是一种怪异内功“鬼迷心窍”。这种武功对高手无效,对付那些文官却绰绰有余。
而狄仁杰只身来到了儱侗祥内,儱侗祥因为战甲之案,早已人去楼空,不但皇家不再愿意来这定做衣服,连平民百姓都不愿意来。只剩老板和一个制甲多年的老师傅仍然留在此处守着。狄仁杰见到二人,便上去问道:“二位,儱侗祥还经营吗?”
老板苦笑道:“若是阁下仍然信任儱侗祥,为阁下制造什么都可以。”
狄仁杰拿出两锭黄金,说道:“那我要两件精良的贴身护甲。”
老板看着两锭金子哑口无言。老师傅却开口说道:“狄仁杰。狄神探大人过来怕不是来买战甲,而是来调查战甲之案的吧?”
狄仁杰笑问道:“师傅如何知道我是狄仁杰?”
老师傅道:“唉...你太出名了,所以太显眼了。”
狄仁杰又问道:“噢?我今日穿着并不向往日,反而还显得俗了点。”
老师傅笑了:“呵呵....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们儱侗祥在大唐未建立以前是给天下武林人士打造武器护甲之地,老头我活了七十余年,什么人没见过。你杀气太重,眼神太过逼人。现如今的长安城内,除了大名鼎鼎的狄仁杰,还有谁会来此地?”
狄仁杰笑道:“好吧。既然被拆穿,我也不废话了,我想要知道你们所了解情况。”
老板正要开口呢,老师傅便阻止他开口,自己说道:“老板他只负责计算战甲数量,进原料,出货和制造的过程都是我来做的。”
老师傅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老朽绝无偷工减料。”
老师傅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狄仁杰领入了制造的工坊内部。工坊内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有足足三思座民房大小,狄仁杰在内四处查看,触摸和嗅着这些已经制成和未制成的战甲,还有一些原料,狄仁杰也不放过。一对鹰眼不断的观察着所有的一切,这些原料,甚至已然制成的所有的战甲都毫无问题,若无问题。那么战甲便很有可能出在老师傅出货以后,当然若是老师傅被收买了,在制作战甲的时候动一些小手脚也不无可能,他制甲已有五六十年的经验,动手脚,年轻的一辈人里,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狄仁杰瞄了一眼整个儱侗祥的工坊,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夜晚,小狐狸从窗口跃进了狄仁杰在驿馆的房内,狄仁杰问道:“问到了什么?”
小狐狸摇了摇头说道:“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的鬼迷心窍不管用了。哪怕对狄大哥你这样的高手,还是会起一点点作用,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却一点都不起作用。”
狄仁杰道:“对我有作用?”
小狐狸撑着脑袋说道:“对呀,那晚遇见你的时候,我用鬼迷心窍触发了你心中的寒意,不但没有让你害怕,反而增强了你的寒冰掌的效果。但这次真的没用,难道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是武功绝顶之人么?”
狄仁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两部尚书都是文人,所以你用鬼迷心窍是有用,只是被人暗中破解了。”
小狐狸惊道:“难道有人暗中跟着我们?”
狄仁杰大声笑道:“还不算笨。但绝不会有错的是,的确有人跟着我们。”
狄仁杰说完以后用眼神看了一下小狐狸,说道:“小狐狸,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案子要查,查完以后,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帮你破冤案。”
小狐狸从小便经历了许多,的确很会看人眼神,便嘤嘤笑道:“好的。谢谢大哥。”
小狐狸小跳步的走到蜡烛面前,吹熄蜡烛后,狄仁杰便走在躲在暗影处,由于内伤未愈,若强用轻功离开,伤势会更严重,只好沿着暗影边缘离开了驿馆。小狐狸则留守于驿馆内和暗中监视的人周旋。狄仁杰再次来到了儱侗祥的工坊内,直径走向了工坊北角处,盯着北角的四周。
北角处似乎是整个工坊堆放的东西最多的,但此处也有一些不寻常之处,北角墙上的灯盏金属处非常光亮,显然有人经常握住,而地上的石砖也被踩出来的小石块也比其他角落要多,显然也有人经常来往于此。另外白天之时,狄仁杰也看到,北角的地上和墙上有过被大物体磨损造成的痕迹。
狄仁杰握住灯盏,顺势一扭,北角处摆放铁甲的柜子便已往右边自动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底下的石阶。狄仁杰顺着石阶往下走,走到尽头时,狄仁杰笑了。这个石阶通往一个约莫有一个马棚大小的房间,房间内还可以继续前行,但也摆满了战甲,这些战甲狄仁杰一眼便认出了,伸出手摸了摸,心中更加确定,这就是薛仁贵将军火头军队穿的战甲,全是劣质的战甲。狄仁杰沿着这个房间的另一条通道继续走,又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内摆的则是假棉衣。房间内仍然有一条通道,狄仁杰继续往前走,但也发现,此处越来越不寻常,
但这条通道却很长,狄仁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走到了一条往上的台阶。走到台阶的尽头,狄仁杰便知道有点不对劲,这是一个套,但若往回走,绝不可能了。儱侗祥就在玄武门旁,这样的距离和方向,现在他应该在皇宫内。若折返回去,想想也知道,人家正拿着刀等着自己呢。
一推开密室的门,狄仁杰便笑道:“皇上。其实这次的案子是你主使的吧?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你的考验?”
太宗道:“噢?你如何觉得是朕呢?”
狄仁杰说道:“此次案件太过于奇特了。皇上是大唐建朝一来第二任皇帝,跟着先皇东征西讨,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现如今的所有官员,有一半以上是跟着太宗的人,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了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而皇上对贪官污吏们的惩罚太重,所以绝不可能是官员们私自乱来,而且儱侗祥则在玄武门边上。所以其实一开始,皇上就给了我一条歪路。”
狄仁杰坐在了客座上,继续说道:“当我去到薛将军的军营里的时候,查看了那些尸体。面骨宽而平,颧骨靠近眼睛;鼻骨不高不低,鼻骨短,鼻根高,鼻翼中等宽度,这些人明显就是蒙古人,而非中原人。据我所知,当初皇上的军队里,并没有蒙古人,近年来,薛仁贵将军除了攻打辽东渤海人,还抵御着蒙古人的侵扰,又何来时间训练他们?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人是战死的蒙古兵罢了。”
“那些战甲和棉衣不过只是皇上用来训练新兵的吧?而且我断定一件事,儱侗祥的老师傅与皇上关系密切,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一条密道呢?”狄仁杰笑着,继续说道:“皇上还派了暗影护卫守在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身边对么?”
皇上笑道:“难道仅凭这些就能断定幕后之人是朕?你不觉得荒唐了点?”
狄仁杰也笑了,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置于桌上,说道:“皇上,你的密令。”
皇上打开一看,便看到,信内写着:“拿出些许练习战甲与练习衣交予薛仁贵,薛将军。”
狄仁杰笑道:“咳咳..皇上可记得,你曾写过一道圣旨召我进京破盗经案?那时您的笔迹我都尽收眼底。”
皇上道:“狄仁杰,这封信又能代表什么?我让这些东西拿过去,给薛仁贵训练新兵罢了。”
狄仁杰继续笑道:“哦?是这样吗?”
此时小狐狸抓着一个黑衣男子进来。黑衣男子见到了皇上,立马就掏出放置于鞋内的小刀,立马割断自己的喉咙,自杀而亡。狄仁杰大笑道:“自杀?”
狄仁杰起身,从黑衣男子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大唐暗卫。狄仁杰笑道:“我相信,这块令牌绝不可能有别人能拿到。大唐暗卫只在皇上的周边行动,从不出长安城。”
太宗道:“狄仁杰,你是如何看破的?”
狄仁杰幽幽道:“皇上,草民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有几件事,皇上必须要知道,薛仁贵将军不可能在此时去训练蒙古的俘虏或是投靠过来的百姓,这是其一。二,皇上现如今仍是健康,皇子们还小,而且皇上的大将们也还在,谁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来谋夺皇位,对皇上身边的人动手呢?即使皇上和大将们都打不动了,大将们的这一代人,哪一个又是吃素的呢?三,薛将军真的不会演戏,他能一掌便把我击毙了,偏偏要对我手下留情,能让薛将军手下留情,无非只有皇上一人。这第四,我回到京城后,跟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妹曾去试探过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他们本身不会武功,又能抵挡我这个小妹的内功,除非是高手护着,否则他们早就老实交代了吧?那么能在长安派高手保护高官者,只有皇上一人了。”
太宗稍稍一愣,哈哈大笑:“哈哈..好哇。狄仁杰,朕没看错你。”
狄仁杰笑了一笑,说道:“皇上过奖,只是皇上,这件事情未免做的有点过了,仅为了测试狄某一人的能力,而牵扯如此多人。这次案件幸无人伤亡,若有人伤亡,皇上损失的是民心,继而动摇江山,皇上此举着实有点过火了。”
太宗又楞了一下,尴尬道:“唉...的确,这件事情做的糊涂,也忙乱,若是出了差错,的确会危急大唐江山。多谢提醒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大殿再说。”
狄仁杰叹了口气,说道:“草民退下了。”
狄仁杰和小狐狸缓缓的退出了太宗的书房,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回了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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