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制定好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叫做“围攻打援”。
果然如方正大师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岳不群以攻打恒山为诱饵,目的就是乘少林武当援助之际,趁机拿下少林武当。在他的作战方案里,在少林和武当分别通往恒山的沿途之上,连续布置了三道伏击线,妄图一举歼灭少林武当的援兵。
日月教现在兵强马壮,总坛教徒就有五千多人,各地分坛五千多人,总计一万多人。下设光明左使欧阳客、光明右使向问天。
在左右使之下,设10大堂主;在堂主之下,设10大香主;香主之下,设10大坛主;每一个坛主又率领10名教徒。
在岳不群的调教之下,日月教内部可谓是等级森严、结构紧密、训练有素。
但派谁去攻打恒山呢?
岳不群反反复复看着手下这十个堂主的名字,他是一个劲地摇头。这倒是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向问天、上官云、计无施、祖千秋、黄伯流、绿竹翁、蓝凤凰等人都是以前日月教的人,他们是任盈盈的老部下,也都曾经和令狐冲称过兄道过弟,派他们去攻打恒山显然是不可能的;陆大有和莫少明二人和令狐冲也是感情甚好,自然也不能派。倒是劳德诺和玉真子以前和令狐冲有过一些节。
劳德诺为人成熟老练,办事稳重,因华山派是以入门的时间先后来排位的,劳德诺虽然年纪比令狐冲大了十多岁,但排名却排在令狐冲的后面,列为华山派的二弟子,因此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而玉真子曾经因为和令狐冲比剑时败在过他的剑下,接下过梁子。
岳不群考虑再三,也只有勉强派劳德诺和玉真子去攻打恒山了。
这一天早朝,在一阵“日月神教,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口号声之后,岳不群传令了下去,命向问天、上官云、计无施各带领500人马沿途在少林寺通往恒山的路线上布防好;命欧阳客、祖千秋、黄伯流各带领500人马在武当山通往恒山的路线上布防好;命劳德诺和玉真子带领一千人马去攻打恒山;陆大有、莫少明二人负责黑木崖大殿之上的防卫;绿竹翁、蓝凤凰二人负责黑木崖山下之的防卫。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岳不群又特地将劳德诺留了下来,对他密密地做了一番交代。
各路领命下去。
岳不群心中甚是骄傲,自己这套“声东击西”的战术,设计的是周密细致、应该是万无一失。想到不久之后,日月教就能一统江湖了,他眉宇之间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单说一下恒山一战。
劳德诺和玉真子率领着一千人马,于五月十六如期赶到了恒山脚下安好营、扎好寨。
劳德诺多少读过一些兵书,他远远地往恒山之上看去,但见恒山第一道防线处有十几个尼姑在把守,而那些尼姑见到日月教来了这么多人,各个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居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有慌乱的样子来。
劳德诺暗暗佩服,心道:“士兵的自信来自于将领,有令狐冲在的恒山已是今非昔比,看来恒山绝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能拿下,好在师父交代了……”
又一想:“令狐冲虽说是新任的武林盟主,但听说武林中各门各派只来了一个人,并且令狐冲又都让他们回去了,如今恒山上上下下加上丐帮弟子也不过二百来人,而自己的手下却有一千多号人,双方不比也看出实力上的差距了,令狐冲虽然武功高强,但带兵打仗又不是比武,这一点自己说不定还比他强一点呢。”
劳德诺心中有数,感觉十天之内拿下恒山应该没有问题。
因路途劳累,他要求各路人马先好好地休息一天再说。
第二天,五月十七。
一早,劳德诺和玉真子独自来到恒山第一道防线前,说是想要拜见一下令狐冲和任盈盈夫妇。
仪芳、仪敏走向前来,回礼道:“两位师哥请稍等,我们这就去禀报掌门师兄。”
不一会儿,令狐冲和仪琳一起来到了恒山脚下。
劳德诺远远地看在眼泪,疑在心里,暗道:“咦?奇怪呀?怎么没见任盈盈呢?”
虽然心中生疑,但劳德诺依然是面不改色,见令狐冲下得山来,赶紧迎了上去,躬身敬道:“大师哥,好久不见,不知可好?”说完,鼻子一酸,眼角已经湿润。
令狐冲和劳德诺之间的感情其实甚好,令狐冲赶紧回敬道:“二师弟,我还好,就是师弟您看上去又老了好多啊。”说完,眼圈一红。
劳德诺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道:“哎,二弟已经是一位一半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能不老吗?自从大师哥和兄嫂任盈盈隐居之后,这两年多来,师弟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你来,想起我们一起在华山练剑的美好时光,人老了,喜欢怀旧,越是怀旧,就老的越快。”
令狐冲听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之前二人本是一对一起学武练剑的同门师兄弟,今日却变成了不得不刀剑相对的敌人。
他哽咽道:“二师弟,你也知道,我退出江湖是身不由己,现在重出江湖更是身不由己!唉,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也经常做梦,又回到了华山的练功场呀,又回到我们师兄弟中间呀。”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唉,如今的华山已是人去山空,一片萧条!真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呀!”劳德诺摇头叹道。
令狐冲也“哎”了一声,说道:“世上很多事真是难以预测,没有想到我们师兄弟之间居然会拔刀相向。”
“哎呀,不说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了。”
劳德诺苦笑了一下,话锋一转,问道:“大师哥,你和任盈盈结为美眷之后突然归隐,害得我们这些做师弟的连一杯喜酒都没能讨着,这一点你可是说不过去的哟,今日我和玉师弟是特地来恒山讨要一杯喜酒喝的,怎么?怎么没有看见兄嫂呢?”
令狐冲摇头道:“不瞒二师弟,前几天,盈盈她突然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下山有要事要办。至今未回。”
令狐冲说的是一本正经!劳德诺听的是半信不信!
“啊,任盈盈不在恒山?不知是真是假?”他故作惊讶,说道:“啊!大师哥,你是说,兄嫂她不在恒山吗?”
“正是,盈盈她离开恒山已有五六日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正在担心呢。”令狐冲回道。
劳德诺知道再问无意,说道:“哎,大师兄,你也知道二师弟我来恒山的真正意图,这真让人无奈呀。”
令狐冲说道:“二师弟,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来恒山的,来的都是客,你和玉师弟一路辛苦了,今日就由我令狐冲做东,尽一下地主之仪,来来来,我们先喝上一杯,只因恒山上上下下都是女眷,自是不便请你们去无色庵喝酒,我们就在这里以大地为席,蓝天作陪,我给二位师弟接接风洗洗尘,如何?”
劳德诺和玉真子听后哈哈大笑,齐声说道:“大师哥,(令狐师兄)还是那么好爽,好好好,喝酒贵在分人不分地,只要是和大师哥喝酒,在哪里都一样,呵呵,好好好,我们今日就喝个痛快,一醉方休。”哈哈哈哈!
“好,一醉方休!”哈哈!令狐冲也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恒山弟子搬上了三坛子酒来。
令狐冲、劳德诺、玉真子三人席地而坐,一人一坛酒对饮了起来。
边喝边聊,劳德诺说道:“大师哥,若论单打独斗,我们一干人等谁也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一起上来十个八个你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不是比武,是打仗。打起仗来,刀剑无眼,难免会有伤亡。到时还请大师哥不要怪罪才是,师父他这一次命令我,务必在十天之内拿下恒山。”
令狐冲听后心中一颤,暗道:“啊?师父不是要佯攻恒山趁机打援吗?还是要一举灭掉恒山呢?”
虽然心中恐慌,但令狐冲面不改色,说道:“呵呵,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刀剑无眼,比武还有死伤,更何况打仗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二师弟手下有一千人马,还有很多一顶一的高手,想要在十日之内拿下恒山应该是易如反掌,但我恒山派虽说多是一些喜欢清静的尼姑们,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屈辱认输的,我想,恒山勉强能守得住十天。”呵呵!
令狐冲说话连风带刺,劳德诺自然听得出来,他也明白攻打恒山本来就不光彩,但师命难违,苦笑道:“大师哥能言善辩,而师弟我一向嘴笨的很,这嘴皮子不如你,武功更差,但若说到带兵打仗吗?我们俩可都是半斤八两呀,呵呵!大师兄,听说你来恒山之后,恒山派弟子的武功进步神速,明天我们不打仗,师弟想先派几名香主来讨教一下恒山剑法,你看怎样?”
令狐冲听出了劳德诺话中的玄机,他是想先给恒山一个下马威,杀一下恒山的锐气,因为他已不是恒山派的掌门,“挑战恒山剑法”之说,显然逼得自己只能袖手旁观。
仪琳接道:“劳师哥,恒山剑法普普通通,我恒山派自从定闲、定逸师太被你的‘君子剑’师父所杀之后,只剩下我们这些三、四流的弱女子了,到时候就算我们四个人打你们一个人也不一定能赢下,明天这一战,事关我恒山派的荣辱,仪琳今日丑话说在前面,明日一战,我们以四打一,还请莫怪。”
劳德诺心中疑惑,“恒山派居然不用七星剑阵,要四个打一个,这是咋回事呀?七星剑阵倒是颇具威力,恒山派若不用此剑阵,倒也不怕。”
想到这,他忙道:“好说,好说!仪琳掌门快人快语,明日一战,我们点到为止,不伤和气,你看如何?”
“好的劳师哥,五岳剑派本来就是同气连枝的好兄妹,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我们一言为定。”仪琳回道。
明天一战变成了比武,那恒山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