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些微醺的霍三郎踏着虚浮的脚步来到这地下看着这间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突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就像那一日的木槿一样着魔般将屋内的烛灯尽数点燃,看着这满室的烛火。
坐在桌旁的他抬手将酒坛子里的酒一口一口的灌下,只觉着身上越来越冷,他仰头喝尽最后一滴酒将酒坛子狠狠地一摔,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床榻旁,迷糊间只见枕下露出的罗帕一角,他将枕头拨开伸手握住那张罗帕凑到眼前,只见罗帕上绣着一副已完成的人像,人像的眉眼与自己一般无二,旁边还绣着两个小字‘连城’。
“我想能配得上那根木簪的,只有这幅青丝秀。”
闻言霍三郎颤抖的抬头只见有一红衣女子正幽幽的站在门口,长发胡乱的散下遮住了她大半脸颊,只见她面色惨白朱唇似血身上连一丝生气也没有,木槿上前将房内的烛火一盏盏熄灭。
霍三郎颤抖着上前拥抱住她“你没死,对不对?你没死...”
“连城,你没听过七日还魂吗?”
霍三郎一听慢慢的放开了她一步步的退后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我都想起来了。”木槿慢慢的上前嘴角挂着森寒的笑容,她一步一步的逼近霍三郎咬牙切齿地说:“连城,你好狠的心啊!竟利用我偷取木家族印害我全族。”
“你,你是如何想起的?”
“所谓生,所谓死,不过梦一场,临死前走马灯眼前一过,自然都记起了。”木槿幽幽的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慢慢的上前伸出手臂环住霍三郎的脖颈慢慢的凑到他的唇边“你发过誓要好好保护我的。”木槿轻喃“你说过谁敢碰我分毫你便屠他全族。”
木槿在他唇上印下冰凉的一吻“我等你。”
一只红绣鞋不知从何处落下砸在木樨的床头,木樨死寂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看到那只红绣鞋吓得立刻坐起身来当她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衣女子时更是吓得尖叫出声来。
“姐姐。”木槿幽幽的唤道,空灵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槿,槿儿。”木樨颤抖着出声。
“不对,你不是我姐姐。”木槿歪了歪脑袋“你是坏人。”
“不,不是的。”木樨慌乱地说:“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啊!”
“姐姐离家时槿儿尚未出生,姐姐又是如何得知槿儿自小聪明的?十五年来姐姐从未回过家,姐姐又是如何得知父亲最是疼爱我的?”
木樨愣然。
“我自幼听爹爹说伯父为人严明刻板唯独对姐姐宠溺有加,亲手在园中为姐姐搭了秋千架。姐姐不记得了吗?”
“姐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好自为之吧。”
“你来了。”瞄了眼出现在身旁的红茫大夫人头也不抬的说,继续誊抄着手中的经书。
“霍家就要亡了,你快走吧。”
大夫人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木槿眼中一片清明“我是霍府的大夫人,霍家的罪恶,有我一半。”