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兴师问罪的上官芙蕖被上官玥文绉绉的话这么一问,一时之间竟难以回答,思考了良久,她决定还是绕回她自己那个问题上,她皮笑肉不笑道,“姐姐可是得爷爷准许才来的,妹妹你呢?你一个深闺还未出嫁的姑娘,竟然一个人独自出门,还打扮成这番不伦不类的模样,这让爷爷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么说你了?”
竟然是女的!
还是前段时间八卦中心的……上官玥。
吃瓜群众沸腾了!
上官芙蕖这样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了解她秉性的人也许还真以为她是以一个长姐身份来教育不懂事的妹妹,一时之间将目光都颇有些责怪的看了看上官玥。
上官玥一笑,“姐姐你是不知道,前几日你被罚抄女戒后,玥西园领取的月俸是越来越少了,穿的不伦不类,是因为妹妹已经没有多余的银两了。”
上官玥话一落,吃瓜群众们再度沸腾了,原来转转帮前阵子流传的传言都是真的呀真的,三皇子怒救心上人,上官家大小姐禁足抄女戒,上官玥这话的信息含量也太大了吧,上官芙蕖克扣上官玥西园月俸,吃瓜群众们仔细一看,你还别说,一个穿金戴银,红衣娇艳,一个素衣素服,男子朴素装扮,的确是有些差距。
上官玥这一语双关打的上官芙蕖措手不及,她想了想,装作惊讶道,“妹妹真有此事?我改名就让账房那边查查,八成是账房的人看姐姐前阵子被人冤枉心情不太好,自作主张为姐姐讨个公道。”
哇哦——
吃瓜群众又沸腾了,隐没在吃瓜群众间几个转转帮的小伙伴抓住了上官芙蕖话间的几个词“被冤枉”“讨公道”,飞快拿起笔,记下上官府不得不说的密史。
是不是冤枉上官芙蕖很清楚,然则八卦是可以乱传的,适当给点信息量给吃瓜群众们,让他们自由发挥,她上官芙蕖的形象还是可以挽回的,想到此,上官芙蕖目光撇过吃瓜群众飞快在动的笔,强忍得意道,“妹妹不得到长辈的允许,私自出上官府,总归是不太好的。”
上官玥看了看上官芙蕖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缓缓道,“姐姐这话可就错了,妹妹懂你才知道你只是心里有些委屈,不懂你的还以为你是在埋怨当日在场的爷爷、三皇子……乃至太子呢。”
还未等上官芙蕖再次反驳,上官玥声调再度一提,又来了一句,“还有姐姐,谁和你说……我是擅自来的?”
“你不是擅自来的,你还是爷爷准许的?”上官芙蕖一声冷笑,她早在东院上官瑞秋居住的地方安排了几个心腹,只要上官玥一靠近,一律阻扰打回,确保上官玥见不到上官瑞秋,她敢肯定,上官玥肯定没有上官瑞秋的同意。
“当然——”这当然拉开了长长的口音,上官芙蕖看着上官玥的嘴型,雀跃等着上官玥说出“当然是”这三个字,这样她就可以立刻!马上!迅速的揭开上官玥这副虚伪的嘴脸。
早已经猜到上官芙蕖的意图的上官玥在心底一笑,嘴巴终于轻落,却淡淡来了一句,“当然……不是。”
你你你不是你摆出这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出来,你不是你干嘛把嘴巴张那么大,吊我们胃口是不是?吃瓜群众们原本想看一出好戏,莫名其妙好戏没了,默默在心底画圈圈诅咒上官玥!
比起吃瓜群众更愤怒的是上官芙蕖,她觉得她是被上官玥这小蹄子给耍了,但她又得维护自己的模样,只能拼命压住自己的满腔怒气,微笑道,“那妹妹还是……自己擅自出门的。”
“谁说的?”上官玥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难不成除了爷爷,天下之人在姐姐心中都不是人了?”
“我——”
“别我我我的了,”眼见上官芙蕖一副快要气的晕过去的模样,心想上官芙蕖今日若被自己气死在这,她还得落个恶庶女逼死大姐的名号,那可就是吃力不讨好了,上官玥终于正了正神色,决定不再卖关子道,“玥其实是被裘大哥邀请来的。”
“哇哇哇哇哇。“
吃瓜群众终于再也憋不住开始大呼,缓缓看向站在一侧的裘铭,惊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裘铭缓缓走上前,目含嗔怪的看了看上官玥,这小妮子也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不就行了,偏像个豺狼虎豹一般,和上官芙蕖扯冬扯西,逼得上官芙蕖节节败退,把他放到最后做压轴牌。
裘铭看了看众人,一脸平静道,“玥此话无假,的确是裘铭邀请她来文德学院的。”
吃瓜群众甲,“还真是!”
吃瓜群众已,“啊啊啊啊!”
文德学院历来是大庆学子梦寐以求想进的学院,裘铭亲自去请上官玥,邀上官玥来文德学院一游,两两相见时,更是摆出一副知己难求的模样,这实在是太诡异……
岑掖悄悄退到一旁,对着他三哥岑渠悄悄道,“三哥,你这次挑的三嫂看起来很不一般呐。”
是啊,很不一般。
岑渠与岑掖退到一旁,岑渠负手站在一侧,尽可能低调,然则他俊美的容颜,耀眼的气度,还是于人群中一眼得见,绚烂的气度与光华于人群中让他始终耀眼。
眸色更深了些,岑渠那双漆黑的双眸因为上官玥的存在黑了又黑,他垂眼,长长的睫毛落了下来,掩尽自己万般遐思。
上官芙蕖此刻是笑也不成,不笑也不成,裘铭是何人她很清楚,她也没必要得罪裘铭,一时之间她对上官玥的恨意真可谓是燃到了极点,她咬着牙,使劲逼自己笑道,“竟是如此啊,妹妹真是好福分。”
那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虽说做的是特工这一行,灭的却也是大坚大恶之徒,没做亏心事,自然是福分可以的,上官玥微笑微笑再微笑,却还是客气恭维道,“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
“拿到啦拿到啦。”
李沐手上拿着一张白色薄纸,薄纸上隐隐约约娟秀的字体像小蝌蚪那般,李沐一路小跑直奔到文德堂,极盛的日头,春日的暖顺捎着春日的热,李沐额头已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那细汗挂在鼻尖,呼的一下蒸发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