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一句突然的招呼语将林真全夫妇的注意力从悲伤呆滞间唤醒。
“请问是林桐语的家属吗?”两位民警穿着的人员来到重症病房走廊前询问。
“是,是的,我们是林桐语的父母。”林真全恭敬地回道。
“哦,这是办案人员在车祸现场林桐语身边发现的物件,请问是不是她本人的呢?”民警手里递过来一个透明胶袋,里面装着些什么。
“哦,我来看看。”潘娟眨了眨疲惫的眼睛,两手下意识地在腰间衣服处磨蹭几下。
“呃,这个夜明珠串还有这叶子形状的链子是咱家小语的,可是这颗珍珠耳环……我没有见过我女儿戴过耳环,她并没有打耳洞……”潘娟拼命回想着女儿的日常。
“那,这珍珠耳环留下我们继续侦查,至于这珠串和项链就交还给林桐语本人吧!”民警将珍珠耳环用另一个崭新的胶带封存。
温景越又一次偷偷过来探看林桐语。远远看见民警和林氏夫妇在交谈,他并没有靠近,只是在暗处偷看着。
民警告别林氏夫妇准备离开,在转角处被温景越拦住。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这起车祸死者的家属,我叫温景越,这是我的证件。”
民警接过证件瞄了瞄,“哦,对于这件不良事件,我们深表痛心,请您节哀顺变。”
民警安抚地拍了拍温景越的肩头,神色凝重。
“是这样的,听说您手里是案发现场的物证,我能看看吗?”温景越感激点头,同时说出自己的意图。
民警稍稍思虑了一下,还是递上了物件。
温景越接过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珍珠耳环。
“您看看,这耳环可在哪里或者是谁人戴过呢?”民警例行公事般征询。
温景越疑虑地徐徐摇头,并不曾言语。
“那行,既然这样,我们先行一步,因为还得继续侦查车祸的性质。”民警准备告辞。
“等等,警察同志。”温景越再次喊停,“除了这耳环,可还有别的线索呢?我真的很想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就目前来看,线索不太明朗,因为当时恰逢正午,路上行人稀少,所以人证方面并没有太大进展,加之车祸发生地恰好是个拐角,所以……”
民警说着渐渐噤了声,温景越脸色越发阴沉哀伤,眉头越发紧锁。
“不过,据侦查组发现,拐角不远处恰好是天眼监控范围,目前已经将监控调回警局调研了,希望能发现一些对侦破案件有利的线索。”民警脸上带了丝丝欣慰。
“是吗?那太好了,请你们务必要好好勘察,还我们家属一个真相,惩治不法分子。这个事件很恶劣,我父亲因为我哥的事情,已经去世了,所以——”温景越紧抓民警手臂,眼神隐忍。
民警一阵酸楚,抿了抿唇,回握温景越的手背,“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破获案情,找到事实真相的,还令尊一个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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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珍珠耳环呢?”骆子云在梳妆台前找寻,嘴里不停嘀咕。
“对,在手袋里,那天准备要戴,后来打电话给汪晨蕊之后忘记了……接着我塞到手袋里了,对,没错。”骆子云神色不安,指尖微微发抖。
她拉开衣橱,找来lv的经典格手袋,“怎么只有一只呢?难道落在汪晨蕊车上了?”
想到这里,骆子云连忙拨通汪晨蕊的电话,然而一种异于寻常的不安溢满心头。
“喂!是汪晨蕊吗?那天,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珍珠耳环?”
“珍珠耳环?什么耳环啊?我没有看见,加上那车当晚我就把它处理了,所以不确定有没有遗落在车里。”汪晨蕊声音里的慌张不亚于骆子云。
“落在车里倒还好,我是怕……”骆子云压低声音,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因为她明白汪晨蕊能意会。
“什么?你知不知你这样会把我们往死神里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吧,你立刻偷偷去现场找找看,要快!不然这耳环要是被警察或是有心之人抢先找到,那你和我都将完蛋的。”骆子云在电话里咆哮,她终于忍不住了。
“好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骆子云像一条落水狗般顺从,往日对汪晨蕊的颐指气使不再,因为她知道目前她俩是悬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焚俱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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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各位相亲各位大哥大姐,由于家里突发状况,张晓的婚事许是要延后了,给大家伙造成不便实在抱歉!”
温陵凤一脸歉意地在众人面前鞠躬致歉,脸上泪痕隐约。
“大妹子,你这说的什么话,虽然我们是经商之人,但是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你家的事啊,咱们都有听说,这时候还跟你们提什么婚礼之事,那我们还是人吗?”以一位酒店负责人出来安抚,“我们酒店礼堂随时为孩子留着,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您一句话,立刻布置。”
“对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定当献上薄力。”又一位居委会人员上前紧握温陵凤手腕安抚。
温陵凤啜泣着颔首,“谢谢各位谅解,谢谢大哥慷慨解囊,我替咱家两个孩子感谢你们,你们真是福气满满。”说着,温陵凤躬身弯下第n个敬礼。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安慰,场面好不感人。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不停抹着眼泪,温陵凤不经意间恰好瞥见了,那男人急忙跑走。
“张名博,你给我站住!!”温陵凤翘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